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風流非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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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如果我堅持想知道呢?」

  她理好了情緒,決定不理會他的問題。他不是她的丈夫,且別說她和宋子期只是朋友,即使是情人,他也沒有權利過問。

  「你今天找我到底想幹啥?」拒絕回答問題,她反問他。

  這算是逃避問題的方法?無所謂,反正條條大路通羅馬。

  「想見你,不可以嗎?」他的目光往她臉上瞟了一下,注意到她又不自在的一愕。

  「你沒有想見我的理由。」她努力的偽裝著冷漠,不讓他知道她的在乎,只是她向來認為堅固的心牆在他面前竟脆弱異常。「香水的廣告結束了,不是嗎?」廣告進度是她排定的,她知道。

  「我找你若只是為了廣告,你現在也不必忙著裝冷漠,加工築心牆了。」也許相處的時間不長,可他自認比任何人都瞭解她。儘管現在的她有些異於從前,可她某些方面的單純依然沒變。

  真實心情被看穿,她不自在的換了一下坐姿。她的心情緊繃,無法在他面前放輕鬆。「多年不見,你說話的方式越來越玄。」她告訴他,不懂他在說什麼。

  關子熙輕笑著,「那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嘍?」他別有深意的說:「我相信我說的話再怎麼玄,你還是會懂的。」

  「說吧,你今天找我出來有什麼事?即使是『想見我』,也有個理由。」

  「我為一個星期前的約定而來。」他將車子駛入一處幽靜的竹林小道。「記得嗎?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主動找我,今天第七天了,是你自己放棄了主動的權利。」

  車子到竹林盡頭的別墅前停了下來。

  她遲疑了一會,「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

  「對一個有秘密的人而言,也許真的是如此。可對一個一直被蒙在鼓裡的人而言,要說的可多了。」現在他終於明白,這個看似溫柔的女人,個性也許是外表的顛覆版。

  「我自認對你無話可說。」

  「你不愛說也無妨,那就聽我說。」她藏了七年的秘密,她還打算守多久?「你有一個六歲大的兒子,名叫梁予君,目前國小一年級……」

  她截斷他的話,「夠了!」他調查她,她的手握得牢緊,「你憑什麼這麼做?」她心裡湧上了恐懼,那種近似滅頂的感覺吞噬著她。

  「你逼我的。」他臉上毫無愧色。「更何況,和我有關的事,我有權利知道。」他曾給了她機會由她對他說,是她逼著他找上徵信社的。

  「你有什麼權利知道?」

  「孩子目前六歲餘,也就是說他是你在美國時懷的。」他子夜般的利眸緊盯著她。

  「兒子是我的,他叫梁予君,姓梁不姓關,他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是嗎?」

  「即使在美國懷的,那又如何?誰說我在美國懷孕,孩子就一定是你的?」

  「我很肯定。」七年前的梁依絪單純得像張白紙,她溫柔、依賴、害羞……在那個時候,她的世界就是他,她的情感給的是全心全意,他清楚地肯定那樣的完整情感。「當然,如果你自己也不確定、不相信我肯定的話,我不介意作一次DNA鑒定。」

  「你……」

  「我再問你一次,孩子是不是我的?」即使他已知道事實,可仍要她親口告訴他。

  「我回答你,你就答應不再打擾我的生活了嗎?」

  打擾?他的出現對她而言就只是這樣負面的感覺嗎?他眉宇深鎖。「對你而言,我出現的意義就只是這樣?」他梭巡她臉上細微的波動,想找出她真正的想法。「告訴我,真的只是這樣?」他把情緒壓抑在心中。

  人人眼中冷漠的他一向是個隱藏情緒的高手,有些不願讓別人知道的情緒,他就將它壓在心底。有些心情是個人的,他只要自己明白就好。

  心底的事別人無從探知,有些傷、有些痛說了也不光彩,那就藏住吧。

  「除了這樣,你還希望是什麼?」

  希望什麼?關子熙自問。

  也許是希望……還有別的答案吧!

  第四章

  這傢伙今天開酒戒了嗎?黑新托著下巴,看著仍是酷著一張臉、烈酒卻是大口大口灌的關子熙。

  和這小子結緣在十幾年前一個夏天的夜晚。那時候自己仍未金盆洗手,還在江湖中闖蕩爭地盤。

  有一日,他落單受了槍傷,被放暑假回國的關子熙所救。他當時被人陷害,還是警方通緝的對象,因此即使受傷,子彈射中胸前,大量出血的情況下,他也不敢貿然上醫院。

  他能活下來,真不知該說這小子的醫術好,還是自己的命大。

  說來這小子膽子也挺大的,那時他年方十八歲,還是耶魯醫學系的學生,雖說是資優跳級,可怎麼說那時他也還是個實習生,不具替人開刀的資格。但他就是有辦法用最簡陋的設備用具,替他開刀取出子彈。

  就憑那時他面對嚴重傷勢的膽識,以及執刀時不輸正牌醫生的從容,他知道這孩子將來必成大器,起碼在他專長方固,假以時日要成為醫界執牛耳的先驅必不難。

  和他認識到今天,除了他在美國外的時間,其餘的,凡是自己上不了醫院的傷幾乎都找他醫治,他幾乎成為他的專屬密醫了。

  兩人的交情不錯,可以說是交心的朋友。黑新有時會找他出來嘮叨幾句心裡話,而關子照也會說一些不會對人開口的心事。

  「關老弟,有心事?」認識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黑新從來沒看過他這樣。「幹啥?把人醫死了?」他相信他的醫術,除非對方是什麼大羅神仙也搖頭歎氣的沒救型,要不然他不會那麼「肉腳」的把熱的人醫成冷的。

  別的他不知道,這小子的醫術他有信心,正因為如此,他才敢開玩笑。

  醫死人?「在我把你醫掛之前,別人不敢排隊。」

  「還會拿我開玩笑?嘿!那死不了。」黑新拍下他手上的酒杯。「我知道你酒量不錯,可如果手術刀想拿久一點,酒就少喝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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