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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魚澹然心中忿忿難平,理所當然地質問白容膝。

  「我和她真的只是朋友,難道就不能和青樓女子做朋友嗎?」

  「但願如此,你們只是朋友。」

  對於魚澹然如此異常的反應,白容膝只有感到莫名其妙,但其中亦包含出乎意料的欣喜。

  魚澹然卻一心擔憂著,在她恢復自由之身前,萬一有人捷足先登,做了摘雲山莊的女主人,那她才虧大哩!瞬間身價一落千丈,從正室跌落偏房……不,她得盡力阻止才行!

  雖說「為妾又何妨」,但魚澹然不甘心,就差在這節骨眼上,畢竟還是為妻較威風呀。

  ***************

  日上三竿之時,朱瞻垣和柴毅拖著疲憊身子從縣衙回到草銜堂,一顆心依舊懸吊在半空中。

  「表哥,柴毅,我回來了。對不住,讓你們為我操心。」

  當他們—踏進草銜堂大門,魚澹然就如—只小鳥兒飛到他們面前,天真無邪道。

  「然妹,你終於回來了!」

  柴毅激動地摟住魚澹然,淚珠兒在眼眶中打滾,幾乎一眨眼就落了下來。

  「然妹,說,昨晚你到底去了哪裡?怎麼一整夜都沒回來?我們急死了,你知不知道?」

  朱瞻垣見魚澹然神清氣爽的,頓時安心了,但—想到昨夜的事,他就有氣,忍不住大聲吼道。

  「對不住,對不住,昨夜白容膝暍醉了,我留在摘雲山莊照顧他……」

  「什麼?然妹,這種事你居然也做得出來!難道你不曉得男女授受不親之理嗎?你是個有夫之婦耶,怎麼可以和另一個男人共處一室,而且還待了一整夜,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你以後拿什麼顏面見人啊?」朱瞻垣是愛之深,責之切。

  「這有什麼關係?想當年祝英台女扮男裝到學堂裡讀書,還不是跟梁山伯朝夕相處,後人甚至傳為美談,也沒什麼不妥之處呀。」

  「強詞奪理!然妹,你可要搞清楚,你這輩子都是柴狀元的夫人,生是柴家人,死為柴家鬼,怎麼可以不守婦道呢?你別壞了魚家聲名,行不行?」

  「朱兄,沒那麼嚴重的,然妹她平安歸來就好,別再責怪她了。我相信她只是一時糊塗,倒也無傷大雅,這事就算了吧。」柴毅為魚澹然求情道。

  「就是說嘛,我丈夫都說算了,你還追究個什麼勁兒?」

  魚澹然向來嬌生慣養,頭一回被她表哥如此責罵,心有不甘,恃寵而驕頂嘴道。

  「然妹,你……」

  朱瞻垣見魚澹然如此不知悔改,做錯事還一副趾高氣揚,實在氣不過,忍不住舉起手預備狠狠賞她一個耳光,教訓、教訓她。

  「朱兄,使不得呀!澹然她年紀輕不懂事,我會好好開導她,你就請息怒,別跟她計較了。」

  筆好柴毅及時攔住了,不然以魚澹然的任性胡為、忤逆兄長,即將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

  滄浪軒裡,朱瞻垣和柴毅相對而坐,他們一面草擬失物追回的對策,一面討論太阿寶劍傷人一案。

  「朱兄,我覺得我們得化暗為明,化被動為主動,我再也無法坐視太阿寶劍濫殺無辜,草菅人命。」柴毅氣憤填膺道。

  「是啊,只是……在尚未掌握確切的訊息之前,我們也不宜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一切就更難辦了。」

  「不如我們私自訪查,暗中觀察太阿寶劍出沒的時間,地點,甚至是持劍的歹徒背影,也務必弄個清楚,如此一來再對症下藥,來個一網打盡!」柴毅獻策道。

  「好主意,好主意,就這麼辦。」

  於是,他們繼續討論關於暗中調查的細則,兩人憂國憂民的心是一致的,再加上志趣相投的緣故,談超事情來備覺輕鬆、愉快……

  「柴兄,這樁案子如果了結了,你算是功臣一個,真不知該如何謝你。老實說,你最想要什麼賞賜,什麼官職,等結案回京之日,我一定上稟父皇,論功行賞。」

  「皇上真的會成全我嗎?」柴毅試探道。

  「會的,會的,我父皇是個賞罰分明的賢君,只要你開口,我保證幫你達成。」朱瞻垣信誓旦旦道。

  「好,那就讓我辭官歸隱吧。」

  「柴兄,你不會搞錯吧?辭官歸隱?你寒窗苦讀十數載,所為何來?而今功成名就,不求飛黃騰達,揚名官場,反倒急著歸隱,這個我可不明白了。」

  「人各有志嘛,何況我家鄉尚有老母,等著我回去奉養。」

  柴毅輕描淡寫地帶過自己想要歸隱的原因。

  沒法子,她總不能開誠佈公地對朱瞻垣說:由於自己原為女兒身,她是女扮男裝、冒名頂替,而一舉高中狀元郎;為了逃避欺君之罪、殺身之禍,所以她不能留戀官場,待案子一結,父親遺願一了,她就必須辭官遠去。

  朱瞻垣並不以為然,他想柴毅骨子裡那一分悲天憫人,任重道遠的情懷,怎麼忍心拋下黎民百姓,拋下家國大事,棄之於不顧呢?

  ***************

  秋日午後,萬里無雲,秋風送爽,朱瞻垣和柴毅兩人結伴而行。他們此次出門,是為了私下調查失物,倒也趁機擺脫惱人的瑣事,出外來透透氣,呼吸點新鮮氣息。

  他們走過大街小巷,就是沒發現什麼可疑的線索,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便來到一處偏僻、荒涼的山區。

  「朱兄,我看算了,前面山路崎嶇難行,咱們還是繞道走吧。」

  柴毅見眼前小路,樹木林立,蔓草叢生,他退縮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況我聽一名侍衛說,翻過這座山,有個落日鑣局,動作快一點,說不定還趕得上看落日呢。」

  「這……山裡會不會……有虎呀?,或者……熊?還是……山豬?」

  儘管朱瞻垣說得多麼陶醉,柴毅耳朵裡只聽到「虎山」、「虎子」,嚇得她心驚膽戰,四肢發軟。

  「安心,有我保護你。走,我們今天正事沒辦成,去看一場落日的美景,才不枉此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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