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明日愁?如果你真的喝到酒精中毒,拿手術刀的手披披ㄘㄨㄚ,那你的病患才會愁。」看到醫生拿著手術刀,雙手不受控的披披ㄘㄨㄚ走向自己,那病患大概不必麻醉也能昏死躺平了。
這小子一定是得了什麼「內傷」,否則不會這麼反常,雖然他那張討厭的臉老是一臉沒變化、一副酷樣,要是不認識他的人,還真看不出他此刻正不痛快、傷心。
「有什麼心事說出來聽聽,即使分擔不了,也許也能提供些什麼意見,甚至幫上些什麼。」
關子熙睨了他一眼,忽然笑了,「我倒忘了,你開了一家討債公司,裡頭三大美女業務員個個優等。」
前些日子見識到了,果真個個是美女,個個不好惹,像黑心老家的玫兒妹妹也很「ㄎ一ㄤ咖」!
「幹啥?缺女友啊?」那他愛莫能助嘍。「你手腳太慢,那三個娃兒算是全部出清,連咱們公司最不看好,除了長相好、罵相嗆外上無是處的利嘴娃秦芷晴,都促銷成功,被你那嘸驚死的死黨歐陽大少給騙去相看兩不厭了。」
「去!我不缺女人,真缺也不敢到你公司找對象,我心臟不好,惹不起那些狠角色。」又不是不要命,惹上他家那三個狠名遠播的討債業務員,要死他寧可給自己一劑安樂死,也不要受盡凌遲再到閻羅王那裡簽到。
心臟不好會三不五時陪歐陽憬義到殯儀館看死人?會兼差跑去當法醫?騙肖欽!「那你提我家的業務員幹啥?」
「要東西。」
「有人敢欠你東西不還?不怕你拿著手術刀去砍他?」太好奇了。「對方欠你什麼?」別告訴他,是他忘在病人肚子裡的手術刀。
黑新說完後看了一下方才由關子熙手中搶下來的酒,還有」大口,不喝浪費!
「孩子?」
「噗!咳……咳……咳……」黑新口中的一大口酒未順利入喉,就像法師驅邪一樣全數噴出,有些滑入咽喉的酒液嗆得他眼冒金星,痛苦不堪。又咳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得了口,「別……別開玩笑了!今天不是四月一號。」孩子?他又還沒結婚哪來的孩子?即使現在未婚生子的一堆,那通常也是在不小心情況有的。
而關子熙自己是醫生咧!怎麼可能連防止自己成為未婚爸爸的能力都沒有?那還真讓自已懷疑他怎麼走出耶魯的。
「我也希望這是個笑話。」
「真的?沒騙我?」黑新還是不敢相信,這實在是最近他所見所聞最勁爆的一件事了。
「孩子都六歲了。」
「啊?!」他真的老了,心臟不太好。
「這件事說來話長……」關子熙接下來把和梁依絪在七年前認識,一直到今天這之間發生的事說了。
黑新沉默的聽著他的故事。
原來是他的女人帶種跑掉,且不讓播種者知道吶!怪不得關子熙到現在才知道他有個六歲大的兒子。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找你的討債業務員,要回小孩。」他苦中作樂的說。
他都找過了,然而卻沒人願意幫他,還個個看他像看條害蟲一樣!這件事那三個討債業務員八成沒告訴黑新,怕老闆因為他們交情好,會允諾幫他。
黑新以為他只是說笑,不可能真找尹藍她們去要回孩子,更何況找也沒用,他非常清楚自家三個娃兒的個性。「我們公司的三大業務員都幫不了你的。一個只會要錢,一個只有債務人是男性的情況有效,至於利嘴娃更不會幫你,她一定認定你自作孽不可活。」
嘩!不愧是那三個狠角色的老闆,他所受到的待遇全被他猜中了。關子熙苦笑,「看來我遇到很棘手的問題了。」
黑新看著他,忽然問:「你只是想要要回小孩?」見他不語,他又說:「若『單純』只是想要要回孩子,那方法很多,也不麻煩,不是嗎?」
「什麼意思?」
「明的,你可以訴諸法律,光明正大的和孩子的媽爭小孩,國內的法律較偏袒父權,以你的條件要討回小孩實在不難;暗的,你可以綁架小孩……等等的。總之,你若只是要小孩,那實在太容易了。不過,若除了小孩外,你連孩子的媽也要,那就此較困難。」到目前好像還沒有任何國家有這樣的法律——爭取到孩子,連孩子的媽一併奉上,買一送一的條文吧?
他的話令關子熙沉默了。
黑新相信他方才說的法子,關子熙一定都想過,可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方式。那麼,重點就在孩子的媽了。
乖乖,這風流帥哥也有喜歡的對象啦?看來,這孩子的媽有可能真的是他「呷意」的女人哦!
「還在想?你是在懺悔方纔我講的法子你都沒想到,還是在考慮要不要孩子的媽?」
「依絪是個很特別的女人,我也承認對我而言她是不同的,可是……」他是愛她的嗎?在猶豫著處理孩子的方式時,她真的是使他猶豫不決的重點嗎?老實說,他不確定。
也許是他們之間還有太多問題存在,因此到目前為止,除了承認她在他心目中不同於其他女人外,他無法再承認什麼。
喜歡?他甚至連愛的感覺都無法捉住,自然無法承認什麼。
「那就夠了,還可是什麼!」這些書念得多的人,動不動就想將感情分析得一清二楚,感情如果用那些冷冰冰的程式解得出什麼的話,那感情也不叫感情了。「先把孩子的媽留在身邊,你可以發覺,『可是』之後的問題都可以解決。」
「絪絪外柔內剛,不是我想將她留在身邊就可以的。」
歎……天才在專業外是蠢材,他終於也見識到了!
「對付女人像你這個死樣子是不行的,都已經這個時候還要裝酷擺冷、端架子,那你就等著你兒子叫別人爹吧!」
關子熙的個性霸道又強勢,死要面子、永遠只當老大,而且要命的是他傲氣,打死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