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黑影逐漸逼近,柳珍兒顧不得是否疼痛,心裡那股驚慌失措之感促使她不斷地往前奔去。
「糟了……糟了……」她滿身大汗地跑著跑著,沒注意到眼前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出現一堵高聳入雲的大牆。
「別跑!」龍停下腳步,一步一步地緩緩朝她而去。
前頭無路、後有追兵,柳珍兒嚇得膽顫心驚,轉身駭怕地背抵著牆,心臟隨著龍逐漸逼近的步伐而震顫。
「你跑不了了。」
龍的身影才一晃眼就已逼到她的身側,有力的臂膀往她腰間一攬,她整個人便已入了他的懷中。
只見他邪邪一笑,一俯首,便是一記火辣的熱吻。
在他激狂的攻勢下,一陣酥軟忽然竄上她的腰間,一道如雷殛般的狂潮自她胸口裡炸開,在她心湖裡激起了無數的驚濤駭浪。
「呃……」
滿腔的熱潮在他這令人心悸的吻下瞬間燃燒了起來,她被他這猖狂又邪肆的掠奪舉動給震撼住了!
「唔……」迷失在他炙熱的吻中,她忍不住闔起眼迎上他的掠奪,小手甚至環上了人家的頸子。
「說你喜歡我這樣碰你……說你喜歡。」他忽然由她唇上撤開,霸氣地再次要求道。
「我……」情慾未得到紓解他便放開了她,一股濃濃的惆悵自她心底無聲無息地蔓延開來。
「說你喜歡。」他的眼光灼燦似火,神情異常專注。
一股無法抑止的情慾在她體內熊熊燃燒,她只覺全身好熱、好熱……
「你說!」龍那張邪肆十足的臉忽然變得張狂,甚或雙臂緊緊箍住她的雙肩,不住地搖晃。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她甩著頭嚷叫著。
「說,我命令你說。」
「啊……」
「小姐、小姐,你是不是做惡夢了?快醒醒!」一名侍女輕輕搖著仍在睡夢中的柳珍兒,企圖喚醒她。
「啊!」柳珍兒驚叫一聲,身子像個彈簧般突地彈起,一臉驚疑地瞪著眼前一團黑影。
「小姐,你還好吧?」侍女面露擔憂地問道。
「別追我、別追我……」她慌亂地大聲嚷叫。
「小姐、小姐,誰要追你?」
「呃?」待視焦凝聚後,柳珍兒這才看清眼前是一名沒見過的女子。
剛剛她是怎麼了?
是夢?
她一身是汗,茫茫然地瞪視著她,意識還沉浸在方才有「那個人」存在的可怕惡夢之中。
「你是誰?這裡又是哪裡?」柳珍兒伸手抹去額際上的汗,一臉戒備地瞪視著眼前笑容可掬的女人。
「小姐可以叫我杏花,這裡當然是臥龍宮,杏花是王特地吩咐前來伺候小姐的。」
「王……」柳珍兒愣了下,無意識地低喃著。
「小姐,瞧你滿頭大汗的,杏花先打水讓你淨身吧。」
「杏花。」柳珍兒愣愣地喊了一聲。
「小姐有什麼吩咐?」
「麻煩你過來一下。」
「是。」杏花依言走了過去。
「拜託捏我一下。」柳珍兒自動湊上臉蛋。
「呃?什麼?」杏花被這新主子的要求給嚇愣住了。
柳珍兒拉著杏花的手往自己臉上放。「拜託你大力的捏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老天爺,她多麼希望眼前的景象全是夢境一場!
「小姐!」杏花失笑地拍拍柳珍兒粉嫩的臉龐,笑道:「你不是在做夢,你是真的、我是真的,這整座臥龍宮都是真的!」
「喔……」聞言,柳珍兒險些昏倒。
關於昨夜的記憶已悄悄地回到她的腦海間。
昨夜她本想趁黑偷溜出宮,結果還是被那臭男人逮個正著,還不知餵了她什麼毒藥,以便限制她的行動,把她擄回來這兒後,還惡劣地點了她的穴,讓她昏睡到現在。
這、一、切、都、是、真、的!
臥龍宮是真的!
那美貌又邪肆的狂佞男人是真的!
他那狂妄的吻是真的!
她成了階下囚是真的!
她被餵了毒藥也是真的!
啊!啊!老天爺……真是苦也!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杏花不解地望著她那丕變的臉色。
「沒事。」最後,她挫敗地嚷道。
「那、那我先去打水讓你淨身。」
「好。」就在杏花推開門要離開時,柳珍兒又叫住了她。「等等。」
「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那個……嗯……」柳珍兒眼珠子不自在地轉了兩圈後,才僵硬地問道:「那個……嗯……臥龍王呢?」
「王吩咐了,要小姐淨身過後前去一同用早膳。」
「嗯,知道了。」她悶著氣道,一字一句幾乎是從齒縫裡迸出的。
杏花很快地退出了房門。
杏花離開後,柳珍兒跳下了床在四周探望了一圈,先前門窗上的鎖鏈全撤掉了,四周守衛的重兵也撤走了。
推開窗戶,一股沁人涼風由窗外吹進,花園裡花團錦簇、小橋流水,好一個人間仙境!
一處一景都這麼講究有派頭,真不愧是臥龍宮!
憑良心講,要不是這兒住了個可惡的男人,這臥龍宮她倒真想待上幾天好好享受、享受。
平時都是她與師妹輪流打水給師父洗澡和下廚,打從有記憶以來,哪有像此刻這等悠閒愜意?
一想起先前夢裡的情境,心裡便感到一股羞窘。
她是怎麼回事?在夢裡還想著、念著他,不僅如此,還夢到他又吃她的嘴兒……
不過只是回想,她便感到雙唇微微發麻,幾乎還能感受到他的餘溫,那火熱的滋味輕易地就帶起她身體一陣輕顫。
一思及待會就能見到他,無法控制地,她心裡便漾起一股甜甜滋味……
在夢裡,她想逃,但那男人卻猖狂地進駐到她的心房,連在夢裡都來糾纏不休。
她現在只要一閉上眼,腦海裡便能勾勒出他那邪佞俊美的五官,尤其是他那對魅惑的眸子凝視著她的目光,還有他那曾經碰過自己的性感薄唇,更是在她心底烙下無法磨滅的印記。
思念間,心口無端地一緊,一股淺淺酸意由心口流向兩臂手心。
「這是怎麼回事?」柳珍兒據著自己漸漸喘動的胸口,不解地蹙緊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