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下手了?」這是哪門子的解釋?根本就是辣手摧花的色魔!樊主任這會兒怒焰更熾了。
「不,樊主任請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的!」
「真心?你一個月換多少個女朋友?你有幾個真心?」
「我……」所謂「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就是專門警告項敬之這種人。「我以前的確是太花心,可那都只是玩玩,我這次是真心喜歡小悅的。」
「像你這種花花公子,會有什麼真心!」樊主任可是打從一開始就看項敬之不順眼了,染髮不說,整天換女朋友,花心風流、傷風敗俗,根本是敗壞社會道德的元兇!
若非三番兩次聽溫望非說起項敬之不碰未成年少女的鐵則,他怎會將自己的女兒交給這種……敗類看管!「總之,我警告你,以後不准你再接近我女兒!」
樊主任一抽桌,連會也開不下去,怒氣沖沖的走出會議室。
「我……」項敬之對著他的背影,真是啞吧吃黃蓮啊!
樊主任前腳離開,項敬之回頭就狠瞪笑得一臉雲淡風輕的溫望非和蔣承禮。
「笑!你們這些落井下石的傢伙!笑什麼笑!可惡!」項敬之抓狂的大叫,一張俊臉氣得扭曲變形。
「你認命吧!只要有樊主任在的一天,小悅成年以前,你都不能動她的。」溫望非勝券在握,心情好得很,只是淡淡對項敬之告誡。
「不,這種事情還是要趁早的好。」蔣承禮不甘示弱,繼續鼓吹項敬之勇往直前。「小悅看起來大有前途,要是不早早預定下來,恐怕還不到成年,就會被追走了。」
「你們兩個……」項敬之看出了不對勁,轉頭對沉默的死黨發話。「石晉,你說,他們在幹嘛?」
「石晉──」蔣承禮和溫望非異口同聲揚聲警告。
石晉只是淡淡看了雙方一眼,終於有點義氣和同情心的倒向好友。
「打賭。」說完兩個字,就像幽靈一樣飄出會議室。
項敬之回來的第一天,果然很熱鬧啊!
※※※
一連幾天,項敬之果然被溫望非指派下來的工作壓得死死的,別說沒空去看看黎小悅,就連想分神多想她幾分鐘,都找不到時間。
今晚,項敬之也不例外的加班到晚上十點多,正結束工作準備回家睡大覺時,一通學校打來的電話,讓他十萬火急的衝出了非常保全,直奔警察局。
「敬之,好久不見!」項敬之神色慌張的踏入警局,就見老同事對他打招呼。
「永文!黎小悅呢?黎小悅是不是在這裡?她沒事吧?」項敬之一把揪著老同事的領子追問,漂亮的黑眸難掩慌張。
「沒事。」對方先是一臉愕然,沒料到以瀟酒帥氣聞名的項敬之,也會有這麼失控的一天。「她沒事,只是在問口供,我帶你過去。沒想到你真是她的監護人?我們還以為只是剛好同名同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項敬之跟在他身後,神色焦慮。
「她把同學推下樓梯,目前對方還在醫院,根據受害者姊姊的口供,她和受害者發生爭執,一氣之下將對方推下樓。」黃永文簡單的描述一遍。
「不可能!小悅不會做這種事情的。」項敬之一口否認。
「敬之,是老同事才跟你說。」黃永文有些遲疑的開口:「那個女孩子有前科的,她一年前就有過傷人的紀錄,這是累犯。你自己當過警察,應該也知道吧。」
「累犯?」項敬之一愣。
「她曾經將母親的男友推下樓,送過少年管訓。」
第八章
安靜的單人公寓裡,沒有什麼佈置,倒是東西亂七八糟的丟滿整間屋子。
「家裡有點亂。」項敬之讓黎小悅跟著進門,淡淡地開口。
打從在警局碰面,兩人之間的氣氛就凝滯到了極點,就連平常安靜個兩分鐘都會被悶死的項敬之,也沒開口講過一個字。
「妳坐著。」項敬之打破沉默,吩咐完,兀自離開客廳,回來的時候,手上端了一杯熱可可塞進黎小悅冰冷的手裡。
黎小悅這才抬起頭,淡漠的眼眸有了一絲動搖。
「我明天會幫妳請假。」項敬之在她身邊落坐,口吻異常的嚴肅。「妳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可以跟我說這整件事情的經過。」
黎小悅低著眸,捧在手中的熱可可,冒著熱氣,迷迷濛濛地快要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從沒想過會在這樣的情形下,再見到項教官……不,應該說是教父大人。
多可笑!還真被姚敏敏猜中了,她的教父先生果然是英俊的年輕男人,而且她的教父先生不但是教官,還是十七年來第一次讓她心動的男子。
「說話,小悅。」項敬之命令她開口,平日總是一臉笑意的俊臉,此刻顯得有些陰沈。「我不介意跟妳耗一個晚上,妳不說話就永遠別想離開。」
黎小悅因為他冰冷的嗓音而心口一震,他也是嗎?他也像所有的人一樣,已經將她定罪了嗎?
「不要這副無動於衷的表情!」項敬之一把扳過她的小臉,憤恨地開口。方才在警局裡面,舊同事告訴他,他們在問黎小悅口供的時候,她什麼也不肯說,要不是看在他是保人的分上,能不能保釋都是問題。「妳不說話就永遠沒人能懂!也沒人能幫妳!懂嗎?」
誰能幫我?這世界上還有誰會幫我?黎小悅依舊低眸不願看他,咬著下唇,用力地幾乎要滲出血。
被她倔強的表情弄得心軟,項敬之重歎了口氣,手指拂開她的唇瓣。
「一年前妳為什麼要認罪?」項敬之的語調輕柔,他深信黎小悅之所以不願開口,絕對和一年前的事情有關係。
黎小悅被他突如其來的問話,震撼地惶然抬眼,沒料到他會知道自己曾有那樣的過去。
「我問過了,當時妳母親和受害者的口供一致,而妳的口供卻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句認罪。」
「因為那是我做的!」她不想記起來!她不想再回憶!她已經努力埋葬了,為什麼他還要提起!黎小悅撇開臉,將熱可可重重地放在茶几,濺起的熱水燙紅了她的手,她卻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