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那可是所有認識他的人在背後給他的封號,從這一點,你就知道他這個人有多沉默,多冷酷,多不苟言笑。」
是嗎?思琪愈聽眼睛就張得愈大,怎麼她都沒看到這一面?
「閉上你的狗嘴!」克勳丟給伊爾一記殺人的眼光,嘴角不悅的一撇。
一到了餐桌上,伊爾簡直就像是餓死鬼似的狼吞虎嚥,忙得話也不說一句,直到所有的盤子都見了底,他才抬起頭讚歎道:「真是太棒了!道地的中國菜!難怪時間一到,克勳就急著往家裡沖,老是放我一個可憐的加班唉!」他突然垮下臉,可憐兮兮的歎口氣。「哪像我孤家寡人一個,只能吃些速食晚餐。」
「是嗎?」思琪同情的看著他。「那麼以後歡迎你來。」
「你可別被他騙了!」克勳不以為然的冷哼。「他多的是女朋友替他煮晚餐。」
「你可別破壞我的名譽!」伊爾趕緊澄清。
「破壞?那也得有名譽才能破壞,不是嗎?」克勳冷冷的笑道。
「哇!你這樣一說,思琪還以為我是什麼花心大蘿蔔。老哥,你怎能有了漂亮又賢慧的老婆後,就過河拆橋?讓我分享一點溫暖也不為過啊!」伊爾不服氣的說。
思琪看著他們你來我往的鬥嘴,他們一向是如此的?但她看得出來他們之間有著深厚的情誼。
今晚,伊爾讓她更加瞭解克勳,他口中所說的是她完全不知道的克勳,不過她希望自己永遠也不會看到克勳冷漠的面容。
「你找我有事?」維亞姿態優美的走進來,冷淡的盯著躺在床上的喬治。
「坐!」他遞給她一本書。「念給我聽。」
「唸書?」她嗤哼一聲,拒絕接過書本。「我又不是你花錢雇來的女人!」
喬治目光冷冽的掃視她一眼,不高興的將書丟在床上。
「你是我花了更甚於千千萬萬價錢娶來的老婆,我看不出這中間有什麼不同。」
「你!」維亞寒著臉,憤恨的板起眼。「你沒有權力這麼侮辱我!」
「你心裡清楚得很,我有沒有侮辱你,我還沒有笨到不知道你的企圖,現在我再說一次,唸書!」
維亞因他話中冰冷的暗示畏縮了一下。該死的老頭!她暗咒一聲,臉上卻是一副冶野的笑容。「我念就是了,別生氣嘛!」
她拿起書本,瞄了一眼封面,心中不覺冷笑一聲,這老頭居然看起羅曼史?哼!想來是想做卻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只好「望梅止渴」了。她翻開書一頁一頁的念著,念四十多頁,老頭突然揮手喊停。
喬治像是疲倦了似的揮揮手,遣退她。「好了,今天就念到這裡,你可以出去了,順便叫亞伯進來。」
維亞憤恨的瞪了他一眼,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扭腰擺臀離開。不一會兒,老管家走了進來。
「亞伯,去把錄音帶拿出來。」他簡潔的命令。
老管家走向五斗櫃,將上面擺著一張相片移開,拿出一台小型的錄音機,取出其中的錄音帶交給喬治。
喬治看了一眼又遞還給他。「將這卷帶子拿去給亞東。」
思琪坐在車裡,雙手緊張的撫著裙擺,一面整理自己慌亂的情緒。隔了好半晌,她才從車裡出來,走向那幢令人望而卻步的巨宅。
她舉起手準備敲門之際,大門突然自動打開了,思琪不期然的嚇了一跳。
「請進,先生已經等候多時了。」一名面容冷傲的管家道。
他評判的眼光似乎帶著不贊同的輕視意味,不過對在美國居住了幾年的思琪而言,早已不是第一回,她倒是揚高下顎,冷冷的回視他,對付這種有種族歧視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比他更驕傲。
「在你們先生這麼突然的『召見』我時,他就該有准要等候!他不會以為只要隨手一招,世界就會跟著他轉吧?」她知道自己說得有些尖銳,可是只要想起他對待克勳的態度,就讓她憤怒不已!
對方則像是聽到什麼大膽的言辭似的,愕然的瞪著她。
「你大概不想讓他等得更久吧?」
經思琪一提醒,亞伯這才回過神,「你跟我來,先生在房裡。」這回他的態度明顯的恭敬許多。
思琪沉默的跟在他身後,穿過了客廳,由一扇玻璃門走向室外一大片寬廣的草坪,大約五分鐘之後,才看見一座透明玻璃所建造的巨大花房。
亞伯領著她走進滿是綠意的花房,轉一個彎,就見到喬治柱著枴杖背向她站著,他高大的身軀雖然有些僵淒,但散發著令人不容忽視的權貴力量。
「先生,人來了!」
喬治聞聲緩緩的轉過身,一張和克勳酷似的英俊面孔,並沒有因歲月而失去魅力。
他沉默的掃視思琪,最後目光停在她的臉上。「亞伯,你先下去!」管家離開後,他才露出一抹令思琪渾身不自在的冷酷笑意。「你就是讓維亞氣得暴跳如雷的女人?」
思琪不明白他譏諷的語氣意味著什麼,只是沉默的看著他。
「看來你並不明白自己踏進什麼樣的地方吧?」他微側著頭,表情深奧難測。「不過也難怪,克勳就和我一樣,很少有女人能敵得過這種魅力,你是女人,當然也不例外!」
思琪不由得想起克勳的母親。「我猜你一向將女人為獵物般的獵取,恣意玩弄於手掌心吧!」她意有所指的諷刺道。
喬治眼眸一瞇,隨即又鬆開,泰然自若的聳聳肩。「女人本來就是用來消遣的玩物,只有愚笨軟弱的男人才會認真。」
他滿不在乎的口吻,讓恿琪一把怒火燃上心頭。「我猜你忘了提及,女人不過是你用來生育子女的工具吧!」
「可以這麼說。」
他居然還大言不慚!思琪簡直不敢相信的瞪視著他世上怎麼會有這種冷血無情的人?他居然還對自己的行為沾沾自喜。「我真替克勳的母親感到可憐,更替克勳有這種父親感到悲哀。」
「是克勳告訴你的?」他身體一僵,失去了先前的冷靜,目光閃過一絲憤怒和不信。該死!他居然會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