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快……快把我家小姐放下來。」小春嚇得渾身發抖,顫巍巍的嚷著。
「呵……」男子笑了笑,聲音如鬼魅般陰沉,「告訴皇甫少華,若要這姑娘,來找我要。」
男子陰沉沉的直笑,今小春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轉眼間,他已從一旁的窗子躍出去。小春這才如夢初醒,急忙追了過去。
「喂!你擄我家小姐做什麼?放下我家小姐呀——」小春奔至窗外一瞧,那惡賊早已失去了蹤影。
小春慌了,一時沒了主意,便一邊跑一邊嚷著:「救命哪!快來人呀!有人把我家小姐擄走了!救命——」 她一邊喊一邊跑,和迎面走來的昆陵真撞個正著。昆陵真一把捉住了她,斥道:「小春!你幹嘛像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跑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小姐被惡人捉走了!」
「是誰?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御景園公然的擄人!」
「我也不知道……」小春哭哭啼啼喲。「那惡人長得好奇怪,好像死掉的人一樣。好可怕。還說……還……」
「是他!」昆陵真神情一凜,相當緊張。「那人還說了些什麼?」
「他要我告訴三少,若要小姐,叫三少去找他!」
果然是他——陳復。
***
「你、你到底要做什麼?」
面對著眼前如死人般的男子,慕紫纓怕得直往後退。
今天一早起來,小春出去端洗臉水後,她便坐在銅鏡前梳理頭髮,倏地,銅鏡中閃過一黑影,她驚呼一聲回頭望去,瞬間,她便暈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便瞧自己在一陌生的小屋裡。說這兒除了光禿禿的牆壁外,就只有一張桌子,一張木床,以及這個看起來像從地獄跑出來的幽魂男子。
這人便是陳復。
他父親陳煥當年因觸法,而被宰相皇甫授抄了他們全家,他歷劫九死一生才活了下來,當時,他只有十二歲。
三十年來,他忍辱負重,遠去西域求得名師,習得一身武藝回來,為得就是要報這血海深仇。他發誓,一定要讓皇甫授這老賊親眼看著家人在他跟前死去,讓他嘗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慟。
所以,他先從皇甫授的孫子下手。多年前,他順利的除去了前兩個,現在,只剩下最棘手的那一個——皇甫少華。但要不了多久,他也曾讓皇甫少華成為第三堆枯骨。
想到這,他發出陰惻惻的笑聲,並大步大步的朝慕紫纓逼近。
「不要,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咬舌自盡。」慕紫纓嚇得抱緊了自己,一顆顆冷汗不斷冒出,濕透她全身。
陳復倏地飄至她面前,用大掌揪緊了她的領口,將她身子往上提了半寸,笑道:「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樣,不過,要借你的衣服一用。」
他笑聲讓人全身寒毛豎起,慕紫纓嚇得只有緊抿著下唇,不敢多說一句話。
陳復倏地撕開了她的披帛及懦裙,她嚇得尖叫聲連連。一會兒,陳復鬆了手,她軟綿綿的跌坐在木板上,給她回過神時,發覺自己僅著肚兜和褻褲。
陳復望著手上的衣裳,臉上露出愉悅的表情來,身子又飄至門邊,倏地回頭一笑,「多謝啦!待會可有一場好戲要上演了。」
門關上落了鎖。
見那名男子走後,慕紫纓覺得一股寒意襲來,冷得她直打哆嗦,不是因為她穿得少,也不是因為這個季節的關係,而是因為那名男子。
他拿她的衣物究竟要做什麼?慕紫纓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
慕紫纓被陳復擄走這件事,已在御景園府引起了軒然大波,皇甫授馬上召開了家庭會議。
段錦織乍聞這消息,擔心得淚水直往下掉。「爹,老爺,你們可要拿個主意呀!紫纓現下落入這惡賊手中,可怎麼是好啊!」她精挑細選的媳婦兒,豈能眼巴巴的讓那惡賊揀了便宜去。
「這……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皇甫業向來個性溫和,現下出了這麼大的婁子,他也不知如何是好。「爹,你看呢?」
皇甫授沉思了一會兒,才道:「紫纓的父親乃是洛陽鼎鼎大名的『醫神』,要是她有個萬一,教我們如何擔當得起?這事真是棘手呀!而陳復也真是奸詐,要報父仇,儘管找我這老頭下手便是,何必對一個姑娘家下毒手。」
「是呀!爹。偏偏王賢侄此刻又不知去向,園內又無像王賢侄這等好身手的俠義之士,我看——」皇甫業下了結論。「我們還是報官處理吧!
「這……這成嗎?」段錦織憂心忡仲的問道:「咱們這兒的官爺一個個全是酒囊飯袋,沒一個能搬得上檯面來,要他們去……行嗎?」
「夫人,這可是唯一的法子呀!」
皇甫授點點頭,「現在,也似乎只有這個法可行了……」
「不!還有別的法子。」皇甫少華截去了皇甫授的話,廳內三位長者全吃驚的望向他,他不疾不徐的開了口:「陳復要的人是我,只要我去,他自然會放了紫纓。」
他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三人全嚇傻了眼。
「華兒,你別嚇娘啊!」段錦織慌得直勸道:「你這一去,還有命回來嗎?你的身子近來才有轉好的跡象,娘可不要你有個萬一呀!」
皇甫少華神情凝重的凝視眾人,該是把事情挑明的時候了,既然陳復已知道他裝病,他也沒什麼好顧忌的。只是,他必須違背對師父的誓言了。
他神情堅決,看得皇甫業心慌不已,急忙拉住兒子的衣袖。「華兒,不准去,不管你說什麼,爹絕不會讓你踏出這房門半步。」之前失去兩個兒子已夠令他痛心疾首,現在,他不能再失去這唯一的兒子。
「爹!對不起,華兒失禮了。」皇甫少華輕聲道。隨即運起內力,將皇甫業震飛出去。
見等奇怪的事發生,皇甫授和段錦織雙雙奔過去,將皇甫業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