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錯……」
「那就他吧。」許敏山狀似不經心的說,語氣卻堅定無比,不容辯駁。
「可是……呃,許先生,請您換個人好嗎?」才短短幾秒,馬良傑已冒出一身冷汗。
他什麼人不好選,為何偏偏選上白諶這小子?唉,頭痛呀!
「怎麼,不行嗎?」
「不是不行,而是……」
「而是我不夠格讓這位聲名大噪的警官先生出馬?」許敏山故意這麼說。
「當然更不是!」馬良傑的汗水已經沿著鬢角緩緩滴落。「那到底是怎麼回事?」許敏山的利眸一閃,連見慣大風大浪的馬良傑也幾乎招架不住。
「不瞞您說,他的性格十分古怪,個性冷漠又不愛說話,我怕他不懂得應對進退,得罪了您。」
「性格古怪?這個有意思,我要定他了!現在馬上叫他過來一趟,我想見見他。」
「您還是——」馬良傑還想多加勸阻,卻被許敏山揮手打斷。
「馬組長,不必再多說了,我就是要他,你明白了嗎?」
望著許敏山堅定的表情,馬良傑知道事情已無轉圜的餘地。
「好的,我馬上叫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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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長找我?」
白諶走進組長辦公室,視線不經意掃了在座的陌生人一眼,隨即犀利的發現,對方一看見他,很明顯地震了一下。可是他懶得追究緣由,反正那不關他的事。
噢,天哪!
看見那張冰冷堅毅的面孔,許敏山驚訝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因為他終於發現,他那個可愛的干外孫長得像誰了。同樣的臉型、同樣的鼻子、同樣的薄唇……小辰和這個名叫白諶的小子,長得簡直一模一樣!
原來,白諶就是小辰的……
「沒錯,白諶,許先生的事,需要你幫忙……」
馬良傑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全部告訴白諶。
「千禧之星?」那是啥玩意?他從沒聽過。
「那是一顆重達兩百一十九克拉的黃色鑽石,同時也是全世界最大的黃彩鑽,市價將近兩億新台幣。它的外形比雞蛋還大,光芒璀璨耀眼,質地純淨無瑕,是一顆百年難得一見的寶石。因為它的光芒不遜於兩千年的第一道曙光,所以我將它命名為『千禧之星』。」說起千禧之星,許敏山臉上有著異樣的神采,那是他畢生最大的驕傲。
「歹徒開啟你的保險箱,偷走所有的寶石,卻在保險箱裡留下恐嚇信,要你交出千禧之星?」這個事件讓白諶有種怪異的感覺,至於怪異在哪裡,他一時也說不上來。
「沒錯。怎樣,你肯降格保護千禧之星和我這個糟老頭嗎?」很快的,許敏山又恢復以往那種戲謔不正經的態度,從容地打開小折扇扇涼。
聽到這句話,白諶的眉頭不禁重重擰起。
他這句話的意思,好像在暗示他是個只會逢迎高官大戶、不顧尋常百姓死活的勢利鬼,再說他根本不是什麼尋常百姓。
「我的職責是服從上級的命令,如果上級要我接下這個任務,我絕無第二句話說。」他冷冷的回答。
「很好!」許敏山滿意地點點頭,轉頭對馬良傑說:「馬組長,那麼這小子我就先借用一陣子,等珠寶展過後,必定完好無缺地奉還。」說不定還買一送二呢!
「許先生客氣了。」馬良傑也只能客氣地回應。
他以眼神安撫白諶,要他暫時先忍耐一陣子。
跟著這個行事怪異、不按牌理出牌的怪老頭,他注定要飽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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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走寶石的人是個內賊,而且丟掉的寶石應該還在公司裡。」
白諶隨著許敏山回到翡達珠寶公司,大致勘查過地形和失竊現場後,吐出這麼一句驚人之語。
「何以見得?」許敏山愣了一下。
「第一,門窗和保全系統完全沒有破壞的跡象,所以這名竊賊應該擁有公司,甚至辦公室的鑰匙。第二,公司上下都設有監視器,卻沒有看到外人闖入,可見這名竊賊是大家熟識的人,才讓警衛疏於防備。第三,一千多萬的珠寶總體積不算小,可是輪班的警衛從未見到有人攜帶大型背包之類的物品出人,可見這名竊賊還來不及將偷來的寶石運出公司。」
「那麼失竊的寶石,究竟藏在哪裡呢?」林國忠疑惑地問。白諶抬頭看了看,董事長辦公室的天花板並未見到監視器,於是問:「這裡沒有裝置監視器?」
「是的,因為董事長不喜歡鏡頭整天對著他。」林國忠搶著回答。
「整間公司就只有這裡沒有裝置監視器?」
「沒錯,不過當然還有廁所啦!」林國忠幽默地補上一句,立即引起眾人哄堂大笑。
白諶沒有笑,只撫著下巴沉思一會兒,然後一語不發地轉身離開。
「喂,你去哪裡?」林國忠見他離開,連忙隨後跟上,其他人見了,也紛紛尾隨而去,準備看熱鬧。
白諶走出董事長辦公室,逕自走入相隔幾步之遙的男廁。
「啐,原來是尿急呀!」林國忠站在廁所門口,有些悻悻然的道。
過了一會兒,廁所內傳來白諶沉穩的聲音,「找到失竊的寶石了。」
「什麼?!」
原本擠在門口好奇觀望的眾人,立刻蜂擁而進,將廁所擠得水洩不通。
白諶從一堆清潔工具中,翻出一個被塞在水桶下的布包,打開一看,紅、白、黃、綠、藍,各色鮮艷奪目、光華璀璨的名貴寶石,立刻映入眼中。
「真的!找到失竊的寶石了!」
眾人發出既是欽佩、又是欣喜的驚呼聲。
不愧是特勤組的人,辦案的功力的確不可小覷。
欣喜雀躍的人群中,有個鬼祟的人影,悄悄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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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若憫一踏進公司,就覺得今天的氣氛有些怪異,說不上是興奮,但似乎發生了某些大事。一路走來,所見之人皆無心上班,莫不三三兩兩交頭接耳,談論著某些她所不知道的事。她不禁疑惑地暗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