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癡情化作同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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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桓竹,你不必聽他們的,倒是那個表……」他突然欲言又止的。

  「小哥,是不是有昌祥的消息了?」

  「當初把紅木盒子和表煉交給我的那位朋友,農曆年時又去了一趟泰國邊界,那個 把東西賣給他的難民說若想知道懷表主人的下落,就一定要先找到現在的擁有人,可是 歐大哥卻什麼都不肯說。」

  歐大哥?又是歐於軒,他到底想要怎麼樣呢?

  「桓竹,大致情形就是如此,爸爸的身體真的沒有什麼大礙,如果你不放心,明天 再打電話來,我把他病房的電話號碼告訴你,你直接打電話過去和他聊一聊,好嗎?」

  桓竹本想再多問一些,但華紹和華純在那一頭嚷嚷不休,她頓時失去了興趣,而華 維也急著收線。

  「你自己多保重,不聊了,再見。」

  ***

  隔天問明了爸爸住院的病房號碼,桓竹便迅速趕下山去,趁湯家人都不在的時候, 進房裡去。

  「爸爸。」她躡手躡腳的,悄悄來到床旁輕喊道。

  但念澤仍然驚嚇了一下,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牢牢的盯住她看。「桓竹 ?是你嗎?真的是你?」

  看他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歲,桓竹的淚水差點就奪眶而出,小哥騙她,爸爸的病情 不輕啊!「爸,是我,真的是我,桓竹來看您了。」

  「我剛剛夢見你媽,她怪我沒有好好的照顧你,」念澤歎了口氣說:「她罵的對, 我的確沒有善盡為人父親的責任,這些年來委屈你了。」

  「爸,您有的,您一直都很愛我,我知道。」桓竹拉來他身邊的椅子坐下。

  「這一個多月你住在哪裡?問華維,他死都不肯說,而你那個叫珀貞的朋友,則三 番兩次打電話到家裡來問,快把你阿姨給煩透了。」他居然還有心情開翠嬋的玩笑。

  「我住在關仔嶺,一直都待在那裡。」

  「關仔嶺?」念澤的眼眸立刻為之一亮。「是……」他以不定的眼神詢問桓竹。

  桓竹則點頭道:「是的,我一直都住在那幢小木屋裡,一年多前,張伯伯送給我的 ……」她把經過大約敘述了一遍。

  「原來如此,」念澤說:「他也算是個有心人了。」

  「爸,您怎麼這麼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呢?事業再重要,也比不上身體健康來得要緊 啊。」

  念澤苦笑著拍拍她的手說:「大概也只有你跟華維會這麼想,這麼勸我。」

  「爸,您別胡思亂想,我相信阿姨和大哥他們也都很關心您的身子,只是既然沒有 什麼大礙,他們當然又立刻操心起其他的事來。」

  念澤的心思敏銳,馬上問道:「你知道些什麼?是不是他們想強迫你做你並不樂意 做的事?」

  「沒有,沒有,他們沒有,」顧及父親的病情,桓竹唯有否認到底。「他們連我住 在哪裡都不知道,怎麼強迫我呢?我又有什麼值得他們來強迫的?」

  念澤鬆了口氣道:「沒有就好,桓竹,記住爸爸的話,不管他們怎麼求你、拜託你 ,或者是罵你、強迫你,你都不能答應他們,知道嗎?」

  桓竹隱約知道這事和於軒有關,但其中的曲曲折折卻不是真的完全明瞭,只能試探 性的問道:「爸,和您在泰國設廠的事有關嗎?」

  「設廠……」念澤的眼光飄忽,彷彿落在不知名的遠處。「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

  「但持續擴充業務一直是你經營的理念和不變的目標,到泰國去設廠的事又籌備了 這麼久,爸,是不是因為那裡出了問題,您的身子才吃不消的?」

  「桓竹,我說過這些事用不著你操心,有你大哥去傷神就好,我這一輩子為了事業 ,已經犧牲了太多、太多,其中又以失去你的母親,最令我痛心不已、追悔莫及!」 六十歲的老人了,眼中竟隱隱泛起一層淚光,令桓竹吃驚、酸楚。「所以,爸爸絕不能再犧牲你的幸福。」

  桓竹並不怎麼明白父親所說的話,卻隱隱約約覺得自己跟父親接近了一些,是因為 他臥病在床,不似平常的威嚴嗎?還是因為他提起了她從未謀面的母親?

  「其實……其實爸爸,」桓竹喊著,急切的想說出埋在心中已久的話。「阿姨也是 可憐,媽媽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如果您願意接納阿姨的愛,家裡的情況一定會有所 改變。」

  「你這話說的簡直和你母親以前說的一模一樣,」念澤閉上眼睛,剛剛才打過針, 他有點累了,眼皮越來越重。「你們的個性也是如出一轍的善良,但爸爸卻寧願你多 為自己想一些,答應爸爸,不管碰上什麼事,都不能拿自己一生的幸福來賠……」

  念澤睡著之後,桓竹又在他身旁坐了半小時左右,然後才悄悄的離開,在為他收東 西放進衣櫥時,忽然看見一份厚厚的企畫案,桓竹拿起來隨手一翻,發現那是赴泰投資 的詳細計畫書,這個計畫對父親而言,的確十分重要吧?現在到底遭遇了什麼樣的困難 呢?

  桓竹在門口轉身再深深看了父親一眼,多麼希望自己能為他分憂解勞,即使只能幫 一點點小忙也好。

  ***

  在車站等車的時候,桓竹便給珀貞掛了電話,響了十幾聲都沒有人接,她不會已經 搬走了吧?

  就在她想掛掉電話時,有人及時接起。「喂?」竟是個男人。

  「喂?請問方珀貞小姐──」

  對方不等她把話講完已經叫起來。「桓竹?是桓竹嗎?我是孝康,你在哪裡?」

  「小旦旦,」珀貞焦灼的聲音混合著驚喜傳過來。「你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將 近兩個月找不到你,簡直快把人給急死了!」

  自聖誕節後一別,她們的確已經近兩個月未見,桓竹心下一酸,話便全梗在喉中, 近來她發現自己特別脆弱,動不動就想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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