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的看著他走出新房,宮芸芸突然氣得怒罵出聲。
這算什麼?他怎能在新婚之夜就這麼拋下她?
可惡的男人!
駱春謣會娶宮芸芸只是一個手段,如果不是因為想早日為駱家傳宗接代,他才懶得上那放浪女人的床。
他是長子,必須背負延續駱家命脈的責任,尤其在三名弟弟下落不明的情況下,他更要趕緊生下子嗣,這樣才足以安慰父親在天之靈。
他沉思著往沐雲樓走去。
不知臻兒今夜會如何?她一個人或許會睡不著,畢竟這麼多年來,她始終是與他同床共枕。
駱春謣自嘲的勾唇一笑,沒想到他會這麼擔心她,他還以為自己無心無情呢。
推開房門,他納悶的往床走去。臻兒的警覺性一向很高,怎麼屋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來到床前,他傾身一瞧,愕然的發現床上空無一人。
這半夜三更的,她會跑哪去了?
該死,一個女孩家夜裡不在房裡睡覺,會跑到哪去?
駱春謣不悅的在床沿坐下,打算要等她回房。
時間緩緩的過去,他愈坐心裡怒氣愈熾,直到天泛魚肚白,他才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他抬起頭。蹬著她的身影。慍怒出聲道:「你終於知道要回來了,說!跑哪鬼混去了?」
「春……春謣哥。」鹿臻兒冷不防被嚇到,她壓根沒想到駱春謣今夜會回來沐雲樓。「說呀,你跑哪去?」他起身走向她。鹿臻兒察覺到他怒氣沖沖,她不知他為何生氣,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我一不在,你就跑了出去,該不會瞞著我在外頭偷人吧?」偷人?!他在說什麼?他怎能這樣污蔑她?是他傷了她的心,怎反過來指責她的不是?
「怎麼,無話可說?是承認了?」鹿臻兒痛心的瞪著他,開口想反駁卻感到一陣暈眩襲來,她閉上眼倒了下去。「臻兒……」
第六章
她的衣服是濕的!
駱春謣抱著她虛軟無力的身子才愕然的發現這事。難道——她又跑去山腳下的泉水邊?
這麼說是他誤會她了,他剛剛說的話傷人極了。
「臻兒!」
他拍了拍她的臉想喚醒她,手一碰上她的肌膚立即感到微高的溫度。
她發燒了。
這笨丫頭……三更半夜跑去泡水,當然會受寒。
駱春謣氣惱的抱起她放到床上,然後動手解開她的衣裳,跟著自己也脫去衣物將她摟進懷裡,再將棉被密實的覆蓋著彼此。
她為什麼要出去一整晚,把自己搞成這樣?
莫非……是因為今天是他的大婚之日?
猜測著因由,駱春謣為她的癡傻感到氣惱也感到心疼。
他只不過是利用她的武功來保護自己,又貪圖她的美色所以佔有她,並不表示他愛她呀!如今他又娶了宮芸芸,她何苦如此折磨自己?
「冷……」
微弱的呻吟聲傳來,駱春謣不禁將她摟緊,好讓自己的體溫能讓她覺得溫暖一些。
「春謣哥……別丟下我……別跟別的女人……」鹿臻兒夢囈道,眼角落下晶瑩的淚珠。
駱春謣被她的樣子震撼了心湖,從不知她是如此在乎他。
他以為她一向視他為兄長,沒想到她早已陷落;他以為是自己蠻霸的奪了她的處子之身,沒想到是她甘願將心托付給他這薄倖郎。
難怪她會整夜待在泉邊,是他傷透了她的心。
「春謣哥,別離開我……」
「臻兒,我就在你身邊。」
駱春謣見她昏迷不醒,只得緊緊的抱著她的身子,她昏昏沉沉中感到一股令人安心的溫暖,不禁安然的沉睡。
簡直欺人太甚!
想她堂堂極天門門主下嫁給他已經是夠委屈了,沒想到駱春謣竟在洞房花燭夜辦完事就拍拍屁股走人,這算什麼?
宮芸芸氣得咬牙低罵著,她睡醒第一件事就想找駱春謣理論,可是才想起床,身上的酸痛讓她低呼了一聲。
沒想到她也有被人折騰到爬不起來的時候,那傢伙果然勇猛。
「小嫻!」她揚聲喚道。
「什麼事?」小嫻一聽到主子叫喚,連忙推開房門進入。
「你去幫我找上官邪,叫他回房。」
小嫻聞言不禁搖頭笑著,「小姐,這裡不比極天門呀!在極天門裡你是門主可以頤指氣使,沒人敢吭上一句,可現在你嫁人了,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可別在姑爺面前擺出這標悍的模樣,男人呀!要溫柔點才抓得住他的心。」
「誰……誰要抓住他的心來著?」
「不想抓住他的心,你何必一醒來就急著找他?」
宮芸芸羞得紅了臉,「好啦,聽你的總行了吧!不過,你得幫我好生注意姑爺的行蹤。」
「是,小姐。」小嫻掩嘴笑著,轉身退出去。
這是除了殺神外,頭一回瞧見小姐這麼在意一個男人,看來她嫁來陰月堡是嫁對了,只希望她能多壓抑蠻橫的性子,否則堂堂一個堡主哪能忍受被妻子管束呢?
小嫻走到花園,她一面觀察著陰月堡的情形,一面尋找駱春謣的人影。
「小嫻姑娘。」姜松一看到她連忙上前打招呼。
「你……是姜護衛?」
「是呀!你記性挺好的,我看你好像在找什麼?」
「喔,我是想知道姑爺在哪?我家小姐一醒來就急著找他呢!」說實在的,洞房花燭夜不見新郎官守在新娘子身邊是有點說不過去。
堡主不在新房?!
姜松有些驚訝,莫非他又回沐雲樓陪鹿姑娘?這幾年他們一直同房而居,但現在堡主都娶妻了怎還能如此?如果這事讓宮芸芸知道還得了。
「姜護衛?」
「啊?堡主他……他習慣一個人待在房裡練功、打坐,他不喜歡被人吵,連我們這幾個護衛都不敢隨意打擾他。」姜松找個理由搪塞。
「是這樣啊!那我就不打擾了,但請姜護衛見到姑爺時轉告他,請他多陪陪我家小姐。」
「好的。」
小嫻沒有懷疑什麼,向他福了福身便離去。
姜鬆鬆了一口氣。他實在不懂堡主為何娶了人又要丟下她,宮芸芸的潑辣是出了名的,可別惹火了母老虎,到時沒貪到便宜還惹得一身騷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