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幫你找更適合的模特兒,例如……」雖然心裡罵得要死,便她臉上的甜笑依舊,只是笑得有點僵就是了。
「但我覺得最適合的人就是妳。」他直截了當地拒絕她的「美意」。
「可是,我的身體不好,恐怕沒有辦法坐太久。」嘿嘿,她這個「病美人」身體不好,是全校「有目共睹」的。
「我並沒有要你一直坐著,我只是要你在我身邊讓我方便畫妳就行了。」
本來他也以為她的身體不好,但在他「大刑逼供」、「利益誘惑」下,項君傑把實情說了出來,實際上,她的身體壯得很,「病美人」只是障眼法。這不禁令段維凡想到,若傑和絲琳說要當他的幕僚,但……到底他們還隱瞞了他多少事?
「你──」羽萱極力地克制自己,在學校她從來沒有發過脾氣,她不想開這個先例。
「如何?」
「讓我考慮一下,明天我再告訴你。」她臉上的笑容,怎麼看都像是想掐死他。
「那我明天等妳的好消息。」他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好,沒事我先走了。」羽萱走出他的畫室,用力地帶上門,像在宣洩她的不滿,什麼玩意兒!
「羽萱,妳什麼時候才會愛上我?」段維凡苦笑地對著門問,「我不會放棄的。」他知道她會答應他的要求,在未來的二十多天裡,他會讓她愛上他的。
「除非必要,否則我絕不會使用我的另外一個身份。」那是最後一張王牌,雖然不希望她因為知道他就是藍斯·特烈而愛上他,不過,這是他的撒手(金間)。
※※※ ※※※ ※※※
「項大哥,你有沒有看到我大姊?」羽萱走到項君傑的珠寶店二樓,開門就問。大姊最近在搞什麼鬼,老是見不到她人。
「沒有啊。怎麼了,誰惹妳生氣啦?」項君傑走進廚房,為她倒了杯果汁,明知故問。
「就是你那個未老先衰的好朋友,段維凡。」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說,你沒事請他來做什麼。
「他不是妳的老師嗎?」
「是啊,誰知道他到底是何居心?!」
他的居心就是妳呀!項君傑在心中回答。
「怎麼說?」
「我不知道我是哪裡惹到他了,他好像特別喜歡找我的麻煩。」
「找妳的麻煩?就我對他的瞭解,他不是那種人啊。」他為好友說話。
「不是才怪。上課第一天就在我面前批評藍斯·烈特的不是,他以為他是誰,天才嗎?搞不好幼兒園的小朋友畫的都比他好。」她冷哼。
沒錯啊,他的確是個天才,瞧她把他貶得──唉!
「然後呢?」
「今天我去找他談藝術展的事,哈!他居然拿喬。」羽萱一口飲盡那杯果汁,不悅地嘟起嘴,項君傑又幫她倒了一杯。
「哦?」項君傑挑高眉毛,「他怎麼拿喬啊?」
「他說要畫人物畫,找我當他的模特兒。」她幾乎是咬著牙回答。
「妳答應了?」想也知道一定沒有。
羽萱搖搖頭,果然在他意料之中,接下來就輪到他了。
「為什麼不答應?」
「我又不是瘋了,誰知道你那個朋友安什麼心,不是說他來台灣玩的嗎?怎麼忽然跑去我們學校當老師?還有,他為什麼老是在暗地裡觀察我?你和我大姊是不是知道什麼?」這些天大姊一直在迴避她,她知道這裡頭一定有問題,向來只有她整人的份,沒有人家整她的道理。
「哦,他覺得台灣是個『好所在』,想在這裡落地生根罷了,沒什麼特別的原因,至於我和妳大姊沒有知道什麼,妳知道的我們都知道。」他露出俊俏的笑容以對。
看來跟絲琳在一起久了受到不少調教,他越來越會演戲了。
「其實我覺得妳應該接受他的提議。」項君傑話鋒一轉,把主題帶回原點。
「為什麼?」
「妳不是認為維凡沒資格當妳的老師嗎?不如趁這次機會探一探他的實力。要是妳認為他沒有實力,那麼下次他再說藍斯·烈特的不是時,妳就有話可以反擊他,這樣正好消消他的氣焰,讓他不會再那麼囂張。」他解釋。
「你們是朋友,你應該很瞭解他的實力,還有你為什麼要幫我?」她的眼裡寫滿了不信任,怎麼項君傑突然和她站在同一邊了?!
「他的實力,說真的我並不清楚,他家裡有點錢,從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無所事事,從來沒見過他出外工作,只知道他會畫畫。至於為什麼要幫妳,妳是絲琳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我不幫妳要幫誰?」聽聽他說得多麼正氣凜然啊!
「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是好朋友沒錯,不過就算是親兄弟也要明算賬的嘛!維凡來台灣後吃我的、住我的,我巴不得他趕快回英國。」他好像把自己的好友當成「瘟神」。
對於項君傑的見色忘友令羽萱起疑,不過,正如他所說,當段維凡的模特兒便可發覺他的實力,這是個好方法,她就不信這個沒名氣的畫家能畫出些什麼名堂,到時候她就可以好好的嘲笑他一番,為藍斯·烈特討回公道。
「嗯!我決定答應他了。」
賓果,果然如絲琳所預測,她答應了。
她對自己妹妹的個性真是摸得一清二楚啊!躲在房裡的絲琳想必正在得意的笑吧。
「那麼祝你們合作愉快。」
「我會的。」她會查清楚他的目的,還有報仇。
「那我走了,拜。」羽萱向他道別。
「慢走,有空再來玩啊。」他目送她下樓。
「不錯嘛!你的演技越來越好了,羽萱上勾了。」等到羽萱走出門口,絲琳才從房間走出來。
「全被妳料中了,親愛的神算老婆。」項君傑含笑地從身後摟住她。
「誰是你老婆,少臭美了。」她的臉又微微泛著紅暈。
「當然是妳囉。」他在她臉上偷了一吻。
「討厭啦!」
「妳別忘了,妳還欠我九百九十九個吻。」他壞壞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