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刺得程朗心裡一痛。
「還是你擔心曼琳會受傷?放心吧,她有你的遺傳,心臟一向強壯得很,沒什麼好擔心的。」
「夠了,若塵,不要說那麼刻薄的話,那不像你,我擔心的不是曼琳。」
「那麼你擔心的是什麼?你想要的只是兩個企業的勢力結合,不管谷正凡娶誰,都不會改變你的利益,你該為此感到高興,不是嗎?」
「若塵,我擔心的是你。」程朗痛心道。
「夠了。」若塵刻意漠視他瞼上的擔憂。「我沒時間聽你發表意見,我還有很多事沒處理。」說完,她不再理會的逕自離開。
程朗抓起外套,急急走出辦公室,甚至連對秘書交代一聲都來不及的匆匆離開。
第四章
「什麼?若塵和谷正凡要結婚?」
曼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有人比她的閃電結婚還閃電,她起碼還和子龍談了好一陣子戀愛。
「媽,你沒聽錯吧?」
「我怎麼可能會聽錯,是若塵親自回家告訴你外婆的。」
「這就奇了,我沒聽說過若塵和谷正凡認識啊,難不成他們真的是一見鍾情?嘿,那可真稀奇了,沒想到冰山還會融化呢。」
「你還好意思說,這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不然若塵也不用去向人賠罪,不知道怎麼搞的,居然連自己也賠進去了,我都快急死了,你還說這種風涼話。」
「這有什麼好急的?」曼琳涼涼的訕笑道。「這下那個老巫婆一定高興死了吧?她早就眼紅像谷正凡那樣的乘龍快婿被我「糟蹋」。」
「你這孩子,虧你還笑得出來。」馮琳英擰眉歎道。
「我怎麼會笑不出來?我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你是我媽,難道不替我高興嗎?」
馮琳英煩惱的歎口氣。「傻孩子,你能找到心愛的男人我當然替你高興了,只是我替若塵擔心啊。」
「省省吧,若塵根本不需要你擔心,她這輩子一次錯也沒出過,簡直完美得不能再完美了,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說話?不管怎麼說若塵都是你姊姊,你至少也該關心她一下啊。」
曼琳嬌聲啐道:「人家又不領情,我幹嘛那麼雞婆的拿熟臉去貼冷屁股?」
這孩子真是口無遮攔,看來要她們姊妹相親相愛,這一輩子是不可能的事了。「對了,曼琳,那個谷正凡不是追求過你嗎?」
呃,說到這兒,她實在沒臉說真話,還好谷正凡仁慈的沒有在若塵面前拆穿她,不然可就糗大了。
「你怎麼不說話?谷正凡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
「我怎麼知道?我也不過和他出去吃過幾次飯而已。」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不是老是吹噓天底下沒有你不瞭解的男人嗎?」
「話是沒錯啦,那些凡夫俗子我都摸得透,偏偏谷正凡是屬於我摸不透的男人之一嘛,像姊姊的老公啊,也是怪胎一個,就連子龍我也常常搞不清楚他大腦的結構啊。」
「我是問你谷正凡,你跟我扯到你老公和姊夫做什麼?你姊夫怪不怪我不知道,不過子龍娶了你不怪也變怪了。」
「哈,真好笑,媽,你難得幽默,原來還挺有天分的。」
「你別跟我扯東扯西的,快說說那個谷正凡。」
「我不是說了那個傢伙教人摸不透嗎?拋開俊帥的外貌和多金的條件不說,表面上好像很溫和幽默,可是感覺上又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存在。」
「什麼壓力?」
「也說不上來,有時會捕捉到他不經意流露的眼神,看起來很犀利、很冷酷,就像是頭盯著獵物看的豹。」她突然笑了起來。「要真是如此,他和若塵不正好是絕配?一個夠冷,一個夠酷,鹿死誰手還真不知道呢!」
「你怎麼說沒兩句又不正經起來了。」簡直拿她沒轍。
「媽,你就別操那個心了,反正你也操不來,還不如靜觀其變,樂得輕鬆。好啦,我不跟你說了,我要掛電話了,於龍快回來了,我飯都還沒做呢。」
聽到這裡,馮琳英總算露出笑容,要是幾天前告訴她曼琳會洗手做羹湯,那真是打死她都不相信。「好了,你去忙吧,不過你二姊的喜酒你一定要來,知道嗎?」
「呃……」現在谷正凡都知道她撒的謊了,見他不是挺丟臉的?不過也好,到時還可以乘機跟他解釋一下,順便謝謝他「圓謊之恩」。
「曼琳,我說的話你聽見了沒?」
「聽見了啦。」曼琳吐吐舌頭,電話才剛掛上,門鈴又響了。
不會是她老姊也跑來「興師問罪」吧?唉,看來這頓飯是做不成了,哪知道大門一開,來人不是她老姊,居然是她老爸!
曼琳一時傻眼。「爸,你怎麼跑來了?」
「你說呢?」程朗氣急敗壞的朝著她吹鬍子瞪眼睛。「為什麼谷正凡和若塵要結婚?你又怎麼會跑去夏威夷度什麼鬼蜜月?你什麼時候結了婚,我怎麼不知道?」
「真是的,我又不是在鬼月結婚,哪兒來什麼鬼蜜月?」曼琳嘀咕的翻白眼。「老爸,我是替你們省麻煩耶,反正結婚是我個人的事,幹嘛要昭告天下?打個電話告訴你們就行了啦,至於若塵,那我可不知道了。」
「你說這是什麼鬼話?我們是你的父母,又不是什麼不相干的人,什麼叫打個電話通知就好?谷正凡不是你的未婚夫嗎?為什麼又會跑出一個趙子龍?你最好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別想跟我打馬虎眼!」
「呃。」看來不說是很麻煩了,曼琳尷尬的歎口氣。「唉,其實谷正凡和我從來就不是什麼未婚夫妻,那不過是我胡謅的,誰教那天老巫婆說話這麼過分,我一時氣不過,所以才……」
「所以你才要我不要說出去?」天啊,他簡直快腦溢血了。「曼琳,你簡直是胡鬧!」
「爸,你氣什麼啊,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還說這沒什麼大不了,那什麼事才叫大不了?」看她那皮樣,真是氣也是白氣,程朗煩躁的揮揮手。「好了,這事我不想再說,那你和谷正凡之間真的沒什麼?他沒有追求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