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娘!你去忙吧!我在這兒陪著夫人就行了!」歐陽軒在裘歡對面坐了下來。
「不!不用!你們都去忙吧!我一個人吃就好!」想到昨晚的事,還要單獨面對長得跟季軒一樣的男人,裘歡覺得有點不自在。
「沒關係!耽誤不了多久時間,而且你確定一會兒可以找得到路回房嗎?」
剛才匆匆之間,只惦著找二狗娘,也沒熟記是怎麼來的,季軒說的沒錯,要再原路回去,裘歡真是沒有什麼把握。
「整個黑風寨上上下下,就屬二狗娘最忙,別耽誤她的時間倒是真的!」歐陽軒見裘歡沒吭聲,當她默認,再說個理由,讓自己留下,比較理所當然。
「哎呀!二當家的不說我倒忘了!這個二兒子下山去買菜,這會兒還不見人影,准又不知混去那裡了?我得找人過去看看!夫人,您慢慢吃,我不陪您了!」二狗娘說完,匆匆忙忙地跑出去。
二狗娘這一走,全個廚房就剩下歐陽軒和裘歡兩個人,還有一屋子的尷尬。
幸好他們是在廚房裡,否則裘歡真不知何以自處,她本來是餓得很.可是歐陽軒坐在她的對面。她的實在沒有辦法盡情享用。
「你喜歡大哥嗎?」
類歡一口飯差得噎在喉嚨,她用力吞下呸在喉嚨的飯,抬起頭望著歐陽軒,不知道他突然間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很重要嗎?反正喜歡不喜歡,我人都已經在這兒!」
「不!我的意思是。我以為來這裡之後,至少也該有幾天的反抗期,而不是……」
「而不是像我樂在其中的樣子對不動?」裘歡搖著頭說:「其實在我心裡,有比強娶更令我難過的!」
「我的難過跟每天送花給你的季軒有關是不是?」
歐陽軒的問題一個比一個令裘歡訝異。
「你相信我!」她有些期盼。
「我希望我能!」
裘歡洩氣地說:「算了!算了!反正這也不是令我最難過的事!」
「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歡大哥?」
「你為什麼一直問這個問題?這個答案對你很重要嗎?」裘歡不知道他怎麼對這個問題這麼感興趣?
「我只是覺得大哥很喜歡你!」歐陽軒岔開了自己急切的心。
「是嗎?我怎麼一點也感覺不出來了的喜歡?我反倒覺得他很恨我!」
「會嗎?為什麼!」歐陽軒知道南宮白那種關切的眼神絕不會是恨。
裘歡聳聳肩。
「誰知道?也許他恨我胡言亂語,也許恨我破壞你們兄弟感情,也許……」
裘歡突然打住了話,因為她發現歐陽軒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眼神還帶著一些他不該有的熱情,至少身為南宮白的拜把兄弟,他不該有這樣的眼神。
她覺得自己不該再留在這裡.雖然她還沒吃飽,但也不那麼餓了。
「我吃飽了!我先回房!」裘歡說完,站起來就往外走。
歐陽軒也急忙地站起來,跟在她的後面。
「我送你回房!」
「不好吧?反正我走過一回了,多少也有點印象!」裘歡婉拒著。
歐陽軒當然也知道她所謂的「不好、指的是什麼,他一想來日方長,既然知道她不喜歡大哥,而按她所言,大哥好像對她不苦自己想像中的那麼感興趣,那麼自己或許還有機會。
「也好!反正我也有事!」
裘歡如釋重重負地走出廚房。
「等等!」歐陽軒又喊往裘歡。
「還有事嗎?」裘歡回過身。
「也沒什麼!我只是想問你,昨兒晚上……」歐陽軒欲言又止地。
裘歡疑惑地等著他往下說。
「我是說,昨天晚上,你跟大哥……」
裘歡恍然大悟,接著便是一陣燥熱,連耳根子都覺得滾燙,二狗娘問時,自己就有些不知所措,更何況是問自歐陽軒之口。
「昨兒晚上,大家都喝醉了」
裘歡說完就急急地往外走,她不知道歐陽軒接下來還會問出什麼問題.與其無言以對、不如先走開,別給他再有發問的機會。
歐陽軒望著裘歡的背影,心中有股莫名的欣喜,他知道她跟大哥兩人昨晚並不是那麼醉,他們連新婚之夜都沒在一起。她對大哥必定相當反感,或許自己可以先贏得她的芳心,然後再跟大哥商量,只要有兩情相悅的事實,大哥一定會答應的。
裘歡成天在黑風寨裡閒逛,除了二狗娘、歐陽軒之外,每個人對她都一直保持在「夫人」的階段,包括南宮白在內。
她一直避著歐陽軒,南宮白卻一直避著她,大家都看得出大哥的心情不好,所以更沒有人敢跟她說話,唯獨歐陽軒,逮著這個乘虛而人的太好機會,時時對裘歡噓寒問暖。
南宮白每天在裘歡醒來之前就出房門,晚上喝得大醉之後才進房,裘歡每天瞧著,心裡難過卻又倔強地不肯開口說句話。
受委屈沒安慰的人是自己,他倒先擺起臉色,惡人先告狀似的,她只好每天躲在廚房,就坐著聽二狗娘說話,她真的好想那些有仲白的日子,現在仲白沒了,連自己都活得快消失了。人就是這樣,非得等失去後,才會知道自己最愛,最需要的是什麼?
「夫人!您來得正好,這碗湯剛熬的,您趁熱喝了!」二狗娘把湯放在桌上。「我還正愁找不著人幫我送去給您!您就來了!」
裘歡一看,天啊!居然是豬肝湯,自己最愛喝的,也不知道多久沒喝了。
「二狗娘,你哪兒弄來的豬肝啊?」裘歡迫不及待地喝了口湯。「真好喝!」
「我哪兒有那麼大本事弄來這些豬府,就算我有那本事,也沒那個法子!」
裘歡想想也是,豬肝在自己的時代並不稀奇,可是對他們而言,這可是稀世珍品。
她拿了一個碗,分了一半。
「二狗娘經常這麼忙,你也補補吧!」
「不行!不行!」二狗娘慢慢地把湯又倒回裘歡的碗中。「夫人,這可是大當家買回來的,他交待我煮給您喝,這麼重的心意,我怎麼承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