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溫馴地點頭,他這才關上門。
尹於塵換下身上的濕衣服後,又將頭髮擦乾,走到客廳,發現翟曜不在那兒。但是桌上放著一杯琥珀色的汁液,似乎是要給她喝的。
尹於塵走過去,坐到椅上。拿起那杯液體,喝了一大口。汁液入喉,馬上嗆咳起來!
那是杯酒!
而她一向量淺,是不能碰酒的,連一丁點都不行!於是她放下酒杯,等翟曜出來。
等了又等,他卻不知在做什麼,還是沒出現。
尹於塵又坐了十秒鐘,便起身去尋找他。
打開剛剛翟曜進去拿衣服的房間,入眼的是尹於塵有生以來最大的Surprise!是她二十六年生命歷史中從未見過的……
面對著她的翟曜,一絲不掛!
她瞠目結舌地瞪著他。在驚訝的瞬間過後,她發現,即使她從來不曾看過任何男人的裸體,她也知道,他是好看的!
她紅霞滿面,卻移不開自己的雙眼。他真是好看,她的眼睛飽覽他身上的每個部位。他的四肢修長,身材勁瘦,沒有一絲贅肉。只是……,她不好意思地略過那敏感地帶,繼續梭巡他的身體。
接著她驚覺,怎麼這副美男寫真畫面越來越接近?她猛一轉身,咬著下唇,覺得心臟似乎將由口中迸出來!而且她的臉,她深怕溫度再高些,她整個人就要「自焚」了!
但是最大的危險還不是這個!她可以感到翟曜已立在她背後,近得她都可以察覺到他的體熱,透過衣衫射向她。尤其是,他還低頭咬著她耳朵細語:
「你還想看嗎?」
尹於塵渾身僵直,動也不動,連頭都不敢點,唯恐他整個臉就會貼到她的頸子上。
「有沒有可以指教的地方?譬如那裡……」
「沒有!你很完美!每部分都很好!」她飛快地說。說完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因為這樣一來,豈不是承認她剛剛什麼都看到了嗎?
翟曜綻著邪氣的笑,輕輕在她耳旁吹氣。「你確定?要不要再看一次?」
「不必了,謝謝!」她緊張地說。
翟曜在她身後無聲地笑,口吻卻是連勸告帶哄誘。
「不考慮一下嗎?這種機會不是天天有喔!」
「真的不必了。」她更加緊張,因為翟曜的手溜上了她的肩頭。她閉上眼,不敢面對他將會做出的任何舉動。
「你知道嗎?可沒有一個女人像你一樣,盯著我,眼睛眨也不眨!」他每說一個字,溫熱的氣息就輕輕地撩動她的肌膚,令她神志越加昏眩。過了一會兒,她才發現,她真的感到頭暈腦脹!不僅止臉龐,全身更是灼熱得不得了!
那口酒的效力發作了!
翟曜也發現她的不對勁。原本輕擱在她肩上的五指,倏地收攏,將她臉扳向朝他。
「你怎麼了?」他玩笑的心情消失無影無蹤,代而升起的是焦慮著急。
她面如桃紅,傻傻地笑說:「我很好!」她又嘻嘻笑著,酒精已成功地佔領了她的神經末梢,使她一瞬間被征服,完全異於平時的表現。「你好好看……」她醉眼如絲地笑望著他。「我想,我應該建議我們主編,增辟專欄,名稱就叫「俊男……」她身子往前傾,翟曜急急地扶抱住她,設法讓她躺到床上休息,她卻不依地掙扎,一邊又說:「你知道那個專欄會怎麼刊嗎?嘻嘻……就是一幅跨頁的裸體照。第一個模特兒……一定……是你……」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軟癱在他身上,睡著了!
翟曜無奈地瞧著她。她完全破壞了他的計劃!雖然有一絲懊惱,但看著她那酣睡的模樣,那絲懊惱瞬時消失。
「你喔,真是個小搗蛋!」他喃喃說著,又親親她紅艷的臉龐,將她抱到床上躺下。
他實在不想當君子!但是……
「哎……」他歎聲氣,心想:現在時機還不到,他只能勉強自己忍耐了。等到下一次,她絕不可能再由他手中溜走,絕對不能!
第十五章
隔天近午時,尹於塵口乾舌燥地醒來。
睜開眼時,除了那分口渴的感覺外,腦中的記憶似乎只是一片空白。
她晃晃頭。"我怎麼回家了?不是才到……啊……"她慘叫了一聲,為那忽然湧現的記憶內容而震驚。
她喝了一口酒,隨即看到翟曜的裸體!然後呢……?然後她就開始胡言亂語。
說了什麼,她偏著頭,苦惱地蹙眉。到底自己說了那些話?
片片段段的話閃過她的心,她扶著額頭,低聲呻吟。
"天啊!我還有臉去見他嗎?天啊!"
她吁歎了半天,臉色因一再回想到翟曜的身體,而始終維持在緋紅狀態中!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好色!
垂著頭又發傻了一會兒,才慢慢地下床。看看時間,今天八成得請假了。
走到客廳,瞧見她母親戴著老花眼鏡在看報紙。
"媽。"
王熙鳳抬眼望她,慈愛地問:"你醒啦,頭會不會痛?"尹於塵搖搖頭。"是翟曜送我回來的?"
"對啊!他還一直道歉,說不該讓你喝酒,挺自責的。"
"不是他的錯。"她揮揮手,走進浴室。
王熙鳳深思地盯著好的女兒。翟曜果然沒料錯,小花的反應和他所預期的一樣。雖然他們認識也不過才這麼點時間,他卻已對小花性格上的弱點瞭如指掌,並且能善加利用,卻又小心地不致傷害到她。
他果然是合適小花的人!
那麼一切就這樣吧!畢竟女人再怎麼強悍,還是要有雙臂膀靠在身邊最為幸福!其實何只是女人?只要是人,都怕孤獨!就算是吵架,也總勝過孤單一人對著滿室空冷獨語來得好。
呀!那種滋味太可怕了,她真的不希望她唯一的女兒也經歷到。
尹於塵走出浴室,靠在牆上,看著她母親臉上那幾乎稱得上是悲傷的表情。
是否,她真的忽略了她母親也有屬於她自己的心情?一股奇怪的哽咽堵在她喉頭,幾乎使她無法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