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琦毫無怒意地說道:"如此聽來,這椿婚姻真是門當戶對。"
東方天神色淡然。"也許吧!我從來不認為世上真有'愛情',那種時刻為某人燃燒的心情根本不可能存在世界上,要是有也只是一些久成習慣的感情罷了。直到遇見了你,我才發現一輩子只守著一個人,只為一個人狂熱的感覺竟真的存在。一開始,我不敢向你坦白的原因,是因為我們的感情還沒穩定,可是時間一久,我更不敢開口,駭怕一旦向你坦白之後會永遠失去你,結果……"
"結果反而更糟糕。"黎琦接口。
"是的!結果更糟糕!"東方天苦笑著點頭。"而且我也不知如何向書琴--這是她的名字,你還記得吧?"
黎琦輕點頭。
"我不知如何向書琴提出離婚的要求,畢竟我們也是有感情存在的,雖然那份感情不同於你我之間;但我和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即使從不曾有愛情,卻有手足之情存在。所以,我真不知如何說,才不會讓她她感到難堪。可是顧著她,反而重重的傷害到你;你是我這一生最不願傷害、最渴望保護的人,但是一次又一次傷害你的人,卻總是我。"東方天眼神無限地痛苦。
黎琦的眼眶濕潤。"錯的是我,如果沒有我,她還能擁有你,而你也不必處在兩難中,所以,我才是應被責罰的人!"
東方天抱住她,急聲道:"我不愛她啊!而且我本來就有和她離婚的念頭,你的出現只是一劑催化劑罷了!更何況我愛的人是你。"
黎琦在他懷中痛哭流涕。
她對他的恨早已消逝了。何況這整件事的受害者是林書琴。黎琦相信,她一定也愛著東方天,因為,沒有一個女人會用那種深情的眼神看著一個男人--除非她愛他!
她知道那種背叛的滋味,卻沒想到她竟會令另一個人也嘗到這種感覺!
而林書琴竟然還能那麼寬宏大量甚至與東方天離婚,自願退出!
黎琦哭得聲嘶力竭,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惡的人。
東方天托起黎琦的下巴。"我和她之間沒有愛,我愛的人是你,所以她是無可避免會受到傷害的!"
黎琦哭喊:"你為什麼要愛上我?為什麼要來擾亂我的生活?"
"我沒有辦法克制自己不去愛上你!"
聽到他的話,黎琦止不住的痛哭失聲。
那情不僅熾熱的燃燒著他們,那高熱的溫度也灼傷了身旁的人!
這是誰造成的錯?
不!誰都沒有錯!
愛情原本就無對錯可言!只要投身愛情的火焰,就得接受各種必經的洗禮--悲傷、高興、喜悅、痛苦。嫉妒,背叛……
每道考驗都困難重重,也摧折人心。
"這是上天對我們的考驗嗎?"黎琦喃喃地問。
他擁住她。"是的,所以我們一定要更堅定!"
黎琦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的心跳。
如果時間能就此停住,該多好啊!想到此,又抽噎了起來。
東方天低下頭,吮乾她的淚,低聲地說:"別哭了,都是我不好,乖!不哭了。"
她的淚漸漸止住,靜靜地依偎在他身上。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她戀他有多深!
但今天他所說的一切,促使她認清一點--她必須離開他!
如果她無法真正的擺脫過去的陰影及對林書琴的愧疚,她將永遠無法真正的接受這份感情。
黎琦抬頭,輕扯唇角。"我從來沒來過這兒呢!"
東方天漾出一個迷人的笑,牽著她站了起來。"我帶你到處看看。"
於是他們二人由客房開始--
東方天推開門。"這是房東佈置的,我沒去動它。"
東方天帶她來到書房,裡面擺滿了書和齊全的電腦設備。
黎琦站在書櫃前,書櫃裡大部分是原文書,只有小部分小說,包括科幻、推理、古典小說都有。
她自書櫃中拿出一本書,翻了翻,上面做了密密麻麻的眉批。
她轉身驚道:"喲!沒想到你這位大博士也有興趣研究易經。"
他走過來,拿過書合上。"只是隨便看看。"
黎琦打趣道:"你才隨便看看,書都成了這副德性了,要是讓你認真看的書,豈不都壽命不長?"
東方天輕敲她的頭。
黎琦邪邪地說:"不是只有老人才研究易經嗎?"
東方天雙手叉腰擺出威嚴的神態。"那你還不趕快擺出敬老尊賢的恭敬態度!"
黎琦裝出一副不屑的樣子。"就怕有人只是虛有其表,其實卻是位老不修啊!"
東方天張牙舞爪地逼近她。"好啊!你說誰是老不修?"
"咦!我有指名道姓嗎……你做什麼--你幹嘛,哈--哈--"東方天不待黎琦說完,即伸手搔她。
"饒了--我--,我受--不了啦--"黎琦不停地討饒。
"饒了你可以,可是你總得付出點代價吧!"
黎琦連忙露出一副巴結樣。"你是世上最令人尊敬的老公公。"
"老公公?好啊!看來我的手又要運動運動了。"說著,他的手又伸了過來。
東方天的手才剛作勢要伸過來,黎琦早已笑成一團。"好嘛!好嘛!你是世上最好、最英俊、最聰明的老公公。"說完馬上往外跑。
東方天緊迫在後,雙手環住她的腰。
"現在,你可得付出非常、非常大的代價嘍!"說完,他的唇緩緩的貼上她的。
黎琦閉上眼,伸出手環住他的頸,感到他溫熱的唇輕輕的覆蓋上來。
他熱烈的吻著她,而她也全心全意的回應著。
兩人情意綿長的擁吻,連地球也停止轉動般。
東方天鬆開她,深情的看著她,溫柔的笑一笑。"走!去參觀主臥室。"又拉起她的手。
從臥室的佈置隱約可看出主人的個性;可是人是多面化的,又怎能從一間小小的臥房而觀出其不可捉摸的心理?
整間房間是採用深藍色調,牆上掛了幾幅畫。
一張大床佔據了室內一角,兩隻籐椅隨意擺著,一套豪華的音響擺在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