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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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這次,她總算扳回一城,沒有輸得太難看。

  「你這麼說,實在傷我的心,在我出國的這段期間,我可是每一天都想著你的。」羅御故意表現出傷心欲絕的憂鬱神情,說得好像她真敲痛了他的心般。

  他使出苦肉計,等著她心軟或——伸出小爪子來反擊,呵,她的伶牙利齒,沒有曲折的心思,在逗弄之餘,總可以帶給他很大的樂趣。

  才經過長途飛行的他,淡去了疲憊,高大的身軀舒緩地靠在椅背上,姿態優雅而輕鬆,那雙眼在望著她時,減少了壓迫性的氣勢,卻多了分隱隱約約的柔和。

  剛剛在路上見到她的身影時,他本能地便叫司機慢慢地跟著她,極其自然地想見她,沒有他,她顯然過得好極了。

  「把你的甜言蜜語留給其他的女人。」寧波面紅耳赤地嗔到,明明知道他故意要讓她臉紅,認真的成分不多,但她的臉就是不爭氣地紅了。

  「你的眼睛水波含光,可以魅惑——」

  「叫你別再說了,我不吃那套。」她不讓他把話說完,不是怕自己動搖,而是這讓她想起他在別的女人耳邊親暱的模樣。

  「你對我誤會太深了。」他唉聲歎氣。

  他認真的口氣,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突然不知如何以對,只好低下頭,啜著飲料來迴避他的目光,不曾被異性攪亂的心,一直怦怦跳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口氣如何,干她何事。

  「你看過《情我獨鍾》這部電影了嗎?」他忍著笑,等著她抬頭。

  果不其然,江寧波的頭倏地抬起:「你還敢提這件事!」她原是這部電影的女配角,卻被他硬生生地換掉。

  「別生氣,我只是聽你的意見。」原本靠在椅背上的他,俯向前,再次縮短兩人的距離。

  他的臉只差一點便碰到她,她輕抽口氣地退了開,不讓他發現她的氣息紊亂。「很精彩,男女主角,將『木頭』和『花瓶』兩個角色演得入木三分。」誰也不知道她在講這話時,手緊張地擰緊了腿上的裙子,活似第一次約會的女生。

  聞言,羅御朗笑出聲:「難怪這部電影可以如此賣座。」他嘲諷的語氣,好似他不是這部電影的出資人般。

  商業活動的產物,主要目的就是要取悅大多數的人,現在的人壓力太大,不喜歡太嚴肅的東西,愈是譁眾取寵的電影,愈是賣座。

  「浪費了一個好的片名。」她獨獨喜歡這部電影的名字「情我獨鍾」。

  「現在你明白我為何要換掉你的原因了嗎?」他停止了笑,褐眼亮晶晶的。

  寧波疑惑地看著他,須臾,「不可能!」她低喊出聲。

  「你不相信?」他伸出手,終於握住那不斷吸引他撫觸的柔荑。

  太過震驚的她,忘了掙扎,卻像看怪物般瞪著他。

  「沒錯,這部電影太商業化了,我不想讓你淹沒在這部爛片中。」這次,他的手更加逾越了,成功地拂上了她的發。

  「我不相信!」她猛地站起身,秀髮從他的指尖流瀉而過。

  「事實就是如此。」他迎向她的目光,看著她一臉的不可置信。

  江寧波心中堅固的城堡,像被一道雷給轟開了一條裂縫,他的身影乘虛而入,城堡裡迴盪的,都是他的聲音……可惡!為什麼他要對她說這些話,他當他的貴公子,她作她的小演員,兩人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麼偏偏要招惹她,用曖昧不清的言語來蠱惑她。

  以往,只要她擺上冷淡的眉眼,沒有幾個人會主動靠近她的,但是他,卻無視她的敵意、她的冷言冷語,執意用那雙可惡的眼盯著她,用強勢的方法介入她的生活,為什麼?!

  這一仗,勝敗已分,輸的一方慘敗離開。

  而勝利的一方,只是坐在椅上,也不追擊,僅拿一雙胸有成竹的目光看她離去的背影,彷彿即將要一舉攻進她所據的城裡。

  「我會等你來找我的。」

  他綻開了笑,等待後的甜蜜果實,肯定更加美味。

  第六章

  「歡迎光臨。」

  站在櫃檯前的寧波聽到了門上的鈴鐺聲,抬起臉,綻出職業性的笑容。

  進門的是一對男女朋友,男方在看見江寧波後,眼倏地一亮,直盯著她瞧,渾然忘了一旁的女友。

  「看什麼看!」女方偷擰了男方的手臂一下,不滿地喧道。

  被逮了正著的男方,尷尬地摸著頭笑笑。

  「兩位這邊請。」已習以為常的江寧波領著他們走向所剩無幾的空位。

  等送上他們所點的咖啡後,江寧波又退回櫃檯前,細緻的眉間有著工作一天的疲累。

  「寧波,你還習慣嗎?」站在櫃檯內的咖啡店老闆馮子凌,一邊擦拭著玻璃杯,一面擔憂地望著她。

  「都做了一個月,早習慣了。」她揉了揉僵硬的頸部,平淡地說道。

  沒想到艾姐的話,真一語成讖,接連兩個月,連一個通告也沒有,她和寧靜的存款大都用在了房貸上,若不出來工作,恐怕要得喝西北風了。

  這間咖啡店離她住的地方,只要五分鐘,薪水雖不多,但已足夠生活的一些開支了。

  「自從你來了之後,我這間咖啡店的生意明顯好很多。」馮子凌打趣地說道,目光落在她美麗的臉龐上。

  江寧波淡笑地搖頭,她不討厭馮子凌,這也是她願意來這裡工作的原因,是因為他沒有讓她感到絲毫的威脅性吧。不像他,那可惡的男人,看著她好像盯著獵物的豹子般,讓她無法順暢地呼吸。

  一想到羅御,江寧波的眼裡波光瀲蕩,不自主地出了神,她讓自己忙碌的另一個原因,是怕自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那天後,她再也沒看見過他,即便她心裡有多大的波濤,經過了這麼久,也該平息了,但排山倒海的潮浪退去後,卻已在她的心蝕下了一個洞;白日,可以用忙碌來填塞,但一到夜晚,那個洞就會被冷清的風所貫穿,被他低沉悅耳的嗓音所穿越,她抗拒地捂起耳,但心上的那個洞卻在瞬間擴大,讓更多更急的風呼嘯而過,嘲弄她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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