她腦際突然映上他與菁兒裸身交纏的親匿畫面,一抹受傷害的神情鐫上她清澈眸裡。
身子被掠奪,尊嚴也不存在了,她在他眼中猶如是只用過的破鞋子,沒有任何價值,殘存的只有鄙夷與蔑視。
他為什麼要這麼狠?摧殘了她的身體還不夠?難道一定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踐踏她的心?
悲憤讓她努力想重拾殘碎的自尊,「我很慶幸為你暖床的不是我!」她傲然地瞪視他。
她不怕死的挑釁立即得到了回應。
雷天昊閃電般抓住她的手,康寧尖叫一聲,身子自然抗拒地向後撤,他一使手勁,她在毫無抵抗能力下,身子被緊緊箍在那雙鐵條般的臂膀裡。
他熾烈的怒氣透過層層衣料,慢慢沁進那顆恐懼得幾乎無法跳動的心臟,而那雙帶著譏戾的邪氣眸子,正用一種豺狼撕吞可口獵物般的邪惡眼神望著她。
「看來……」他壓低的嗓音融著讓人寒毛直豎的語氣,「我今晚的床伴要換人了。」
他又邪又冷的眸子讓人心悸到極點,「不,不要!」她驚恐地大力扭動被控制住的身子,用雙手抵在胸前想拉開他倆的距離。
雷天昊冷哼一聲,大手一格,輕易將她的手反扭到身後,他緩緩傾身向前,伸出熾熱濡濕的舌頭舔了下她的頸子。
一陣戰慄劃過心坎,她顫喊著:「不要!你明明有人在等你了,何苦還要找我?」
「你想聽真話?」他單手控制她兩手,騰出一手來輕佻地揉著她高聳的前峰,隱著邪氣的熱唇,就貼在她唇邊似有若無的徘徊。「那我告訴你,沒有任何理由。」
「不!你放手……唔……」她還沒叫完,小嘴就被噙在兩片濡濕的唇瓣裡,她連考慮都沒有,牙齒一用力,咬住了他伸進她嘴裡翻攪的舌頭。
雷天昊悶咒一聲,立刻放開了她。康寧在自己口中嘗到血腥味,他的血。
她用手捂著嘴巴,勝利的滋味尚未來得及品嚐,下一瞬,她已經被如同怒獅般的他再次攫住了手腕,猛力推向後方,直到她的背抵住冰冷的牆壁,前所未有的鷙怒風暴正在她咫尺前的眸中凝聚。
雷天昊緊繃的下顎抽搐著,他用手背抹去嘴角血漬,臉部線條硬如石刻,他陰戾地瞪視眼前這個女人。
他不會原諒這個噬血的女人!從來沒有人敢對他做出這種事,他面露猙獰地盯著她,她是自找的!就算她顫得如秋風落葉也是一樣!
就在這時,她被緊箍在頭頂上的右手,衣袖滑了下來,露出了整隻手臂。
康寧用左手捶打他,顫喊道:「你想做什麼?放開我!放手!」
接著她看到表情變得有些古怪的雷天昊放開了她的右手,改抓住正在胡亂攻擊的左手,迅速撩高衣袖,臉色在瞬間變得又陰又沉。
雷天昊直盯著她手背上深淺交錯的青紫淤痕,糾結的眉宇隱著教人看不懂的情緒。
康寧驚駭莫名地望著他,不明白他的舉動。她知道他放開了她,小心翼翼提著氣,慢慢向後退了一步,又一步,就在她即將跨出門檻奔向自由時,他乍起的聲音又讓她全身一震。
只聽到他陰沉地說道:「你去把紀大娘找來。」
他森冷的聲音讓她的心臟又嚇得漏跳一拍,睜著警戒的眸子看他,而後見雷天昊沒有下一步動作,她頭也不回地飛奔出去,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幸運逃過這一劫。
※ ※ ※
那天夜裡,康寧就知道為什麼了。
他派了紀大娘來懲罰她了。
夜深時分,當康寧入睡時,房門無預警地被大力推開,門板撞擊到牆壁上所發出的砰然巨響,讓她從睡夢中突然驚醒。
「啊?誰?」
她睡眼惺忪地看著突然闖進來的紀大娘,還有她帶來的幾個跟班,全都凶神惡煞地盯著她。
「你們──」她困惑地開口,紀大娘惡狠狠地截斷她的話。
「好哇!死丫頭!你竟然還安穩地在睡覺?」
隨著話聲起落,康寧驚恐地看著紀大娘龐大的身軀向床鋪移近。
「什麼?我……什麼意思我不懂……」她幾乎要蜷縮成一團了。
紀大娘怒氣騰騰的臉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而後快,原本就不立體的五官像麻花似地全扭在一塊。
「不懂?你還裝蒜!」紀大娘憤怒的吼聲在這小屋內迴盪著。
「你這個小娼婦,竟然敢在侯爺面前做那種事!」她迅雷不及掩耳地揚手往康寧臉上揮去,一邊狠狠罵道:「你膽子真不小啊,敢在侯爺面前耍嘴皮子?這麼大膽不要臉的丫頭,你還是頭一個!」
「我沒有,沒有……」康寧雙手掩著頭,在床上縮成一團躲避她的拳頭,哭喊得好不狼狽。
「沒有?」紀大娘幾乎要衝破耳膜的叫囂,隨著拳頭直直落下。
她可是結結實實挨了雷天昊一頓厲斥,單是扣了她一頂虐待的大帽子,就讓她的嘗了雷天昊震雷般的怒火,這種罪她紀大娘可從沒受過。
「你這死丫頭片子,還敢嘴硬!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受這種窩囊氣!要不給你點顏色瞧瞧,日後每個丫頭都學你的樣,我要怎麼管理?」
只見紀大娘轉頭向那幾個粗壯丫頭道:「給我壓著!」
丫頭們應聲上前將康寧緊緊壓在床上。
「啊?你……你們要做什麼?」她恐懼得臉色慘白,喉嚨幾乎擠不出聲音。
當她睜大眼睛看到紀大娘手上拿的東西時,神情瞬時轉為驚駭,開始大力掙扎起來。「放開我!我沒有做錯什麼!」她哭嚷著,「是他……是他想欺負我!不是我的錯!不是……」
紀大娘壓根不理會她胡亂叫嚷些什麼,手裡握著一塊釘滿細釘的木板,命令道:「壓住她的雙腳!」
「不要!求你,不要啊……」
「哼!現在才求饒未免太慢了,我讓你痛在別人瞧不見的地方!」
紀大娘將釘滿釘子的木板毫不留情地往康寧腳底刺去。
「不……啊──」康寧登時痛徹心扉,幾乎昏厥過去,哀號聲卻叫丫頭們用被子給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