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飛,我說的是真的,上次你被人偷襲,我不是救了你嗎?」見任劍飛依舊冷著一張臉,蝶衣忍不住開口道。「我……我現在只是需要時間適應,一些粗活難不倒我的,我沒有這麼脆弱啦!啊---好痛好痛!你輕一點啦」!
「真拿妳沒辦法,簡直像驢子一樣頑固。」任劍飛刻意加強手勁,果然聽到任蝶衣發出唉唉慘叫。
「喂!劍飛,你說話小心一點!」任蝶衣忍不住翻了白眼。
任劍飛從床上站起,莫可奈何地歎氣道:「明天我再找些草藥來幫妳推拿,晚上我還有訓練課程得上,不能照顧妳。」
「快點去吧!我才不需要保母。」任蝶衣勉強伸出手揮了揮,依舊像塊木頭般躺在床上。
在任劍飛離開後,蝶衣閉上雙眼打算休息一會兒,但是當一陣陣汗臭氣味從身上傳來時,她終於忍受不住地睜開雙眼。自己從來沒有這麼邋遢骯髒過!如果讓娘看到她這副模樣,一定會難過地暈過去吧!
「哎哎!好痛。」任蝶衣忍著渾身酸痛,自床上爬起,自己絕對無法頂著這身汗臭睡覺,而現在劍飛又不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走到軍營外的小溪清洗了。
主意打定後,任蝶衣拖著疲倦的身子,像個老頭子般,步履蹣跚地往小溪的方向走去。
一切都會順利的!任蝶衣在心裡為自己打氣,只要自己有信心,小心謹慎些,她一定能夠成功的!
微涼的晚風,以及潺潺流水聲,稍微減輕了任蝶衣一身的酸痛與疲憊。她小心翼翼地觀望四周,雖然早已查出此刻是軍營用膳時間,不會有人出營來溪邊,但她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直到肯定四周沒人之後,她才躲在草叢裡,先將換洗的衣服放在一邊,這才褪下一身髒衣服,解開纏在胸前的布條,慢慢步下小溪,將身體徹底浸泡在冰涼的溪水裡。
「呼!」任蝶衣發出滿足的歎息聲,閉上雙眼。
這溪水雖然冷得讓人直打哆嗉,但是只要能洗去一身汗水,就算被凍成冰塊,她也不介意。
以最迅速的速度將頭髮、身體清洗過後,任蝶衣立刻回到草叢裡,重新裡上布條,換上乾淨的新衣服,雖然只是稍微的清洗,但不管是精神上,抑或是身體上都覺得舒坦了許多。
第四章
日子平安順利地過了十幾天。
或許是第一天任小龍那種堅強的表現,獲得了封昊雲的肯定,從第二天起,侍從的訓練依舊持續著,但是方式有了改變,他沒有一口氣讓任小龍扛起所有粗重的工作,而是以讓他逐漸適應的方式,一天天增加工作的份量,也因此這份侍從的工作雖然不輕鬆,但至少不會支撐不下去。
每日傍晚,當蝶衣將晚膳送給封昊雲之後,她就能回到隔壁的小軍帳,這是她一日之中擁有的少許私人時間,等她稍作休息、用膳之後才需要再回去主帳,倘若封昊雲尚有未看完的文件,她就必須安靜地在旁邊掌燈、靜候指示,更要時時注意火盆裡的柴火是不是足夠,而如果運氣好,碰到封昊雲晚上無事,她就可以早早回到自己的小軍帳,舒服的一覺睡到天亮。
這天傍晚,當蝶衣回到自己的小軍帳,才掀開帳簾,就看見任劍飛坐在床沿邊,俊秀的臉上神情凝重,而從他那種嚴肅又正經的目光判斷,任蝶衣能肯定這件事和自己脫離不了關係。
「劍飛,你又怎麼啦?」任蝶衣輕歎一口氣,十幾天過去了,在自己已經逐漸習慣侍從的日子之後,劍飛不會又要自己退出軍營吧?
「明天我得隨著新兵出營,做野外紮營的訓練。」任劍飛不浪費時間,直接道出來這裡的目的。
「嗯,這樣很好啊!然後呢?」任蝶衣一邊揉著肩頭,一邊困惑地詢問,不管是哪一種訓練對劍飛來說都沒差別吧!真不懂他為什麼臭著一張臉。
「野外訓練要花一個月的時間。」任劍飛眉頭深深地皺起。每天傍晚的訓練一結束,他唯一的去處就是蝶衣的小軍帳,畢竟,誰能保證蝶衣不會闖禍、身份不會被揭露?而現在可好了,雖然他是方勝欣賞的屬下,但也是新兵,必須隨著軍隊參加野外特訓,而這訓練整整長達一個月,他怎麼能放心將蝶衣一個人扔在這裡呢?
「劍飛,你自己要小心,我會想念你的。」任蝶衣僅是「喔」的一聲,並沒有多大的反應,思緒依舊停留在剛才離開主帳的時候,看到了封昊雲桌上堆了一疊文件,那表示今晚自己又得倒霉掌燈、減少睡眠時間了。
「蝶衣,未來一個月我都不在妳身邊,要是出事了怎麼辦?」任劍飛不敢相信她居然是這種無所謂的態度。
「劍飛,你覺得會出什麼事?」任蝶衣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揮揮手道。「這侍從該做、能做的事情,我都摸得差不多了,這種工作又間又無聊,更不會有什麼突發狀況,過不了多久,我閉著眼睛都能完成,會出什麼事?」
「我不放心,若是妳露出了破綻,或是惹了什麼事,到時候我根本救不了妳!」任劍飛說出他最擔心的問題,如果自己在軍營,那麼還有可能在第一時間趕到,但若是隨著軍隊遠行,根本就無法掌握這裡的狀況啊!
「你對我真沒信心。」任蝶衣冷哼一聲,有些生氣地開口。「說不定,在這個月內,封昊雲就會把我當成最信任的人,將所有的秘密都告訴我!」
任蝶衣充滿信心地說,前幾天封昊雲曾經問過她是否識字,她點點頭,而在這之後,原本分內的工作又增加了,就是將他的文件分類。這雖然是小事,但表示封昊雲開始信賴她了,說不定,以後就會開始和她討論軍事機密嘍。
「蝶衣,妳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任劍飛又是皺眉又是氣惱,不明白每每自己單純的關心,在蝶衣眼中都成了一種輕視她能力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