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後的燭光映在她的臉上,更顯得她肌膚勝雪,眉目如畫,看著上官翱的眼神深情款款。
上官翱再也壓抑不住心內山洪瀑發似的強烈想望,他一把攬宛露入懷,緊緊的摟著,那嬌柔的身軀緊貼著他結實寬闊的胸膛,天可憐兒,他想做這件有多久了。
「爺,你弄疼我了!」宛露的雙頰暈紅,一雙眸子楚楚動人的望向他。
上官翱的強力擁抱讓她感到窒息。
「宛露!」他把自己的頰貼上她的,輕輕摩挲,耳鬢廝磨著。
他沒有言語,卻因動作道盡了相思。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給嚇怔了,不知道如何反應,只知道他要什麼,她就願意給什麼,不住地把身子往他懷裡偎得更緊些,她那無怨無悔、全心付出的眼神讓上官翱肆虐的慾火更加高揚張狂。
「爺?」她弱不禁風般地揚起雙眸,朱唇微啟。
他把她的腦袋勾至自己的面前,俯身用他的唇印上她的甜美柔軟,在他輾轉吸吮後,宛露的唇紅腫了起來。
上官翱在激情稍退後,微微地鬆開了懷中的宛露,身著少男服的她,正媚眼如絲,深情無限地看著上官翱。
上官翱驚恐地望向自己攤開的雙掌,雙掌上還余留下了拂過宛露身上的美好觸覺,他身上的每一個部分,都在狂熱叫嚷他把眼前的人兒占為已有,讓她成為他身上的一部分。
可是,他到底做了什麼。
「爺,你淌了好多……」宛露拿出手絹,趨身上前想要替他拭額。
「出去!」上官翱暴吼一聲。
宛露嚇得跌落床下,喃喃地喚著:「爺,我……」
宛露,不要再這樣楚楚動人地睇著我,上官翱忍住伸手擁她入懷的衝動,他不想傷害她,她卻女人更令他心動難捱。
「滾出去!」他惡狠狠地吼著。
宛露只好抱著鞋子,驚惶失措地奔了出去。
爺,我不是要故意騙你,宛露吸吸鼻子在門階上穿上鞋,如果你要了我的身子,你就會明白一切,我也是想用這種方式向你坦白一切的啊。
不然,我不知道如何告訴你,我是柳樹精,也是你的未婚妻凌柳兒,更是你百般疼寵的宛露。
你難過著,我也同樣心如刀割。
宛露情不自禁地在門階上掩面痛哭,瑟縮著小小的肩膀。
她沒注意到,有個人影向她閃來,在她後頸重擊一記,她悶哼一聲,昏了過去。
「小姐,他醒過來了。」
宛露醒來只覺全身酸痛,眼前的人影模糊難辯,只有人聲清晰明瞭地傳進她的耳裡。
這裡哪裡?宛露搖了搖頭,才赫然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捆住了,丟置於地。
「宛露醒啦?」柯建霜娉娉裊裊地走至她的面前,笑容甜美可掬。
「表小姐!」宛露渾身一顫。
「喔,不敢當,你可是我翱哥哥的小廝,眼裡還有我這個表小姐嗎?」柯建霜依然笑如春風。
一巴掌卻冷不防地摑在宛露的頰上,宛露無法動彈,無處可逃,挨個正著,血絲立刻從唇角滲了出來。
柯建霜意猶未盡地抽出一把匕首,在宛露面前虛晃兩下:「我討厭你這張臉。」
「你做什麼?」其實宛露心知肚明,但她想自己多說一句話,就多一刻獲救的時間。
「你生得俊還是我?」柯建霜笑盈盈地問。
「當然是表小姐。」宛露自然而然地說著。
她向來自卑於容貌,有時,她也會自問,為什麼見多識廣,人中之龍的上官翱會鍾情於姿色平庸的自己,卻對美若天仙的表小姐冷淡如冰。
「你的一張嘴真會說話,說得我心花怒放。」柯建霜收起匕首,滿意地笑著。
「表小姐可以放了我嗎?」
「我當然會放了你。」柯建霜神秘地說:「不過,我先帶你去一人好地方。」
她使了個眼色,就有兩個魁梧的大漢面無表情地向宛露走去,他們其中一個把一團布條塞進宛露的嘴裡,不由宛露分說,把她合力扛了起來,跟在柯建霜的背後。
不知走了多久,柯建霜停下了腳步,宛露也被放了下來,她認出這裡是「載雲山莊」人煙罕至,萊蕪未辟的後山。
有一個魁梧的大漢替她鬆綁及拿掉口中的布團,但她也別想逃,另一個大漢捉住了她的領子,把她像小雞一般地拎了起來。
「宛露,這就是你以後要住的地方。」柯建霜的眉宇間露出了陰狠的神采。
她指的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深不見底的地窟。
人要是被推了下去,絕對無法獨立爬回地面,只好坐以待斃。
「你想活活餓死我……」宛露驚駭至極地說。
「你不會餓死的。」柯建霜和善地說:「下面有數不盡的蛇,你可以好好享用。」
「蛇?」宛露的害怕已不能用顫抖來形容了。
「所以你絕對餓不死的。」柯建霜冷不防的湊近她的身旁,一把推她下地窟,「因為在你發現餓之前,蛇會先吃了你。」
「救命啊,救我出來。」宛露哀求地叫著。
她不知道窟外的柯建霜早已遠走,她現在是叫天不靈,叫地也不靈了。
她忽然驚覺自己坐在一堆骸骨上,藉著骨頭上閃閃發光的磷質,她才隱約地能分辯出窟內的大致情形。
她現在正依著窟內的一面牆壁,她仔細檢查過沒有蛇跡,她才小心翼翼憑靠其上。
突然間,有一股腥臭的味道撲鼻而來,引得宛露作嘔不已。
她沒看清楚還好,一看險些昏了過去,地上爬滿了神恐醜陋,發出嗤嗤聲響,不斷吐著舌頭的蛇,有大有小,全都向宛露的方向爬來。
宛露心想放聲求救,聲音卻全梗在喉中,她已經無法再喊出任何聲音了。
她想著上官翱,他會來救她嗎?可是等到他的出現,恐怕自己早已像腳下的這具亡魂,只剩骸骨一堆了。
她真不甘心要在這個時候死了,而且是死在柯建霜的毒計中。
死亡的殘酷滋味一步又一步地逼近她,她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響,只把一雙眼睜得大大的,洩漏她的所有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