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殘情狂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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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這五年來我發狠的殺人,如果那一天沒看見言曦的臉,我差點一掌將她打死,你所謂的圓滿結局,恐怕就得換成我找你索命了!」五年來,他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為她報仇,沒想到這一切竟都操控在另一個人的手上,他實在愚不可及。

  「我可不敢和你這個『紅眼羅剎』作對。」他只是順水推舟,利用他來完成自己的大業而已。

  「是嗎?你何時又要拔除我的『弱點』了?」

  十四王爺搖搖頭,笑道:「我可不想自己的後半輩子都遭到你的追殺。」

  「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不,你不會。」十四王爺的劍眉微挑,窺透官剎的情緒變化。

  官剎冷笑。「沒錯,殺一個不怕死的人太無趣,我會找到你的弱點,毫不猶豫捏碎,就像你對我一樣。」說完,他仰天大笑,轉身離去,渾厚的笑聲隨著強勁的內力直衝雲霄。

  翌日,王府內一陣驚天動地的慌亂,言曦不見了!

  是被人帶走,還是自行離開,沒有人知道,官剎的臉可怖至極,情緒暴烈而殘酷,再度化身為凶殘的索命羅剎。

  所有人戰戰兢兢的尋找,但過了五天了,還是沒有一點兒消息,繃緊的神經像根拉緊的弦,隨時會繃斷。

  他手上的人命廉價得令人不值,找不到她,屍橫遍野又算得了什麼?

  「官剎大人,在西山的山腳下,有人發現了一位極似樊姑娘的人。」

  官剎聞言,紅眼燒灼著瘋狂的焦急,他一閃身,便消失在那名目瞪口呆的屬下眼前。

  ※※※

  日暮時分,昏淡的夕光中更顯冬色的荒淒。

  山腳下,稻草搭成的小茶棚像個穿不暖的孩子,瑟縮著身子在寒風中搖擺。

  坐在桌子後頭的老茶郎,啜了口酒,暖暖身子,他抬頭看看雲霧縹緲的峰頂,又看看空蕩蕩的桌椅,歎了口氣。唉,從早上到太陽下山,就只見到剛剛才坐下的那一名男子,本想和那戴著笠帽的客人說些話解悶,可莫名地卻不敢上前,心中有一股畏意。

  這年頭,生意不好做,到處打打殺殺的,朝廷似乎鐵了心,不將那些亂黨趕盡殺絕誓不罷休,連帶的影響他們這些小老百姓的生意不說,人心惶惶倒是最大的民怨。

  再喝了一口酒,遠遠地,他好像看見有人走了過來,老茶郎精神一振,趕忙放下酒,起身招呼。

  「客倌,請坐。」老茶郎熱絡地撣撣椅子,上頭覆著一層的風沙呢!

  「客倌,您要酒還是熱茶?」老茶郎的眼都笑瞇了起來,這可是他今天的第二位客人。

  「熱茶。」

  「是,馬上來。」老茶郎應了聲,轉身忙去。

  不一會兒,熱騰騰的茶水端上了桌,老茶郎對著面貌清靈的姑娘說道:「客倌慢喝,小心燙。」

  年輕姑娘點頭,輕啜了口熱茶,揮手要老茶郎自己忙去。

  默默地坐在一旁的男子,目光始終鎖著那名女子。在西山山腳下,他不知繞了幾圈,最後還是讓他找到她了。

  這會兒,又來了兩名大漢,老茶郎忙堆起笑,趕忙招呼去。但一看清來人的模樣,卻嚇得退了好大一步。

  「想要命就將身上的銀兩全交出來!」兩個蒙面強盜逼近,手裡的尖刀霍霍向著那姑娘和另一旁戴著笠帽的客人。

  姑娘氣定神閒地啜了口茶,剔透的黑眼折射著夕光,一閃一閃地像在嘲弄人。「荒郊野嶺,還蒙著臉不敢示人,定是作賊心虛。」

  兩人一愣,互視對方一眼,眼底有著狼狽。「少廢話,將身上的金子全交出來,就饒妳不死。」穿著黑衣的男人凶狠地說道。

  「這兒人煙罕至,是個殺人滅跡的好地方,你確定要饒我不死?」她笑談生死的模樣,可把在一旁的老茶郎看呆了。

  「還嘴硬!」

  黑衣人陰森地一笑,手起,卻是同時揮向戴著笠帽的男人。

  刀落,預期的鮮血沒從頸子噴出,只有冷酷的笑聲迴盪在小小的茶棚內,擠壓著眾人的耳膜。

  笠帽被掀了開,老茶郎順著黑衣人的視線望去,在抬頭看到那男人的眼珠時,駭得倒抽口氣,連退三步。

  黑衣人扯下了蒙面的布巾,全神戒備,而一旁的老茶郎看得嚇軟腳。那男的到底是人,是妖?為什麼他有一雙妖異的紅眼?為什麼他殺人時,眼眨也不眨?

  輕易地閃過了凌厲的殺招,男人陰沈下臉,才一出掌,便結束了兩人的性命。

  「妳竟聯合別人要殺我?!」他攫住那女子的手,怒吼出聲,像只發狂的野獸,恨不得撕碎她。

  「回答我!」他拚命地搖晃她,胸口的煩躁全化為殘暴的意念,忽然有股衝動想傷害她,讓她也感受那痛楚。

  「是,沒錯。」她倔強的眼凝視著他,沒有人知道她的心正被絞痛著;那夜,她回房後,茫然失措,尋不到心底真正的出路,這時,她的師父來接她,她能怎樣,當然是默默地跟著離開。

  官剎擰著眉。「為什麼?」極端忍耐的話從他的嘴硬生生地迸出來。

  「我們兩人本來就是敵人。」

  官剎微愕。「妳還是不相信我。」他可以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心正一寸一寸地縮緊,一點一滴地死去。

  「誰會相信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頭?」

  官剎衝著她陰寒的一笑,手掐住她的頸子。「原來妳一直是這樣看我,從沒變過。」她毫無情分的聲音,讓他的心臟一陣撕裂。

  「這些天,你又殺了多少人,難道你敢否認?」她的身子一縮,臉上努力地不洩漏出脆弱的情緒。

  他的紅眼鮮艷得如同血一般。「我為了誰殺人,妳會不知道?樊言曦,妳比我還狠、還冷酷。」官剎沒有捏斷她的頸子,他的力道能讓她意識清楚地感受所有的疼痛。

  「你胡說!」她胡亂地捶打他,拒絕相信他的話,這罪名太沉重,她如何負荷?

  他手勁稍稍鬆開了些,看她痛苦地呼吸著,眼中有著殘忍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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