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阿如深深吸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妹子,看開點吧,認清現實,咱們是什麼身份?貝勒爺又是什麼身份?哪個大宅院裡的大老爺們會對咱們這些奴婢們真心對待?不過是玩玩罷了。」
「不、不是的,阿如姐你別誤會……」自己的私事這樣讓人攤開來說,雪妍羞窘地連忙否認。
「別誤會什麼啊?」阿如瞪了她一眼。「你和貝勒爺的事早傳得全王府上下皆知了。」
「我……」聞言,雪妍羞地恨不得鑽個地洞躲進去。
「聽我的話,忘了貝勒爺吧,你這樣執著,難道真想當福晉啊?」
雪妍猛搖頭,嚅嚅道:「不,雪妍從來不敢這樣奢想,只要……只要能時常見到貝勒爺,雪妍已心滿意足。」
阿如歎了口氣,又道:「貝勒爺出征在即,此番前去,生死未卜,把感情寄托在這不切實際的夢境中,又有何意義?」
「我……」
「你才十六歲,做個幾年活,身邊攢了點錢,過幾年再找個老實可靠的莊稼漢嫁了,老老實實過日子,這才是對的。」
雪妍沉默不語,心緒直圍著貝勒爺身上打轉,阿如姐的話她全然聽不進去。
幾天沒見到他,他定是為出征一事正忙著,她一天到晚心裡都念著他,不知道……他可也想著她?
阿如將她的棉被再度拉高,「睡吧,別想太多,明天一大早還有一堆的活要干呢。」
「嗯,謝謝你,阿如姐。」
雪妍蹲在井邊洗菜,手裡雖沒閒住,但心思早就不曉得飄到何處,根本沒注意到一旁正朝自己踱近的偉岸身影。
一團黑影罩下,雪妍疑惑地抬頭一望,沒想到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啊?貝勒爺?」
德隸一身戎裝,格外地俊朗帥氣,那眼眉間神采飛揚,卻又隱含著一抹淡淡憂情神色。
「雪妍。」
雪妍站起了身,下意識地將濕漉漉的手往圍裙上擦,靦腆地不敢直視他。
他氣度高雅,容光煥發,令人不敢直視,而她在灶房裡工作,蓬頭垢面,在他的面前,她不禁自慚形穢。
「怎麼了?」
雪妍抿了唇,搖搖頭。「沒、沒什麼。」
「隨我來,我有話和你說。」
雪妍心想,她這一離開,待會閒言閒語定又會傳得滿天飛,但想與他獨處片刻的強烈渴望,不住地侵蝕著她的理智,於是,她點點頭,隨他的腳步而去。
德隸帶她到了他的寢房,一進門,他便隨手將門拴上。
「貝勒爺,這……這是哪裡?」她不安地環顧四周講究的擺設,心生疑惑。
「別緊張,這是我的寢房。」
「不,這不行的呀,福晉若是知道了,定會生氣的。」雪妍著急地要離開,德隸一把由她身後環抱住她的纖腰。
「別走……」他低啞醇厚的嗓音,伴隨著溫熱的氣息縈繞在她的耳際。
「但……但……福晉她……」他的氣息環繞在她的耳際,一瞬間,她全身的骨頭像是酥掉了一般,陣陣發麻。
「她只命令你不得進書房,可沒命令你不得進我的寢房,是吧?」他邪氣曖昧地吻著她細白的頸項。
「啊!這……」雪妍愣住,不禁語窒。
德隸邪邪一笑,「這幾日不見,想我嗎?」
雪妍因他大膽的言辭而羞紅了臉。「貝勒爺……」
「我就要奉命出征了,至少一年不會在府裡,你可要好好地照顧自己,知道嗎?」德隸感性地道。
聞言,雪妍心中不禁一酸,回過身,兩眼盈淚似望住他,「貝勒爺,您……您什麼時候起程?」
「就下個月初一。」語畢,他在她粉嫩的唇上印上一連串的吻。
「貝勒爺……」她在他熾熱的吻裡,不禁嬌喚著他的名。
「雪妍,你會等我回來吧?」他忽地問道。
「呃?」
德隸攫住她的兩肩,一臉認真地凝著她。「等我回來,嗯?」
沒想到他會這樣要求她,像是一對小情侶般的山盟海誓,雪妍感動地直想掉淚。
她強忍住想哭的衝動,雙唇微微顫抖著,須臾,用力地點點頭,哽咽道:「雪妍一定等貝勒爺回來。」
德隸沒告訴她,他此番出征沙場,為的都是她,他要她等他凱旋回來,他相信一年後,將會是另一番不同的局面。
「我的好雪妍……」德隸情不自禁地緩緩為她解下衣扣,雙瞳發紅,像是燃燒著熊戚烈火。
雪妍嬌羞地睨著他,眼神既溫柔又堅定,剛柔兩種不同的能量在她的眼眸裡交會,激出另一股強烈的情緒能量。
德隸將她一把抱起,大步踱向大床,動作輕柔地將她置放到他的大床上。
一股屬於他的特殊麝香味瞬間撲進她的鼻間,她貪戀地閉上眼享受這片刻的愛戀。
「雪妍……你不會怪我吧?」德隸褪下她的外衣,輕吻著她迷人的玉頸,喃喃道。
「呃?怪什麼?」她半瞇開眼,回吻他剛毅有形的薄唇。
「怪我離開京城,征戰沙場。」
雪妍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憂鬱與傷痛,一顆顆晶燦的淚珠奪眶而出,這樣待她溫柔多情的男子,叫她如何割捨心中對他的傾戀?
「貝勒爺……雪妍怎能怪貝勒爺?」她心痛地道。
「別哭了,傻瓜。」德隸親吻著她長而卷的眼睫,柔聲哄道。
德隸自己心裡也不甚明白,為什麼他的心裡始終牽牽唸唸地放不下她,他不得不承認這十多年來,她在他的心中始終佔了一處位置。
他一直想探究當時尚在襁褓中的她,究竟對他施了什麼法術,而這一份探究卻讓他越陷越深,甚至不顧滿族常規,就算她只是個漢女,他也下定了決心要她!
雪妍緊緊地抱住他,泣道:「貝勒爺,您、您可千萬要保重……雪妍……雪妍一定等您凱旋歸來……」
「是啊,等我回來……」
他大手一伸,將帳幔放下,激情如火焰蔓延,將一室的春光全藏在重重帳幔之後……
掀開她的前襟,一隻純金打造的長命鎖,躺在她一起一伏的雪白酥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