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什麼?」月兒心急的問。
「我看到一張和你一模一樣的臉。」
「真的?」
宣儒、宣奕、楊涵全倒抽了一口氣,只有月兒興奮的大叫:「和我一樣?」
「大哥,真的一模一樣?」宣儒簡直不敢相信,這麼快就找到了。
「龍生九子,各個不同。就連親兄弟也沒辦法長得一樣,但她的臉和月兒真的一模一樣,就像是同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我想,她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麝日。」
「真的是我的雙胞胎姊姊!大哥,她人呢?」月兒興奮的問著。
「很可惜,教她給跑了!」
「啊——」月兒小臉蛋明顯寫著失望二字。
宣倫道:「這就是我要談的正事。雖然昨晚讓她給逃走了,但我確定判官就是她。她暗中傷了不少花名在外、風流又下流的公子哥兒,縣官早就下令捉拿她,我擔心哪一天地落在官府手中,那可就慘了。」
事態嚴重,四個大男人全皺緊了眉.只有月兒不知天高地厚。
「為什麼你們全是這副表情?要是麝日真被官府抓了,你們去救她出來不就行了?你是阿哥呀!張師傅說過,除了皇上跟皇后娘娘外,就屬你們最大。難道知府和縣官敢不聽你們的嗎?」
「月兒,你要明白,就算是天子犯罪,也與庶民同罪。就算我們是阿哥,也保不了一個死囚呀!」宣儒耐心的解釋著。
「這麼說,若是麝日真的被抓,也會被關人大牢中?」月兒惶恐的問著。「可是……她是個格格呀!跟我一樣,要回皇宮中,怎能被關呢?」 。
「沒錯!月兒,就算她被證實貴為格格,一樣要關起來。」
月兒被這番話嚇傻了,眼眶又紅了。
「月兒,不准哭!我們會想辦法的。」宣奕輕摟著月兒,這只是一個小動作,卻讓月兒心暖和了起來。
「是呀!總有法子可行的。」
「我想……我們必須在官府沒找到她之前設法找到她,告訴她真實的身份,再想法子替她脫罪。」楊涵想出廠可行之道。
「楊大人說的是,這麝日只有傷害人,還沒有殺過人,罪名輕得很,應該很好脫罪的。」宣倫樂觀的說。
「真的?可是,我們要怎麼找到她?」
這可難了,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難尋,關於麝日的行蹤,他們根本沒有半絲的線索呀??br />
「我想我們應該弄清楚這杭州城她曾經出沒的地方,然後,再到這些地方守株待兔,看看有沒有可能當場逮到她。」
「大哥說的對。」宣奕接口道:「這麝日要轍案也得看對象吧!我們只要盯緊杭州城的風流公子哥兒,應該不難找到她。」
「六弟想得真周到。」宣儒笑道。
「是嗎?我倒擔心起麝日挑對象挑到你身上。」宣奕嗤笑,反將他一軍。
「哼!我乃風流而不下流、貌賽潘安,冠古絕今,滿腹經綸,腹中有書氣自華,世上百年難得一見的人中龍呀!」宜儒驕傲的揚甩自誇,也不怕眾人吐了一地。「麝日怎麼可能狠得下心,對我重下毒手呢?」
「要是你再這麼自誇下去,用不著麝日來,我先找個人把你的嘴巴給封了,話說得這麼滿,也不怕閃到舌頭。」宣倫到好笑的直搖頭。唉!有夠自戀。
「大哥,怎麼連你也這麼說話呢?」宣儒趕緊抗議,深感美少年的自尊心嚴重受損。
「四哥,六弟倒想請教、請教,昨兒個晚上擒淫賊時,獨獨不見你,請問你上哪兒去了?」宣奕疑心的提起。
這私自去怡春院逛逛,怎能在純潔如紙般的月兒面前提起呢!宣儒額心冒汗、寒毛豎起,連忙揮開折扇扇呀扇的,試圖打哈哈帶過。
月兒卻皺起了眉頭,直覺認為四阿哥宣儒昨晚去的地方和幹的事,絕不是什麼好勾當。
頓時氣氛變得輕鬆而有趣。接下來大家商量著要如何打探消息,五人箭頭一轉,決定找在杭州居住很久的童家酒坊老闆——童大嬸來問一問。
*** *** ***
晚上,童氏煮了一桌好菜,宴請這些遠從京緘來的朋友。還叫童妍從酒窖裡搬來一壇大蛐酒,給大夥兒嘗嘗。
「來!楊大哥、各位公子,你們嘗嘗,這大蛐酒可是咱們童家酒坊的招牌酒,入喉清冽甘醇,鼻間還會遺留一股麥子的芳香,很適合在這種炎熱的夏天小酌一番。」
童氏先乾為敬,一杯入喉。
「這大蛐酒和我在京城喝到的不同,特別的清香、甘醇,入喉真是清涼舒暢。」宣儒也喝了一杯,豎起大拇指直讚好。「童大嬸,再來一杯。」
「難得四少爺肯賞臉,妍兒,再替四少爺斟上一杯。」
「是。」
童妍今兒個看來心情愉快,就連替讓她看不顧眼酌宣儒斟酒也無半絲不耐,反而還笑臉盈盈,這看在宣儒眼裡,只覺得好奇怪。
「童姑娘今兒個好開心呀!」他心底暗自猜測,或許這潑丫頭對他改變看法了。
童妍快人快語,毫不掩飾。「當然開心了,這徐知府中的敗類徐色狼,昨晚被判官給閹了,從此不能再危害杏花村的無辜少女們,如此振奮人心的消息,豈不大快人心。就連平常看來特別礙眼的,今兒個也顯得順眼啦!」
她那一雙大眼有意無意的瞄了宜儒一眼,嘴角微揚,自個斟了一杯酒敬月兒。 』
「只是,覺得很對不住月兒姑娘,我將房間讓給你,原是一番好意,沒想到卻害你受了驚嚇,還染了風寒!幸虧你沒事。童妍以水酒一杯,向你表示歉意。」
說完,她豪氣干雲的一口飲盡。立刻贏來滿堂采,宣倫、楊涵全部拍手叫好。
月兒卻無所適從,打她被迫懂事以來,周圍對她好的便是珍珠、寶五和昭妃娘娘,其他人只會奴婢來奴婢去的,她從沒看過像童妍這般坦率的姑娘。
一時間,月兒沒空去回應童妍的賠罪,只是好奇的瞪大眼,來回看著童妍,看著她和宮裡的奴婢究竟有什麼不一樣。
童妍教她看得莫名其妙,而珍珠和寶玉被看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