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以前你沒有背叛過我!」白諶冰冷的眸光,無情地射向她。
「我……」俞若憫滿腹心酸,才一開口,聲音就哽咽了。她轉身跑進廚房,默默對著窗外流淚。
白諶氣憤難消,隨後追進廚房,看見她背對著他站在水槽前,他立即大步上前扳過她的身子。
「你以為躲在這就沒事了?你說清楚……你怎麼哭了?」他詫異地發現她的淚。
向來沉穩如山的白諶,此刻卻慌得手足無措,因為他實在不知該怎麼應付她的眼淚,他不喜歡看到她哭。
「你……你別哭呀!」他笨拙地安撫道。
俞若憫又難過又委屈,只能拚命搖頭落淚,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不公平!你用眼淚當武器,我只能不戰而降,根本沒有反擊的餘地,這場仗打得不公平!」白諶不平地喊道。「你可以不理我呀!讓我哭,別管我嘛!」俞若憫生氣了,明明是他把她惹哭了,還怪她用眼淚博取同情。
「可是我……我辦不到!」白諶痛苦地說:「我沒辦法對你的眼淚視若無睹,我沒辦法不管你。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辦到的,但你就是有本事讓我棄械投降。」
從初見面那天起,他就注定一輩子受她的眼淚控制,永無翻身之日。
他黯然轉身走回客廳,滄涼的背影讓她心疼。
她多想告訴他,她沒有變心,她愛的人始終是他呀!
可是她什麼也不能說,只能淌著淚,看著他模糊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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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尷尬的氣氛在餐桌前流蕩,除了碗筷碰撞的聲音外,只有彼此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白諶用完餐,放下空碗便欲離開,俞若憫突然開口問:「鍋子裡還有一些牛肉,你要不要?」
白諶驚訝地回頭看她,隨即搖搖頭說:「謝謝,我吃飽了。」
她主動開口說話令他驚喜,他打消離開餐桌的念頭,重新坐回位子上,陪她把晚餐吃完。
今天她煮了意大利海鮮面和匈牙利燉牛肉,相當美味可口,四年未嘗過她的手藝,她似乎又進步了。
「你的手藝愈來愈好了,當你的男人很有福氣。」白諶平靜的語氣聽不出是讚美還是諷刺。
「謝謝。」她攪動盤中的菜餚,沒什麼胃口享用。
「你應該多吃點,這四年來,你沒長几兩肉。」
「你看不出來嗎?我胖多了。」自從生產完後,她老覺得自己小腹微凸,變得好胖。
「我看不出來。」白諶覺得她的身材還是和從前一樣,纖細、完美。
「你們男人就是這樣,完全不關心女人的身材,除非胖得太離譜,否則根本不會發現。」
像她乾爹就老嫌她瘦,明明已經做完月子,還天天叫人燉一大堆補品,企圖將她養胖。天知道她為了回復懷孕前的身材,費了多少苦心,他還天天叫人燉補品,害她得偷偷瞞著他將補品倒掉,平白浪費那些珍貴的補品。
「聽你的口氣,好像認識很多男人似的?」白諶努力克制心頭的嫉妒。他們已經分手四年了,她當然有權利去認識更多、更好的男人。
「其實除了工作上的夥伴,我並沒有認識太多男人,這四年來我除了上班之外,就是養育——」她發覺差點說溜嘴,連忙端起盤子走向洗碗槽。
白諶不笨,他聽出她有些話沒有說完,也起身跟了過來。「你剛才說除了上班,還養育什麼?」
「我養育……養育……」俞若憫的眼睛慌張地左躲有閃,迴避他的視線,囁嚅了半晌,忽然靈光一閃,故作鎮靜道:「養育小貓!我養了一隻白色的金吉拉,除了工作,就是照顧那隻小貓。」
她說的有一半是事實,小辰喜歡小貓,他三歲生日時,得到的生日禮物就是那只名叫MLILKY的白色金吉拉。
「小貓?」白諶還是不太相信。
他認為她必定隱瞞了某些事,只是他不知道她究竟隱瞞了什麼。
「啊!我得去洗澡了。」
她怕他再繼續追問下去,連忙借口洗澡,好逃離他灼人的逼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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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點多,俞若憫忽然自夢中醒來,她懶懶地翻了個身想繼續睡,可是閉眼躺了一會兒,卻愈躺愈清醒。
好渴!她想喝水。
穿上室內拖鞋、披上睡袍,她輕輕打開臥房的門,想出去找杯水喝。為了怕吵醒白諶,她沒有開燈,一路摸索著來到廚房。
她找到冰箱的位置,拉開冰箱門,取出冰涼的礦泉水,倒了一些在玻璃杯裡,然後將瓶子放回冰箱裡。
關上冰箱門,一轉頭卻抵在一個溫暖的胸膛上,她隱約看見黑暗中有個黑影矗矗立在她面前。
是……賊?!
「啊!」俞若憫下意識地放聲尖叫。
「別叫。」
白諶低沉的聲音自黑暗中傳來,還摻雜著{{zz的聲響,過了幾秒,室內頓時大放光明。
「你半夜不睡,跑出來做什麼?」他雙手環胸,不滿的瞪著她。
「喝水呀!」她指了指桌上那杯水,驚魂未定地告訴他。「你才是半夜不睡,跑出來嚇人的人呢!幹嘛突然跑出來?」
「從你一起床,我就醒了,看你這麼久沒回去,所以出來看看。」
「我只是起來喝杯水,不要緊的。」她端起玻璃杯,小口啜飲著。
「現在是非常時期,一切還是小心為上,以後半夜起床,一定要叫醒我,不要一個人到處亂跑,免得發生危險。」
她不是三歲小孩,他的過度干預令她無法忍受。
她忍不住反駁道:「難不成連半夜起來上廁所!都要叫醒你嗎?」
「有何不可?你全身上下有哪個部位是我不熟悉的?」他曖昧地審視她包裡在睡袍下的嬌軀。
「你——」她又羞又氣,頭一扭便想離開。
「別走!」他攫住她,低啞地質問:「你的愛人對於你之前曾有過別的男人有何看法?他難道不在意自己不是你的唯一嗎?」這卻是他最在意的一件事。
「我不知道,我和他沒有那種關係,我不知道他在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