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是在走廊上碰了面,沒有講話。」何筱薇迅速合起偶爾才動筆的口記,將它鎖入抽屜裡。
「費雷最近都不理我,你是不是私底下跟他說了什麼?」
「除了今天,我們真的都沒碰過面。」
「我不信!」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你一定不相信我愛費雷愛得要死,若不能跟費雷在一起,我寧可死去。」何筱君拿著一支裝有藍色液體的針管,就要往手腕上刺下。
「筱君,我真的沒跟費雷說什麼,你把針給我。」何筱薇雖不知那針管裡裝了什麼,不過肯定會致命。
「我不給你,除非你答應不跟我搶費雷。」何筱君的針管還是朝著手腕。
何筱薇慢慢走向她,「我不會跟你搶費雷,你把針管給我。」她猛然抓住何筱君拿著針管的手,想搶下她手中的針管。
何筱君想甩開她的手,一陣拉扯之間,針刺進何筱薇的手臂。
何筱君見針扎進了姊姊的手臂,情急地想抽回;何筱薇也想抽出自己手臂上的針,兩隻手同時碰上了針管,沒拔起針管反而壓下,將藍色液體注入何筱薇體內。
何筱薇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不支倒地。
「姊!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趕快送你到醫院去。」她們兩姊妹都是小兒科醫生,她無法在家中為姊姊急救。
她不是真的要自殺,她只是拿這個脅迫姊姊成全她;她更無意要害死姊姊,只是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筱君……」何筱薇感覺自己的心臟在快速衰竭。
「姊,我不是故意的。」何筱君抱著姊姊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就算送到醫院也挽回不了姊姊的性命。這毒藥是她裝的,她只是想用來做做樣子,便沒在意藥的份量,這份量足以毒死一隻牛。
「筱君,我……」突來的厄運,讓她來不及反應,望著妹妹漸漸模糊的臉,她想到了臥龍諸葛的話。
「姊!」眼睜睜看著姊姊在自己懷中氣絕身亡、香消玉碩,何筱君嚇得哭了,不住的發抖著;她不斷的問著自己,該怎麼辦?
她要姊姊成全她,甚至不惜用死威脅姊姊的那一顆自私不顧姊妹情誼的心,此時無法忽視自己間接害死雙胞胎姊姊的事實。
不,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是意外,姊姊愛她,所以不會怪她,絕對不會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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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後
默默的將衣服放進大皮箱裡,諸葛藍玄始終低垂著頭整理著,不敢面對姊妹們憂慮的目光。
姊妹們的憂慮擔心不是沒有原因,也不是沒來由的,因為她們有著心靈相通的感應。
「藍玄,讓我們參加你的婚禮。」諸葛紫玄身為大姊,不能幫妹妹主持婚禮就罷了,居然連看都看不到。
「大姊,費雷說過了,大姊夫和二姊夫都太出色,他想等他升為副院長時,再補請你們喜酒。」她太愛他,從第一次見到他時,她便毫無保留的全心付出;所以,他說什麼她都依。
「藍玄,費雷好歹也是個外科權威,他也很出色,你叫他不要妄自菲薄,讓我們參加你的婚禮。」諸葛綠玄接著說服。
費雷的決定於情於理都不合,再加上擾亂她們姊妹心頭的感應,讓她們不死心的一再說服諸葛藍玄讓她們參加她的婚禮。
偏偏諸葛藍玄感應不到自己的一切,她雖知道姊妹們感應的準確度百分之百,她卻被愛沖昏了頭,置之不理。
「二姊,我跟他說過了,他還是堅持要等他升為副院長時,再補請你們喜酒。」在她心中,費雷是那麼的出色,可他自己似乎不以為然。
「三姊,如果未來的三姊夫是因為大姊夫和二姊夫太出色,那我們不要讓大姊夫和二姊夫參加,我們幾個姊妹去就好了!」諸葛緋玄拉著諸葛藍玄的手撒嬌的央求著。
「我和費雷只是先公證結婚辦個手續,沒有什麼結婚儀式,你們真的不要來啦,我怕費雷會不高興。」姊妹中以她的個性最活潑外向、最有主見,可是在遇見費雷後,她的個性全變了,凡事以費雷為主。
「那我們躲在旁邊偷偷的看你就好,不會讓未來的三姊夫看到。」諸葛璨玄抱著諸葛藍玄,也撒嬌的說道。
諸葛藍玄看了眾姊妹一眼,她無法再拒絕,因為她內心深處也希望在自己最重要的時刻裡,有親人在身邊。
她終於點了點頭。
姊妹們終於露出欣慰的笑容,但也很快的收起了這個欣慰中仍有著無限擔憂的笑容,面面相覷。
門外傳來車子的喇叭聲,這是費雷來接諸葛藍玄的訊號。
諸葛藍玄迅速拉上皮箱的拉鏈,囑咐道:「我該走了,你們跟來時,小心不要讓費雷看到了。」
眾姊妹朝她點點頭,她才提著皮箱走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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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開車尾隨在費雷車後到了地方法院。
她們只能將車停在法院外,坐在車裡看著他們一前一後的進入法院,費雷竟沒牽著藍玄的手。
這應該不算是婚禮,卻是她們所期望能陪著藍玄一同走過的;畢竟在這之後,她將進入另一個人生。
「他們一點都不像相愛的樣子。」諸葛紫玄奸擔心。
「藍玄肯定是愛著費雷的。」諸葛綠玄似講完又似講了一半的話,教人更加擔憂。
那費雷呢?他是不是也愛著藍玄?大家在心裡打了個問號。
只是,若是不愛……
「未來的三姊夫會跟三姊求婚,一定也是愛著三姊的。」諸葛紼玄的話稍稍安了大家的一顆心。
車裡也沉默了!
「未來的三姊夫真的好奇怪,人家大姊夫和二姊夫都好巴結我們這些小姨子,唯獨他連門都不進,我們要看他還得在陽台偷看。」
諸葛璨玄突然開口抱怨,又敦大家懸起了一顆心。
「說的也是。」疑問在大家心裡擴散開來。
費雷又不是見不得人,他長得也相當俊逸,只是很少看到他在笑,老是一副冷漠無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