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剛剛是不是對蒂蒂說了什麼?!」凌盡夜急了,也不管對方是他的兄長,捉了凌啟日的衣領就吼道。
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孔貼得極近,但兩人臉上的表情卻是截然不同的,一個人暴跳如雷,另一個人卻是失魂落魄。
「不管是我說了什麼,或是她聽到了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她知道賭約的事情了?」天啊!看來他的大嫂夢是注定要破碎了。
凌啟日沒有回答,倒是被晾在一旁的何靖點頭了。見狀,凌盡夜很有大翻白眼的衝動。
「老哥,我只有一句話對你說——蒂蒂分得出你和我,你瞭解這個意義嗎?」
最後,凌盡夜留下這句話,然後默默地離開了。
第十章
「老哥,我只有一句話對你說——蒂蒂分得出你和我,你瞭解這個意義嗎?」
凌盡夜的話還迴盪在耳際,像是指責他放棄了一個真正愛他的女人。
但這話聽在凌啟日耳中,卻只覺得越聽越火大,最後,凌啟日乾脆拉著何靖離開了辦公室,回到自己的住所。
「是朋友就陪我喝酒!」走進他最自豪的藏酒室中,凌啟日也不管何靖的意願如何,丟下了這麼一句話後,便拿出一瓶瓶珍藏多年的好酒,自斟自飲起來。
「這小子是怎麼了?居然把他看得比命還重要的酒,當開水在喝。」何靖搖搖頭,大概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喂!我找你來是要你陪我喝酒的,你怎麼都不喝?!」
原本還在埋頭苦飲的凌啟日突然開口說話,讓何靖這時才發現,不過是一轉眼的時間,凌啟日居然已經喝乾了一整瓶的威士忌。
「阿日,你喝得太猛了。」發現事情變得有些失控,何靖想搶下凌啟日手中的酒杯,卻被凌啟日左搖右晃地閃躲了開。
「靖……你、你太 嗦了……」
說完,凌啟日突然兩眼一閉,身體也跟著軟了下去,若非何靖的手腳極快,恐怕凌啟日就得跟地板做第一次的親密接觸了。
「你這小子,明明就是不會喝酒的人,幹嗎學人家借酒澆愁啊?!什麼找我一起喝酒,你根本是缺一個在你醉昏之後的搬運工吧……」
嘴上抱怨歸抱怨,但何靖還是任勞任怨地將凌啟日搬回他的房間。
凌啟日的酒量奇差,只需要一罐啤酒,就能將他灌醉,更別提他剛剛喝下去的那一整瓶陳年威士忌。天知道他會醉多久才能醒來?!
「沒想到你居然也會有陷進去的一天,對像還是你最討厭的——開車的女人。這真是我們當初打賭時始料未及的。」
看著床上那個早已睡死的醉鬼,何靖搖搖頭,還是有些難以相信一向遊戲花叢的好友,居然有為了女人借酒澆愁的一天。
「看你這副死德行,肯定還沒瞭解自己真正的心意,就把人家氣跑了。醉死你活該,我就等著看你要怎麼把那個卡車女追回來。」
好不容易等何靖碎碎念夠了,他才走出凌啟日的臥室,自己找樂子去了。
反正那小子不睡上一天一夜是醒不過來的,在那之前,他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頭痛欲裂的不適應硬生生將凌啟日從睡夢中喚醒,才睜開眼,凌啟日覺得頭更痛了,就算只是「坐起身」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讓凌啟日的頭痛更加劇烈。
透過室內那一大片落地玻璃窗,凌啟日可以看到屋外的陽光燦爛,但那耀眼的光芒,卻只是刺得他眼睛發疼。
最後,凌啟日只得乖乖躺在床上,等待這惱人的痛楚自動遠離。
「阿日,你醒啦?」何靖正推開門,想看看好友睡醒了沒,就注意到他已經醒過來了。「你要不要來顆止痛藥?」
他反射性地點點頭,但頸子才一動作,腦袋裡又是一陣教人亟欲發狂的緊縮,疼得他不由得齜牙咧嘴起來。
凌啟日正想叫何靖也拿止痛藥來,但何靖卻先一步開口了——
「阿日,你愛上她了。」何靖非常篤定地說道。
凌啟日像是見到什麼妖魔鬼怪似的看著何靖,正想張口反駁些什麼,何靖卻搶先他一步開口道:
「你不用急著辯駁,反正事實是怎樣,你自己心知肚明就好。我雖然不知道你和那個卡車女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是站在朋友的立場,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就這樣錯過自己的幸福。」說罷,何靖轉身出去,為他張羅止痛藥。
「我愛她?!」凌啟日瞪著眼前那片熱得不能再熱的天花板紋路,因為何靖的話而皺眉。
他怎麼可能會愛上一個既粗魯,又沒有女人味的男人婆?!
雖然有時候她看來很可愛,倔強時的模樣更是可愛得不得了,但是她依然構不上成為他女伴的條件。
她不夠成熟、美麗、漂亮、大方……她有許多教人搖頭歎息的「小小」缺點,像是那極度可怕的穿衣品味,他已經領教過三次永生難忘的經驗,而他也非常確定一件事——他永遠不想領教第四次。
每個女人一得到他的垂青,莫不急著從他身上大撈油水;就只有她,傻傻笨笨的,一點也不懂得為自己爭取權益,就只會對他掏心挖肺,像是急著將她所有的愛全都送給他似的。
「笨女人。」凌啟日喃喃罵著,卻發現自己腦子裡想的全是她,以及她離去時的那一滴眼淚……她哭了,從不在人前落淚的她居然哭了……
看來,他真的傷得她很深。
強烈的愧疚感緊緊攫住凌啟日,讓他無法像漠視其他女人的眼淚般,也漠視她的眼淚。因為他知道,她的眼淚是珍貴的、是真情流露的,而不是用來換取他注視的手段,就是因為知道,所以凌啟日才更加無法不在意這滴淚水。
「不知道她後來怎麼了……」
「她平安的回到家,然後躲在家裡哭了一整晚。」何靖沒好氣地說道。
他手中拿著止痛藥和溫開水,才剛進門,就聽到這個果真睡了一天一夜的傢伙在問白癡問題。「你說什麼?!她哭了一晚?!」凌啟日急急坐起身,沒料到這個動作,竟讓他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