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羽睫眨了幾下,這才讓原本有些失焦的視線,再次重新對上。
她睡了多久?白妍蒂的腦袋勉強轉動著。
感覺上,她似乎睡掉了一生這麼長的時間,因為全身都軟綿綿的,使不上一絲力氣,可她現在的精神又很好,像是這長長的一覺,把她原有的壓力都給睡掉了。
「這裡……是哪裡啊?!」睡得有些迷迷糊糊地,白妍蒂抱住枕頭,幾乎又跌進夢鄉,但眼前這個全然陌生的環境,卻讓她立時警戒了起來,全身上下的瞌睡蟲,也被趕得一隻都不剩。
「我家。」
精簡過度的答案從白妍蒂身後傳來,那熟悉的男聲讓白妍蒂回過頭,也讓她看見了凌啟日。
「凌啟日?!」白妍蒂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第一眼見到的居然會是他。「我怎麼會在這裡?」
她記得昨晚她和他……
想起了昨夜的激情,教白妍蒂忍不住紅了雙頰。
漂亮的紅暈散在她蜜色的肌膚上,像是一道可口的食物般,讓凌啟日差點就忍不住撲上前,一口吃了她。
「你何不先解釋昨晚你為什麼會去參加那個舞會?」
一個大步,他已近在她的眼前,凌啟日盯視她的雙眼,讓白妍蒂怎麼也說不出半句謊話。
「是……是阿夜帶我去的……」無辜地嘟著嘴,白妍蒂在心中默默地對凌盡夜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出賣你的。
「阿夜?!」凌啟日擰著眉,不確定白妍蒂指的到底是誰。難道指的是他的孿生兄弟凌盡夜?!
「就是副總裁,凌盡夜。」
「你什麼時候跟阿夜認識的?!」凌啟日的眉頭摔得更緊了,沒道理阿夜會認識這個卡車女啊!
「半個多月前,阿夜來找我,說他……說他……」
說到這裡,白妍蒂不免有些遲疑了,雖然已經跟凌啟日有了親密行為,但她還是不習慣把自己喜歡誰這件事直接說出來。
「說什麼?!還有你這半個月到底跑到哪裡了?!為什麼我都找不到你?」凌啟日不瞭解她這難得的小女兒心態,了心只想搞清楚這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他說可以幫我得到你的愛咩!所以這半個月來,我都跟阿夜在一起,他說要改造我,把我變成一個可以迷倒你的大美人啦!而且,是他規定我不准跟你見面,說這樣你再見到我時,變美的效果一定會比較大!」
牙一咬、心一橫,白妍蒂閉上眼,一口氣將凌啟日所要的答案全數供出,絲毫不知她這麼誠實的後果,是害慘了凌盡夜。
阿夜為什麼要幫這個卡車女?這件事又為什麼會扯上阿夜?!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浮上凌啟日的心頭,但他知道,現在不是追究這件事的好時機,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怎麼讓這場賭局繼續下去。
既然卡車女已經愛上他,那代表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大半,接下來,就只要哄她辭職就一切大功告成。
「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要為那種原因避著我?」凌啟日愛寵地捏捏她微翹的鼻尖,像是最深情的愛人。「害得我還以為被你討厭了。」
順勢,凌啟日還做了一個苦惱的表情,成功地勾起白妍蒂無限的罪惡感。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其實你做這一切都是多餘的。」像是平地一聲雷,凌啟日這句話當場炸得白妍蒂是一陣頭昏眼花。
他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多餘的?!
那代表了什麼?是說他根本就不喜歡她,所以她做的努力都是多餘的 ?!
滾燙的淚水幾乎要滿溢出來,但白妍蒂卻緊緊咬住不住抖顫的唇,倔強地不願在他面前落淚。
第八章
「怎麼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呢?」凌啟日一臉又好氣又好笑,像是無法理解她的眼淚從何而來。看那淚珠還是要掉不掉地掛在她眼睫處,凌啟日便笑著俯身吻去她眼中幾欲墜落的淚珠,說道:
「我的意思是,我一直都很喜歡你,你何必這麼辛苦呢?」
「你、你、你喜歡、喜歡我?!」白妍蒂忽地瞪大了眼,一臉的難以置信。
「天啊!鞭炮!鞭炮在哪裡?!哪裡有鞭炮?!」白妍蒂興奮的四下張望,還荒謬的拉起身上的薄被,活像是鞭炮會放在被窩裡似的。
她已經開心得過了頭,現在根本就是在做一些無意義的傻事,卻還不自覺。
「妍蒂,你要鞭炮做什麼?」
凌啟日哭笑不得地看著她翻找的動作,他怎麼可能會沒事放個鞭炮在房裡?!照她這種莫名其妙的找法,這個卡車女就算找上一輩子也不可能會找到鞭炮的。
而且,她翻找的動作又大又粗魯,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她身上僅套了一件他的襯衫,一下子在床上左滾右翻,一下子又跳下床,在房內「爬爬走」。
「這一刻實在太值得紀念了,我一定要放鞭炮慶祝才行!」
她的眼亮燦燦地,像是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孩。
「你說你喜歡我耶!你說你喜歡我耶!」她歡天喜地地,比中了樂透還高興。
白妍蒂在房內左瞧右看了老半天,就是沒注意到自己的衣衫不整。還大剌剌地跪蹲下身,準備找找看床底下會不會藏有鞭炮。
男性襯衫的尺寸雖然明顯較她的身材要大上許多,但是由於白妍蒂的身高也不矮,因此襯衫的下擺部分,也只是恰恰好蓋到她的大腿處,她這一蹲下身,可就隨時有走露春光的可能性。
從凌啟日所站的位置看過去,就只能見到一隻渾圓挺翹的小粉臀,在他面前不斷搖晃擺動,蜜色的大腿根處沒人純白的襯衫之內,教人一時間竟分不出那白色,是她肌膚的雪白,抑或是襯衫的純白。
「咳!妍蒂,我想我的房間裡應該沒有鞭炮才對,你……要不要先起來一下?這樣……比較「安全」。」
凌啟日自認已經非常君子了,但是白妍蒂卻明顯的還在狀況外,她撩人的姿勢不變,僅只是轉過頭,睜著一雙微微向上勾起的水眸,極其無辜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