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奴才,跟我說什麼條件。」柯建豪甩手就想摑他一巴掌。
他身後的爪也蠢蠢欲動,摩拳擦掌起來。
「住手!」上官翱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在半空接住柯建豪的手掌。
江邦和宛露頓時鬆了口氣,異口同呼:「爺!」
「原來是我大名鼎鼎表哥上官翱。」柯建豪酸酸溜溜地嚷著。
「你最好別再招惹我的人,哪一個都不准。」上官翱很少這麼嚴厲地瞪著人:「聽見了嗎?」
他本來就不怒而威,現在緊抿著唇,眼光凌厲地盯著柯建豪,便嚇得他差點失禁。
「聽見了!」柯建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害怕,抖著愈來愈厲害。
上官翱有一種令人難以與其爭鋒的氣勢,讓人見了還沒交手,意氣便先退餒了下來。
「舅舅好像有事找你。」上官翱鬆手把他扶好。
柯建豪悻悻然地走入內堂,敢怒不敢言。
「我們走吧!」上官翱喚著一愣一愣的兩人。
「爺,霜小姐呢?」
「在花園裡撲蝴蝶。」
「那她怎麼肯……」江邦一臉詫異。
「我擔心你們兩個,只好說想來見她哥哥。」
「她答應了。」
「江邦,我有必要等她答允嗎?」上官翱朗朗一笑,迎向宛露羞澀而又粲然的笑容。
「爺,好了。」宛露替上官翱整好腰帶,戴整玉環,替他著好衣裳。
「宛露,坐過船嗎?」上官翱打開房裡的窗口看時間。
「船?」她搖搖頭,她從小就在乾燥的太原長大,見的大都是引起滿天塵土的馬匹。
「蘇州河渠遍佈,是水鄉澤國,城內風光可以乘船游賞。「
「我連船是什麼樣子也沒見過。」她怯生生地說。
「今天就帶你見識一個,我們和江邦去逛逛蘇州。」上官翱興匆匆地說。
「爺,現在就去?」
「別急,等我和舅舅打過招呼後。」
沒想到招呼打完後,遊伴多了柯建霜和柯建豪,柯詩維執意要他們兄妹盡地主之宜,上官翱無法推拒,只好答應。
約定已時一刻,在載雲山莊的大門前會合,一同出遊。
「他是誰?」柯建霜指著江邦身旁的宛露。
柯建豪沒好氣說:「你那親親翱哥哥的小廝。」
「小廝?」柯建霜妒恨地說。
她向來自負美貌,她喜歡女人為她的美貌嫉妒驚歎。現喜歡男人為她的美貌失魂落魄,她曾經有一個比她貌美的丫環,被她丟進蛇窟喂蛇去了,從此,她自認為可以成為最美的女人。
沒想到一個小廝就能有這麼俊的人品,他雖是個男人,但她就是沒有辦法壓下心內的嫉妒,她不能容許有比她更好看的人存在,即使是個男人也不許。
「妹妹,你的臉看起來陰陰的,又有什麼壞主意了。」柯建豪一語道破,畢竟他們是同胞兄妹。
「我美,還是他美?」柯建霜只覺一顆心好痛,很想在宛露的臉上劃上兩刀。
「當然是他教我心動了!」但柯建豪隨即警覺改口說:「妹妹,不准你動他,如果你是男人,我也會心動!」
「那你會對他心動多些,還是對我?」
「你別那麼無聊,根本無從比起,妹妹,我要定他了,要是你動了他一要寒毛,我不會放過你。」柯建豪一臉兇惡。
「是嗎?」柯建霜巧笑情兮地抬頭望他。
她看起來是一個好甜好美的女孩。
「爹要你想辦法迷住上官翱,讓他答應娶你為妾,你還是多看緊你的上官翱。」
「你是什麼意思?」柯建霜變了臉色。
上官翱自然也是個好看的人,但他漂亮得英俊,而不是俊俏,不會讓柯建霜的美貌受到威脅。
何況,他還有許多的優勢,令柯建霜無法從他身上移開眼光。
「他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俊俏,說不定,他和我有相同的嗜好,喜歡好看的男人。」柯建豪惡意地笑著。
「翱哥哥喜歡我。」柯建霜堅信不移地說。
「是嗎?」柯建豪笨拙地躍上馬,長笑而去。
柯建霜也跟著策馬,不過她的馬倒楣多了,平白無故挨了她許多憤怒的鞭子。
「宛露,你怎麼了?」上官翱見她臉色不對。
「沒有!」她笑搖搖頭。
不然,她如何告訴上官翱,他的表弟表妹的兩雙眼睛看得她不寒而怵,心惶不已。
儘管柯建霜再怎麼吵鬧反對,上官翱還是決定和江邦及宛露共搭一船,而不是和她及柯建豪。
「爺,我們真的不會沉進河裡去嗎?」宛露天真地抬起臉問,眼瞳裡掃過畏懼。
「大不了葬身魚腹。」上官翱逗她,和江邦相視一笑。
「嗯!」她點頭咬著下唇,目光平和了起來。
「你點個什麼頭?」江邦像看怪物似地覷著她:「你不怕給魚吃了嗎?」
「爺在,我怕什麼?」
「難怪我失寵了。」江邦捶胸悲傷地說:「宛露的嘴比我甜多了。」
「如果你肯閉嘴,根本不用開口,我就會歡天喜地。」
上官翱壞壞一笑。
「要江邦大哥不說話好難。」宛露也來湊一腳。
「好,我今天一整天不說話。」江邦真的緊抿了唇,真是有模有樣。
「江邦?」
江邦搖搖頭,打定主意絕不說話,賭氣似的別過頭。
「宛露,你猜江邦這次可以多久?」上官翱瀟灑地把玩手中的扇子。
「看來江邦大哥能一整天,我真是錯看他了。」宛露扯了扯江邦的袖子,「江邦大哥,別生氣了,說說話好不好?」
江邦一臉得意地說:「不是我說,我江邦沒有……」
宛露和上官翱笑得前翻後仰,江邦氣呼呼地掩住多嘴的唇。
「宛露你敢耍我……」江邦捲起袖子,在船上顛顛地向她走去,一心「尋仇」。
宛露在左躲右閃,又笑又叫說:「江邦大哥,我下次不敢了!」
「哪還有下次。」江邦想向前一把捉住淘氣的她,自己用力過猛,在撲了空後,重心不穩,撲通一聲跌進河裡去。
替他們划船廠的船夫見狀連忙將長篙伸至江邦的身邊,讓不懂水性的他不至有滅頂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