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當日的事發經過及涉嫌人犯啊!」她說得理所當然,開始在紙上寫上景家的人物名,「據陳管家的說法是,在當日他端了參茶想要給景陽喝,結果他在書房前面敲了老半天的門都沒有人回應,最後他推門進去一看,這才發現景陽倒在座椅中閉目過世了。」「景陽的過世的確是很突然。」近日來因為景陽的猝然過世引起話題,這才稍稍將他的新聞降溫下來。
「也多虧他的猝然去世,你也才能這麼輕鬆的走在人群中。」她幽了他一默後,繼而轉回話題,「由於景陽死得不明不白,於是陳管家跟景陽的兒子們請求醫生驗屍,然後醫生在景陽體內驗出氰酸鉀的反應。」「難道景陽是被毒殺的?」「這個嘛——」她神秘的笑了,彎起的眼兒湧現挑戰激光,「還不知道。從陳管家的證言看來,景陽去世之前曾經跟三個兒子見過面,幾乎每一個都是不歡而散,再從景陽死亡的時間看來,這三個人都有殺害景陽的嫌疑。」「如果真是景陽的三個兒子毒害了他,那麼景龍他們為什麼還要請人來調查景陽的死因?」「當然是要找出兇手。」她把景龍三兄弟的名字給圈了起來,分別註明與景陽見面的時間長短,「我相信景龍他們三兄弟一定在互相杯疑是不是他們之中某一人謀殺父親,然而在三個都不承認的情況下,他們衹有借由外力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了。」「你認為是他們之中誰謀害了景陽?」「暫時不知道。」她神情愉快的在人物表上寫出其人的性格,「老大景龍個性霸道跋扈,對待女人的態度卻很溫柔,現任景氏建設公司的總裁:老二景虎個性陰沈果決,對待其他人事物都以單一態度相對,接掌景陽在黑社會的基礎及勢力,自立門戶建立了一個幫派;至於老三景豹個性輕浮狂傲,是處處留情的浪蕩子,手上經營著幾家連鎖旅行社。」「景虎……」一提到景虎,應於言便若有所思起來,「他一直都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他善用了景陽的每一分資源,建立一個跨國性的黑社會。」「原來他這麼厲害,這麼看來最具有繼承人之相的人應該就是他了。」明映澄在景虎的名字上多圈了幾畫,「可是景陽的遺囑早就公佈了,他把他的財產平均分配給他們三兄弟,就連跟隨他多年的陳管家也都有份,還意外的把一筆巨款捐給慈善機關,這足以看出景陽是個明辨是非、重情重義的男人。」應於言凝看著她,見她歡喜的在紙上勾勾圈圈,一會兒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連忙補了幾筆註明上去。
她的側臉充斥著閃亮的光彩,晶瑩的雙瞳倒映出美麗燦爛光點,微微彎起的唇瓣顯示出她對這樁Case的濃厚興趣,此刻的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能源百分百的發光體,教人震懾於她的燦亮,同時亦深深戀上她耀眼的活力光彩。
意識到他的專注視線,她不以為意的勾唇一笑,玩笑式的反問:「怎麼這麼看我?該不會是迷上我了吧?」「是啊,你看起來真是耀眼又美麗。」他坦然直言,沒有一絲虛假。
他清澈的眼瞳誠實的道出他的心情,引得明映澄開懷的咧開嘴,探出雙臂抱住站在床邊的他,「應於言,你真是一個誠實的人,像你這種人是我第一次遇到,在這充滿虛假、欺騙以及混亂的社會,你為什麼還可以保有你清高的人格與靈魂?」「多謝你的謬讚,其實我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好,我……」「噓,不要說話。」她的雙臂纏上他的腰,小臉靠在他的腹部,滿意地汲取他身上的灼灼溫暖,靜靜享受著一團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將她緊緊包圍。
這種依靠人的感覺她不曾有過,打從她懂事起就明白必須獨立,早年父母忙著自己的事業,唯一的姐姐又早早決定理想,出國追尋理想至今未回,如今的父母則不知道環遊到哪個國家城市去了。
印象中,她見傭人的次數還遠比父母、姐姐來得多,當她感冒發燒時,沒有人會抱著她說話,沒有人會專程來探望她,所以她不知道什麼是溫暖、什麼是關懷。她抱著應於言,終於在他懷中感受到這些從未有過的感覺……「澄澄……」他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是該默不作聲繼續讓她擁抱著,還是應該要提醒她這樣子的舉動是不合宜的?「應先生,你很高興我這樣抱著你對吧?」她漾出一抹得意,只因感覺到他緊繃的全身肌肉以及他僵硬的說話音調。
應於言先是默默不語,任由羞赧紅潮爬上他剛毅臉龐,無法欺騙自己一顆已為她心動的男人心。「嗯,我喜歡。」「嘻嘻……」她開心的逸出輕笑聲,大方的放開擁抱住他的雙臂,抬頭看他提出要求,「應先生,你彎下身來好嗎?」「什麼事?」他邊問邊動作。
她的小手迅速地固定他的臉頰兩側,小嘴立即貼了上去,挑逗性的啃咬他的唇片,滿意的聽見他的一聲輕呼,她笑得更為邪氣燦眼。
「澄澄,你真是個性情反覆無常的女人,可是……」他瞭解她的心。
不甘老是被她吃豆腐、耍得團團轉,他時而主動的探舌迎戰她的啃咬,她亦不甘示弱的伸出丁香小舌與他的舌在半空中交纏。
當一團火熱逐漸籠罩住他們時,他們都深深的感受到傳自對方的那股熱切急躁火息,一個深吻瞬間讓整個局面失了控。
「喀!」一個可疑的細小聲音自門外傳進應於言的耳中,也喚醒了他逐漸迷失的神志。他急急推開明映澄,雙眼掠過她醺然醉人的面容。
一道黑色身影亦迅速地消失在樓梯口,應於言見狀不顧一切的拔腿追上去。乍然失去依靠及溫暖,明映澄茫茫然的呆坐在床鋪上,直到唇上的熱度及壓力漸漸消失,迷茫的情緒慢慢回籠,她才發現應於言不知何時打開房門跑出去。看著敞開的門扉,她不快的噘起紅艷唇瓣,「跟我接吻有這麼糟嗎?居然就這麼跑了,應於言,你孬種!」高傲的輕哼一聲後,她索性倒進床鋪以被單將自己緊緊包圍住,眼底還遺留著適才的激情熱度,小手不自覺地壓上唇瓣,感受著他的狂野、他的熱度以及他的溫柔……然而美好的溫存時光不過短短一瞬,樓下突然傳出了一陣打鬥聲,讓她愣了愣,隨即從床上跳起,直覺的奔跑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