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情?自殺?」鄭皓捂腹大笑著,「饒了他們吧!」
「不准笑!」她伸手捶了他一記。
他順勢拉她入懷,響亮地吻上一記,然後鬆手逃命。
「你今天死定了,鄭皓!」薇薇氣得直跺腳。
「我說過會比你多活一天!」他眨眨眼。
一個星期後,畢達遠和丘希雅正式步上紅地毯那一端,自然喜上眉梢。
兩人都曾在婚姻中受苦受難,自然更加珍惜眼前得來不易的幸福。
第二天,就飛往美洲開始他們環球的蜜月之旅。
在出發的前夕,丘希雅曾和穎穎做了番長談。穎穎在窗戶邊,背對著母親,娓娓述說了自己的決定,表明自己真的無路可退。丘希雅表示驚訝及擔憂,但仍尊重她的決定。
孩子大了,她沒法子一輩子替他們做決定,替他們選擇最平易的路。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想勸穎穎和畢諾分手,因為,畢諾有足夠的力量可以傷害穎穎,她不知道穎穎能對他造成多少影響?
「對畢諾說實話,他恨錯人了,這種事很好查證的。」丘希雅無可奈何地建議著。
「那他心中的恨呢?」
「總之不該由你來承受。」
「他受罪,我也不會好過。」穎穎吸吸鼻子,盡量笑得自在些。
「傻孩子。」
丘希雅不再說了,畢竟她也是女人,也曾水裡來、火裡去,她不會不懂情到深處無怨尤的道理。
「媽,春宵一刻值千金!」穎穎俏皮地說。
「你這丫頭下起逐客令了!」丘希雅點了她秀麗的鼻樑,站起身子退出房間。
其實穎穎是想留她的,明天她和畢伯伯去渡蜜月後,偌大的畢家大宅就只剩她和畢諾了。
她百無聊賴地打開窗戶,讓冷颼颼的寒風透進屋內,她也真是的,這麼大的人了,很多事都不想獨自面對,總是想依賴,真懷念畢諾的厚厚胸膛。
真是糟糕的長不大性格,畢諾也受不了吧?
說曹操曹操到,畢諾像只豹般優雅而無聲無息地潛入她的房裡。
不置一辭地關上所有的窗,他隔絕了室外的所有寒意.她暗自竊喜著,他還是關心她的。雖然,事實上,她是喜歡被風吹刮的感覺,但他怕她著涼,更令她窩心。
「你母親又對你面授機宜什麼?」他譏誚地問。
「要我做了決定就不要後悔。」
「我還以為是教你如何勾引我呢!」他把她拉近,和自己的身軀貼合。
「請你不要侮辱我的母親。」她無力地掙扎,艱澀地擠出幾個字。
「侮辱?我對她已經夠仁慈,盡量避開她,不想給她難堪。」
「所以也把流有她血液的我恨上?」
「既流有她的血液,就讓我看看你們對男人的本事。」他的目光冷冽,唇卻炙熱如火。
她因意氣之惱而抗拒著,卻依舊難逃被他結實吻著的厄運,更加令她難堪的是,她的反應有些不爭氣的熱烈。
他要看蕩婦是不是?對這個閃入她已半癡半醉的腦袋的念頭,她狡黠地微微一笑。雖然有點驚世駭俗,但想到能嚇到畢諾也挺好玩的,所以她豁出去地搏命演出,預想到他稍後的錯愕就有些值回票價。
她像沒骨頭似地貼上他,和他像麻花條般地糾纏著,輾轉需索,讓空氣中只剩下他和她的喘息聲!
他果然因她突如其來的熱情而感到詫異,想微微推開她,看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但她根本不讓他脫開,微微一躍,就又鑽入他的懷中,騷亂之間的小小蠕動,引發了畢諾更大的激情。
他無法放開她了,腦子再也不存任何理智,往她身上的任何一寸瘋狂地探索,以釋放體內排山倒海般的饑切和渴望。
他多懷念她身上的味道,他早說過,對她,他是不要命地貪婪,他想將自己,和她一同揉碎,相和再相和,分不出他,也分不出她?
他沒辦法恨這個女人,即使是一根頭髮還是睫毛,他也無法憎惡,但他心中明明有無法排除的恨意。
天,他該怎麼辦?拿眼前這個既天使又魔鬼的女人怎麼辦?可笑的是,不放過他的竟是他死去的母親。
就在他一個恍惚之間;穎穎逃開了他,逕自歇喘,胸脯因急促呼吸而上下起伏著。
「及格嗎?」她挑釁地說。
「不像你。」
「也不像我的母親。」她的母親絕不是他口中的蕩婦。
「此刻的你不像以往喬裝的天真女孩。」他能把話說得很惡毒。
「我變化多一點,你才不會膩。」她故意不生氣。他愛說些傷人自傷的話就說吧,如果這能釋放他心中的恨意的話。
不過,她自己可要自求多福些,雖然她明明叫自己不要在意他說的話,就把他說的那些「言不由衷」的惡言語當做一種惡臭,從人身釋出氣體就好,可是,她敏銳地發現,要完全做到,簡直是緣木求魚,癡人做夢。
她自己築起的防護罩比蛋殼還要脆弱,他不過說了一句重話,上面就出現一道裂痕。
她能平靜地面對他多久?抑或他根本想看在他折磨下,她的痛苦面容?她怎麼會愛上這種男人,還愛得這麼慘?
「很可惜,你失敗了!」
「失敗?」她還記得他剛才可以融化一切的熱情,如果情火可以傷人,她和他早已煙滅成灰。
不過,最後一刻他是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她才趁隙逃開,避掉在他懷中窒息而死的慘禍!
「吻著你時,我心中卻想著另一個女人。」他殘忍地譏誚著,邪惡地很。
「我簡直要痛不欲生了。」她故意笑著說。
防護罩破了,她的心在淌血,要不是強忍著,淚珠就要跟著來了,沒用的女人,她吸吸鼻子自嘲。
畢諾許久不能言語,眼前的女人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鄭穎穎嗎?活脫成了另一個人?這是不是她的真面目?
「喔,是嗎?」
「做什麼?」
只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她的左手已落入他的雙掌之中,不容她反對或答應,畢諾逕自掏出一枚典雅的鑽戒戴上她修長的無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