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反對和席家的商業聯姻,婚姻是一回事,但他情感的歸向又是另一回事,他可以給她最好的一切,甚至包括寵愛,但就這麼多了,他像個冷血的商人,清楚而明白地劃分這一切。
「女人,而不是妻子。」她睜開眼,彷彿聽見了心在滴血的聲音。
「我該感謝你的施捨嗎?」她笑了,笑自己的可悲,笑自己的自作自受,這就是她追求了多年的愛情,命運之神真是厚愛她,用這種羞辱人的方式來結束她的愛情。
「為什麼你不愛我,又不放開我?是因為我這具身子,還是因為我這副臉孔?」她偎向他,刻意用迷醉的聲音,引發他潛藏的怒氣。
他微慍地推開她,想起方才一雙雙男性的目光,在她波浪流動的發間,在她白皙勝雪的柔膚裡無法自拔,他就是被這股狂烈的怒意逼迫地失了一貫的冷靜,而她竟還敢以這副狐媚的樣子來勾起他的怒氣。
「厭惡我,卻又想要我?」』她倒回自己的位置上,笑得沁出了淚。
「別膨脹了自己的身價。」他踩下煞車,用冷漠的話回應她,阻止她進一步窺探他的心。
秦紅毓給了他一記顛倒眾生的笑容。「我秦紅毓絕不作男人的情婦。」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他不可能娶她,能讓她待在身旁,已是最大的恩惠。
「唯一的機會嗎?」秦紅毓故作猶豫地沉吟了下,秀眉輕蹙。
過了一會兒,她綻出了最甜美的笑容。「那我寧願放棄。」沒有了他,她會傷心的過一輩子,但沒有了尊嚴,她會活不下去。
「你不想挽救瀕臨破產的公司嗎、』他臉色微僵地說道,她的拒絕,竟讓他的心抽痛了下。
她瞪著他,用著未曾有過的恨意。「原來,你早料到我會去找你,所以你和席知秋訂婚後,還能有恃無恐地要我當你的情婦!雍維京,你知道嗎?你是一個非常自私的男人。」
「你還沒有給我答案。」
今夜之前,她雙手牽上的愛情,他視而不見,孰知她才一轉身,他竟不放手,對於兩人位置的互換,她嘲諷地乾笑兩聲。「答應,我怎能不答應,只是這契約,我得還到什麼時候?」她將自己比喻為出賣身體換取金錢的女入,言語間已將兩人口後的關係給劃分得再清楚不過了。
***
開完了記者會,秦紅毓便駕著車來到這間聲名狼藉的酒吧。
她坐在角落的沙發上,一杯又一杯的酒摻著幻滅的佐料,落下肚,是絲絲的的痛,她真是敗得一塌糊塗地,輸得連一些微薄的尊嚴也不剩。
他只要她,卻不愛她,男人真能把上半身和下半身份得一清二楚,而她,一向驕傲不屈服的秦紅毓,在他眼中,竟是屬於黑夜的女人,可悲的她,可悲的愛情。
「有什麼氣惱嗎?」
突來的男性嗓音攪亂了她的思忖,飄離的神智倏地回到軀殼內。
秦紅毓征了怔,因酒意而為蒙的眼昏昏沉沉地望著大刺刺坐在身旁的男子。
「李景鈺,走開。」她回過頭,不想搭理他,手臂不穩地替自己斟酒。
她,不想再維持完美的假象,她不想再應付任何她不想理會的人了,尤其是李景鈺這種視女人的拒絕為挑戰的花花公子。
「別拒人於千里之外嘛。」李景鈺的眼底閃著異光,他伸出手,取過秦紅毓手中的酒瓶幫她斟滿,平日他難以親近的美人,就在身旁且醺然欲醉,大好機會,他豈能放過,他今晚若無法摘下這朵帶刺的玫瑰花,可真要枉費了獵艷高手的虛名。
她冷哼一聲,將酒一飲而盡,模糊的視線打量著眼前分晃成兩、三個臉孔的李景鈺,她甩甩頭,想讓自己清醒些,但一股暈眩的刺痛感卻先來襲,讓她痛苦地閉上眼眸。
「怎麼了?」李景鈺探試地看著她緊蹙的眉頭。
秦紅毓依舊緊閉著雙眸,額際抽痛地靠回椅背上。
李景鈺扯開了笑,自行斟上酒,就著剛才她喝過的林口將酒一飲而盡。
「真香啊」他輕晃著空酒杯,托著腮,欣賞她醉意朦朧的模樣,開始想像著美人在抱的滋味。
「紅毓,你醉了嗎?」李景鈺的手慢慢地探向了秦紅毓的肩膀。
他等了三秒,仍得不到回音,李景鈺大膽地摟住已無意識的秦紅毓,扶起了她的身子。
今晚,真是美夢成真的一夜啊,站在前廊等車開來的李景鈺低下頭看著懷中被月光包圍的美人。
嫣紅的唇瓣似乎在等著他的品嚐,美艷的臉龐勾惑著他的魂魄,他彷彿又回到第一次在這間酒吧看見她時的情景。
她如花的臉龐竟然在面對他這張風流惆儻的俊臉時,毫無反應,甚至還冷面相對,這引起了他前所未有的興趣,加上後來她三番兩次拒絕他的邀約,他更誓言要得到她,而今夜,她這只花蝴蝶終也落人他的手中了。
泊車待者將車開來後,他將她放過後座,坐上了駕駛座,發動車子,心癢難耐的他,重重地踏下油門,高性能的跑車立刻如閃電般衝了出去。
跑車在街道上奔馳,他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掛在車門上,眼睛不時地透過後視鏡看著車後熟睡的美人。
突然,車後傳來了一陣急速的引擎聲,李景鈺下意識地將方向盤往側一偏,後頭的車立刻竄過了他。
李景鈺怨氣沖沖,正要開罵時,一聲尖銳的煞車聲讓他閉上了口,他呆愣地看著剛才超車的車主下了車,朝他走來。
他噤聲不語,因為對方高壯得嚇人,而且四周又無人聲,情勢對他十分不利。
「李先生。」
「什麼事?」他十分客氣地應道,全然不見向來強勢意味的姿態。
「請您幫個忙。」高壯的男子禮貌地說道。
「什麼忙?你說。」李景鈺鬆了口氣,聽到對方這麼一說,心底已有了答案,只要不傷他,什麼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