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他硬著頭皮答應。
「那我明天就打電話給她。」她高興的說。
他要避開她那張臉,不准在他面前再出現。
易彥夫推開她轉身進房,他脫掉外套,打開衣櫃的抽屜要拿睡衣,驚見女人的貼身衣物放在他的睡衣旁邊,他持起一件,「你的?」
「嗯,我今天把東西搬進來了,我們今天開始同房。」她的臉頰紅得像紅蘋果似的,十分可愛。
引得易彥夫目不轉睛,滿腹的火氣頓時消失無蹤,一股無奈感也隨之而來。
放下她的貼身衣物,他帶著滿腔無奈感走進浴室。
易彥夫洗完澡出來,田雨藍已躺在床上睡著了,他注視著她的睡顏半晌,還是充滿無奈,他與她拉開安全距離,倒頭躺下。
*** *** ***
索性不回家,這是易彥夫想到避開田雨藍最好的方法,這樣也才能讓她那張臉不再繼續出現在他面前。
若再繼續和田雨藍相處下去,他當真會因
為無奈而變得沒脾氣,那又如何讓她不好過。
其實他只有在她面前個性不起來,遠離了她,易彥夫依舊是易彥夫。
可易彥夫不會在資料不齊全的情況下開會,偏偏他手邊就少了一份資料,那分資料放在家裡。
毋庸置疑,當然得回家拿。
他起身隨即又坐下,他不能再見田雨藍。
按下內線,他找謝國平進辦公室。
「彥夫,有事?」他與易彥夫的另一個關係是同學。
「國平,麻煩你到我家幫我拿今天要開會的資料,我房間書桌的右邊抽屜。」他把房間鑰匙遞給他。
謝國平接過鑰匙,「我馬上去。」
「還有,順便幫我把這包東西交給田雨藍。」他從抽屜取出一個牛皮紙袋。
謝國平是他的貼身秘書,當然知道牛皮紙袋裡裝的是什麼。「你還沒交給你……老婆?」
那聲老婆,他不但刻意頓了一下,還提高音量,擺明是在揶揄。
最危險的人果然是最親近的人,沒有人知道他在奶奶的迷信之下娶了個一樣迷信的老婆,謝國平這個親近他的人,竟然拿他的笑話來笑他!
真是好同學!
「那雙玻璃鞋你也接了一隻,也許你才是田雨藍的另一半,等我和她離婚之後,你可以追她。」揶揄,他也會。
見易彥夫出招,他就接招,「只要你不介意,我會考慮,田雨藍長得不差,白白淨淨、天真可人。」
「是天真可人,天真得足以磨平人的個性,有膽你試試。」是挑釁也是提醒,免得說他沒提醒他,怪他不夠朋友。
「她這麼厲害?」謝國平深感懷疑。
「不信你就試試。」弄個跟玻璃鞋有關的人去跟田雨藍談戀愛,或許她會願意離婚,他早該想到這招?
「你不會是想坑我吧?你們還沒離婚卻要我試,萬一你告我們通姦怎麼辦?」他覺得事有蹊蹺。
「不會。她說她沒談過戀愛,想找個人談戀愛,你接過玻璃鞋,你最適合。」最終他還是實話實說。
「說真的,她搬進你房裡,你碰過她沒?」這句話不是為他自己而問,而是想瞭解他是如何處理這種閨房中的事。
易彥夫眼神頓時氤氳,像是放了一顆煙霧彈,刻意要隱藏什麼。「沒有,我沒碰過她。」
那夜他只是不斷做夢。他先是夢見一隻妖冶的蜘蛛精攀附著他,對他上下其手,惹得他慾火焚身,讓他想人妖大戰。
後來在半夢半醒之間,他切身感受到真有柔弱女體半壓在他身上,一隻手勾住他的脖子,一隻手剛好擺在不該碰的地方。
是田雨藍,他差點忘了田雨藍就睡在他身邊。他輕輕推開她,再度拉開安全距離。
第六章
易彥夫再度睡著後,夢又來了,這次夢見個送來給你。」他將牛皮紙袋遞給她。
「玻璃鞋。」從紙袋鼓起的外形!她確定是另一隻玻璃鞋,她高興的迅速拆開紙袋。
謝國平出言阻止她,「田小姐,你可以等我走後再打開。」裡面除了玻璃鞋還有離婚協議書。
可已經來不及了,田雨藍已經拆開,玻璃鞋的金色光芒從紙袋裡照射了出來,映照著玻璃鞋下的離婚協議書。
她拿出離婚協議書,「彥夫還是想離婚,為什麼他不相信我的話?我和他才是夫妻,我們的姻緣會美滿的。」
謝國平以為她會痛哭流涕,沒想到是這般反應。也好,免得他會不知如何安慰而手足無措。
「謝先生,謝謝你上次幫我接住了玻璃鞋。」她淡淡微笑,白淨的臉頰泛著兩抹嫣紅。
謝國平不得不將目光停留在她臉上,「不客氣。」
他是基於本能從後台衝出去接,不像易彥夫是迫於無奈;那玻璃鞋在空中拋出一個拋物線之後,直落易彥夫頭頂上。
「彥夫他是不是不想回來?」好久沒看到他了。
「他……」田雨藍問得直接,謝國平反而怕傷了她的心而不知該如何回答。
見謝國平不知所措,她嫣然一笑,「我知道他一定是在他前妻那裡,不過沒關係,我只要不簽離婚協議書就好了。」她把離婚協議書拋進垃圾桶裡。
這女人頭腦是不是有問題?老公在前妻那裡,她居然笑得出來!
可她那笑似朝陽般燦爛,透著一抹清純如天使的天真,不似頭腦有問題那種癡癡傻笑。
「田小姐,你不在意彥夫在他前妻那裡?」不問清楚她的想法,他會亂猜測她的精神狀態。
「我和彥夫算是半生不熟,不像他和他的前妻那麼熟又有淵源,他不想回家我能體諒。不過,我相信彥夫終究會回來的,這是宿命,誰也改變不了。」
「宿命?你真的相信這種東西?」
「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是不容我們忽視的。」
他確定她腦袋沒問題,是個人觀念不同,「田小姐,我知道你住屏東,你在台北有朋友嗎?」
她搖搖頭,「我好想出去走一走,可這裡投車實在不方便,我快悶慌了。」高級住宅總喜歡與山為鄰,害她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