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花蝶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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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要多少?」他伸出手從西裝內側裡拿出了皮夾。

  高壯男子方正的臉上閃過一絲慍色,但他控制得很好,迅速地斂回。「請將你車後的女子交給我。」

  「不行!」李景鈺想也不想地回道,開什麼玩笑?今夜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過了今夜,不知是否還有下次,他怎可能輕易地放手。李景鈺無二話可說地瞪視著前方,眼睛因發現異狀而睜大,不遠處,橫在路中的車子上有個隱隱約約的人影。

  「那裡頭是誰」李景鈺指著對方的車。

  「你沒必要知道。」高壯男子板起了臉。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車裡的人影動了下,車門被打開了。

  雍維京?!光下走來的高大人影讓李景鈺驚異地合不上嘴,這個科技新貴挾著過人的威力橫掃了整個商界,顯眼得連他家那個老頭都讚賞有加,這不容忽視的男人怎會攔下他的車,搶他的人,這究竟怎麼回事?

  「雍先生。」李景鈺硬著頭皮稱道。

  高壯男子一見雍維京來到,隨即退至一旁。

  「令尊身體近來安否?」雍維京走到車子後頭,手撐在後座上,俯視著裡頭的人,他的眼底有著陰沉的怒意。

  「多謝關心,家父一切安好。「李景鈺防備地回道,絲毫不懂他的居心何在。

  「雍先生,秦小姐喝醉了,我想先送她回家。」李景鈺硬著頭皮說道,他可不願到手的鴨子飛了。

  「回你家還是她家?」雍維京沉下眉,輕易地看穿李景鈺的居心。

  昏昏沉沉的秦紅毓被他們兩人的說話聲給吵醒,她微睜開眼,手按住發暈的額角,半閉的醉眼看著上方的男人。「你………長得很像一個人。」說完,她沉重的眼皮就再也不聽使喚地合上,哦,她一定是醉了,否則怎會以為眼前的這個男子是那個無止無淚的男人。

  「我送她回去。」雍維京看著她又團上了眼,不容置喙地說道。

  「憑什麼?」李景鈺不甘地怒道。

  「憑你是否想當李氏集團的接班人。」雍維京似笑非笑地點出李景鈺的處境。有太多比李景鈺更成材的人可以接這個位置,而他雍維京的一句話,或許是可以將他推上這個寶座的關鍵之一。

  在權力與美色中掙扎的男人,通常是選擇權力的,美色可以在權力鞏固之後,輕易的得到,反之則不然,所以,李景鈺屈服在權力之下,雖然不甘,但擁有了權力之後,總有機會再得到美人的。

  「記住你所承諾的。」李景鈺不甘地看著雍維京抱起了熟睡的秦紅毓。

  「好吵……」被人抱起的她,依靠在雍維京寬闊的胸膛上,他身上隱隱傳來的氣息讓她感到莫名的安心與放鬆。

  她對男人的不防備讓他的眉間閃過微慍,將脫下的外套輕輕披在她裸露的肩上,覆住一大片令人覬覦的春光。

  「雍先生。」高壯男子開了車門,讓抱著泰紅毓的他坐進。

  「開車。」

  雍維京黑深的眼比起窗外的夜色還深上三分,任誰也猜不出他此刻真正的想法。月光照亮了他俊美的側臉,卻探不過另一邊的陰暗,不尋常的迷霧漸漸地在情感的荒野角落蔓延。

  銀色轎車繼續在山路上奔馳,與外頭的月光融為一體,星光下,秦紅毓無邪的睡臉,毫無防備,他看著她緊緊抓住他外套的小手,唇角不知不覺地扯出一道幾不可見的淡痕。

  ***

  「不要……走……」躺在沙發上的她發出一句不安的囈語,微擰的眉間似積壓著無限的愁鬱。

  一直看著她的雍維京,伸出的長指在半空中凝止了,幽冥的眼微厭起自己不受控制的舉動,他該好好地懲罰她的任性,而不是溫柔地想撫去她所有的不安才是。

  他趕走胸膛間的蠢動,倒了杯水,扶起她全身無力的身子。她偎著他,在似睡似醒間任他餵著水,沉重的眼皮連睜開的餘力也沒有。

  放下水杯,他深沉的眼注視著她滿足的熟睡臉龐,右手則習慣性的按住太陽穴的抽痛,車禍後,他被抽掉的記憶,總在夜深人靜時,用痛楚來回應,他沒告訴任何人,包括她。自從遇上她,被逼出了一些不該有的情緒後,他的額際便過於頻繁地抽痛,似乎在告知著什麼。

  一開完記者會後,像抹遊魂的她,讓他無法自制地跟在她身後,從她進了酒吧,他便一直冷眼看著她,看著她受傷的神情,看著她毫無節制地喝著酒,看著別的男人對著她酡紅的臉頰露出貪婪的神色,他的眼中燃著熊熊的火焰,直想狠狠地揍向那個該死的男人。

  他的手狠狠地捶在地上,只要碰觸有關她的事,他的情緒便會輕易地波動,喪失了原有的判斷能力。每次冷言相對的結果,他便會陷入一片矛盾中,就像此時他的手傳來的疼痛感,疼痛之後,卻讓他的思緒更形糾結。

  第九章

  斷斷續續的鍵盤聲從未闔緊的門縫裡傳出,點綴著靜悄的午夜。

  不斷跳躍的電腦螢幕映在雍維京的鏡片上,專注的眸子接受著來自國外傳來的最新資訊,腦子裡迅速地將訊息整合轉為他所需要的資料,再傳送出去。突然,一道輕微的聲音傳送他的耳際,在鍵盤上飛快移動的手停頓了一秒後,又回到原來的規律敲打。「嘔——」

  這次的聲音大了許多,還夾雜著難受的呻吟,雍維京按下了最後一道確定鍵後,拿下鼻樑上的眼鏡,輕揉了揉疲憊的額際。「你還真會算時間。」他伸展著修長的四肢,站起身走出了書房。

  秦紅毓臉上的無憂已被癇苦的神情所取代,她俯在床上,痛得欲裂的頭暈眩不已,隔夜的宿醉就像尖銳的鑽子般,總挑她最脆弱的神經攻擊,教她連防備的力氣都沒有。他冷淡的眉眼微變,多了點溫柔。「嘗到苦果了吧。」他的手扶正她的身子,不讓她壓到自己的胸腔。「好難過……」她緊閉的眉間釀著愈來愈劇的痛楚,胭脂水粉已不能掩飾蒼白的臉頰,玫瑰色的唇瓣也早已失了顏色。雍維京一手撐在椅背上,另一手的指尖拂開貼在她頓邊被冷汗濡濕的頭髮。他的手忽然被一隻冷冷的小手覆住,急切地依附他手上的溫暖,不願放開。「為何不愛我?」她苦苦地低喃。她的手緊緊地抓住那一隻溫熱的手,朦朧間,勉強半睜的眼眸彷彿看見了一個男人的輪廓。「嘔——」依舊是乾嘔,除了酒液,秦紅毓的胃根本沒有任何食物,可是空胃的乾嘔,卻是最折磨人的。他輕輕地抽出手,想用於淨的毛巾擦去她臉上的汗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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