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要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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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漢斯愛她之深她是知道的,他為了她可以不顧性命,還企圖掩護她偷竊水晶的罪行,這種種行為在在證明了他對她的愛,而她呢?她當然也是愛他的,只是……也許就如勞伯說的,她的愛沒有漢斯多,所以漢斯的痛苦比她深。

  這時,她瞧見一名僕人不小心走入暴風圈,結果被刮得差點魂不附體的模樣,希蒂雅不禁同情的走過去為他解圍。

  「遷怒下人算什麼英雄好漢?」希蒂雅出聲制止漢斯狂猛的怒焰,用眼神示意那名僕人快閃。

  漢斯見到她只覺怒火更熾,卻逃避的轉身大步離去。

  「為什麼不敢面對我?」希蒂雅急忙攔住他。

  他不悅地瞪著她,「不是不敢,是不願意。」怕一面對她,她就會問他要水晶,他不願見她心裡只有塔加克而沒有他。他發現儘管塔加克不是男人,但他依然嫉妒如狂。

  「為何不願意?」還在恨她的欺騙、利用嗎?地球人有句話說:愛得愈深,恨也愈深,他就是愛她太深,所以才會在得知真相後如此恨她吧?

  他不願回答她的問題,再度轉身欲走。

  希蒂雅注視著他僵硬的背影,覺得好難受,心口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了。她不知道他要逃避到什麼時候,不知道他要到什麼時候才願意交出水晶讓她回去覆命?塔加克危在旦夕,她不能再等了。

  「漢斯,你是個孬種!你沒用,你不敢面對現實。」她對著他的背影大喊,企圖激他面對一切。儘管她也很愛他,也很不捨,但在她心裡沒有什麼會比塔加克的安危更重要。

  漢斯緩緩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她,危險的瞇著眼,輕聲問:「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孬種,你不敢面對現實。」

  他猛地衝過來揪住她,狂燃的怒火彷彿想將她一起焚燬,「我警告你最好多注意自己的言詞,別以為我對你有感情就不會動你,我告訴你,惹火了我,我照樣宰了你。」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希蒂雅蹙起眉頭注視他。

  勞伯說漢斯是因為太愛她,但此刻她感受不到他的愛,只覺得他內心充滿了恨,難道這也是愛的一種表現?是啊!愛得愈深、恨也愈深,不是嗎?

  漢斯眼底閃過一絲心虛,可惡的讓她給說中了,這根本不是他的真心話,如果他真的可以殺了她,她就不會活到現在,而他也不會這麼痛苦了。

  為了掩飾心底的怯弱,他刻意露出猙獰的表情,說著口是心非的話:「是的,這是

  我的真心話,我痛恨你,恨不得親手殺了你,但我不會讓你死得痛快,我要你眼睜睜看著塔加克因為沒有水晶的保護而走向滅亡,讓你自責痛苦一輩子。」最後那幾句話狠狠刺痛了他的心。

  他發現此刻痛恨的人不是她,而是他自己,痛恨自己明明沒有那個心,卻老是故意說出傷害她的話,但這是誰逼他的?是她呀!

  他愛她到這種地步,她卻拿到水晶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還嘲笑他不敢面對現實,她究竟把他以及他的感情當成什麼?難道在她心裡他真的一點地位也沒有?所以……他要懲罰她,懲罰她的自私,懲罰她愛塔加克比愛他還要多,他要看著她也受痛苦折磨。

  希蒂雅錯愕地瞪著他,懷疑自己所聽見的。他之所以不交出水晶不是因為愛她、不願她離開他,而是在報復她?

  心突然被針狠狠地刺了一下,她的身子微微一縮,眼底有太多的不敢置信與傷心。

  勞伯說錯了,漢斯愛她沒有比她多,如果他真的愛她,就該體諒她的立場,就該體會她愛故鄉與親人的心情,可是他卻要她眼睜睜的看著故鄉跟親人走向滅亡,要她因為無法完成任務而自責痛苦一輩子,他這算哪門子的愛啊?

  她因得知他對她的愛沒有想像中來得深而心痛萬分,也才真正體會到自己有多愛他,愛到在乎他的愛有多少。

  勞伯說錯了……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漢斯憤怒的揪緊她的衣襟,「你笑什麼?」

  「笑我自己太傻,愛上你這個不懂感情的地球人。」她笑著回道。

  「我不懂感情?」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居然說他不懂感情?

  「如果你懂什麼是感情,就該設身處地的為我想一想,我的故鄉、我的親人正面臨死亡的威脅,在這種情況下我能怎麼選擇?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選擇?是選擇留在你身邊,眼睜睜看著我的故鄉跟親人走向死亡之路嗎?」她忿忿地瞅著他,不相信他真的這麼無情。

  漢斯啞口無言,狂怒的火焰因她的話而削減幾分,但痛苦卻更添幾許。

  如果他真的願意面對,那麼痛苦將會無止境,就像他父親對他母親一樣,他不要那樣,不要忍受離別的痛苦,他受不了她的離開。

  他憤然鬆開她的衣襟,堅決地道:「別想用言詞打動我,我是死也不會將水晶交給你的。」說完,他如一陣旋風般狂飆離去。

  他不敢再面對她,怕會被她的言語打動而交出水晶,他好怕,真的好怕失去她啊!

  「漢斯,漢斯……」希蒂雅對著他離去的背影大喊。

  ◇◇◇

  漢斯拿著煙灰缸站在落地窗前,煙一根接著一根不停的抽。

  送晚餐的女僕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怎麼也不敢開口,更不敢踏進房門一步。

  少爺這兩天比吃了炸藥還要可怕,誰靠近他誰就倒大楣,聽說昨天為他送晚餐的那名女僕此刻已經在回老家的路上,而她……她怕死了自己也會走上同樣的命運,奶奶以及年幼的弟弟、妹妹都靠她這份薪水在過日子,她可不能被轟走。

  察覺門外的動靜,漢斯陡地轉頭,凌厲的眼視似能穿透女僕的心臟。

  女僕嚇得腿軟,渾身發顫,手上的托盤差點打翻。

  「你杵在那裡做什麼?」漢斯怒吼著。

  女僕紅著眼眶,努力壓抑想放聲大哭的衝動,結結巴巴的說:「我……我送晚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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