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兒,你這是做什麼?」
「是呀!你爹不讓你去,你犯不著把你爹摔出去呀!還不快道歉。」
皇甫業被父親和妻子扶了起來。「等等,這事有點古怪。華兒,你體內為何會有一股力量將爹震飛出去?」
震飛出去?
皇甫授與段錦織一齊看向皇甫少華,全錯愕的說不出話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多年來那個病弱的公子,居然在一夕之間,有這麼大的蠻力可以將人震飛出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段錦織一口氣幾乎喘不過來。「你……你真是我的華兒嗎?」
皇甫少華正欲開口明說時,房門被人給推開了,探頭進來的正是昆陵真。
「太老爺,老爺,夫人,這事小師父不能輕易說出口的,因為小師父親口承諾我爺爺不透露地的武功是承襲何人,不過,我可就百無禁忌了。」她笑瞇咪的踱了進來,並將隨手帶來的大彎刀及紅色披風遞給了皇甫少華〕
「小師父,你快去吧!慕姊姊教那賊人擄了去,此刻一定怕死了,你快去教訓那惡賊,讓他見識昆陵族家傳的『戲雲神掌』和『飛燕刀法』有多厲害。至於這兒,我會替你解釋的妥妥當當。等解釋完後,我會設法找到王少俠,趕過去助你一臂之力。」
「真兒,你真是個好徒弟。」
「小師父,跟你在一起這幾個月來,就屬你這句話最中聽了。」昆陵真淘氣的說。
「多謝。」
皇甫少華俐落的披上披風,手持大彎刀,施展輕功往東而去——
他直覺的認定陳復人在東邊,因「陳」字中帶有東字。他在清波門橋上及城隍廟都發現留下了「東」這樣的記號,他馬不停蹄的飛奔了三個時辰,終於在紫陽山後的太廟找到了陳復。
陳復見著了他,陰惻惻的笑了。「你終於來啦!」
「你要的人是我,把那姑娘放了!」皇甫少華不廢話,暗啞的嗓音怒吼著。
陳復先是一愣,隨即仰頭哈哈大笑。
「陳復,是個漢子的話,先把她放了,我們再拚個你死我活,了結上一代的恩怨。」
「我偏不想和你鬥。」陳復狡獪的笑著。「我倒想要看看閣下配得上俠盜二字嗎?若我拿這姑娘的一命來換你一命,你換是不換呀?」
「你……」
「別忘了那姑娘的命在我手上。」
一思及慕紫纓因他而身陷險境,他毫不考慮的一口答應了。「我答應你,你要我怎麼做?」
陳復如屍般的瘦手指,指向一旁的斷木,上頭放了一小瓷瓶。
「這裡頭放了一顆奪命丹,只要服下此丹,一個時辰內就會經脈暴裂而亡,全中原無人有解藥。只要你吃了它,我就讓你帶走那姑娘。」
皇甫少華別身拾起瓷瓶,握在手上把玩著。「我怎知你說話算不算數,要是你出爾反爾,再度加害那姑娘呢?」聽陳復的語氣,紫纓此刻應安然無事,想到這,他一顆懸蕩的心才稍稍安了下來。
「哼,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只有你皇甫家的人,而那姑娘和我無冤無仇,害她何用。」
皇甫少華嗤笑一聲,「此話當真?」
「我陳復這一輩子從沒撒過謊。」
皇甫少華表面上依舊掛著不正經的笑,心中卻暗忖著: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夠他擺脫陳復,平安的救出紫纓,到時,憑著紫纓的九鉞之法,再加上自己渾厚的內力,應有九成把握去掉奪命丹的劇毒。
「好!我信你這一次。」
皇甫少華面不改色的吞下這藥丸,令陳復也不得不被他的氣魄折服。
「好,我敬你是條漢子,就告訴你吧!那姑娘就昏睡在我身後的木屋內。哈……」陳復施展輕功離去,徒留那尖銳的笑聲迴盪在林子裡。
陳復會有這般好心嗎?但為了慕紫纓的安全著想,他刻不容緩地走近那木屋,打開了門——
果然看見一女子雙手被綁在身後,背著門,倒在小木床上。那衣裳的料子及花樣明明就是她經常穿的那件,但衣裳破爛不堪,議遭人撕扯過,莫非——
「紫纓!」他飛快地扳過那女子一瞧——居然不是慕紫纓!他一驚,「怎會這樣?紫纓呢?」
驀地,屋外傳來陳復的狂笑聲。「皇甫少華,枉你聰明一世,居然會被我這小小的詭計給騙了!」
皇甫少華氣得緊握雙拳,「該死的,你究竟把紫纓藏到哪裡去了?」
「她?她在地下等著你呢!」
「什麼?」
倏地,皇甫少華腳下那塊木板一鬆,他一時不察,整個人已筆直的往下墜落——
「哈……你終於讓我捉到了,哈……」
陳復的笑聲自頂上傳來。皇甫少華想借方往上飛竄,無奈,這地道光滑如鏡,他的身子直直地落地。
一會兒,他捧著受傷的膝蓋站起身來,往上瞧去,上頭只剩一小方口的亮光,看來,他是無法從這爬出去了。
地洞裡烏塗抹黑,他四周摸索著,意外摸著了一個燭台,他大喜,掏出懷中的火把子點亮了燭台,這才看清楚了自己所在何地。
真是該死的!要不是他一時大意,也不曾中了陳復的奸計。現下,他落入賊人手中,身中了奪命丹的劇毒,不僅自己性命不保,連紫纓也……
「陳復,你這縮頭縮尾的鼠輩給我出來!」
他大吼著,上頭卻一片寂靜。
在無計可施之下,他四處摸索著巖壁,希望可以找到暗藏的機關,才找到一半,他就察覺不對,因為,他全身正發熱著。
他連忙盤腿而坐,運功逼毒,未料,這熱不但無法順利逼出,反而熱得他全身汗流浹背,無端端的心生許多遐想。
莫非,他服下的不是奪命丹,而是……
此時,陳復已將慕紫纓抓來,讓她看向困在地窖中的人。
慕紫纓仔細一瞧,困在地窖中的人果然是皇甫少華,她心慌的哀求道:「你要對他做什麼?你不能殺他,我求求你放了他,好不好?」
陳復陰惻惻的獰笑著。「你真願意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