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癡情化作同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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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於是於軒知道自己完了,八年多來首次打開心房,既已讓她進駐,就無法再度關上 ,這和當年欲偕華純私奔不同。

  華純優柔寡斷,毫無原則,可以小鳥依人,激起男人心中的英雄氣概,繼而願意為 逞一時意氣,幫她做任何事,但那種感覺一閃即逝,無法持久,當日就算是她不反悔在 先,恐怕日後兩人也難逃成為怨偶的厄運。

  桓竹給他的感受卻完全不同,她像是早已存在他體內的影子一樣,相遇之後,便完 全凸顯出來,怎麼樣也抹殺不去;想挖掉她,恐怕連自己整顆心都得跟著掏空,原來她 早已在不知不覺當中,成為自己再難割捨的一部分。

  於是他開始瘋狂的找她,當湯家拒絕透露她的行蹤時,於軒忍不住下令全面凍結他 們在泰國的投資,同時拿八年前的往事去威脅華純,只為了要把桓竹的行蹤逼出來。

  沒想到這樣一逼,除了把湯念澤逼進醫院外,桓竹仍然毫無音訊,最後還是華維看 不過去,才給了他小木屋的地址。

  在來之前他還奢望著能夠再見到她,想到她的「劣行」後,就斷絕對她的思念,甚 至能拂袖而去,再不跟湯家的人有任何牽扯。

  想不到才看到拾級而上的她,所有的自律便都不見了,只剩下原始的欲求、深切的 渴望,她在他心目中所佔的份量,原來要比他所以為的重得多。

  而她卻能輕描淡寫的說:「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一個湯華純的臨陣脫逃,已弄得他家破人亡,再加一個夏桓竹的話,後果恐怕就不 只是八年的自我封閉,而是永遠的萬劫不復了。

  不,不管用什麼手段,他都非得到她不可,只有握她在手,他才能夠為所欲為,徹 底羞辱湯家,把他們當日加諸在他身上的折磨,全數歸還。

  心念一決,於軒的眼神便轉為冷冽,往桓竹身上一掃說:「我真走了,你不會覺得 寂寞嗎?」

  桓竹回瞪他道:「什麼意思?」

  「那要問剛才是誰在我懷中頻頻答應永遠不再離開,說已無可救藥愛上我的。」

  「你……」蒼白著一張臉,桓竹竟為之語塞。

  「告訴我,桓竹,拿走你懷表的那個人是不是從來沒有吻過你?如果他吻過你,而 你的反應也像面對我這麼熱烈的話,我想他就不會捨得離開你了。」

  桓竹作夢都沒有想到於軒會用如此不堪的話來羞辱她,怒急攻心,反而能夠擠出笑 容來說:「你又怎麼知道我對你的反應是最熱烈的?」見他雙眼掠過一陣慍色,桓竹知 道自己所說的話有了效果,但那又如何呢?她的心中並沒有一絲勝利的快感。「歐先生 ,夜已深沉,恕我無意留客,你請吧。」

  「夏小姐,話說完後,我自然會走。」

  「那就請你快說。」

  「嫁給我。」

  桓竹彈跳起來問道:「你說什麼?」

  「你已經聽到了,我說嫁給我。」

  「你瘋了。」

  於軒卻偏著頭說:「對於一個求婚者而言,這三個字似乎不是什麼標準答案。」

  「而對於一個女人而言,你也算不上是一個正常的求婚者。」

  「哦,」於軒按熄了煙,交叉著雙手枕在腦後說:「那可不可以請你告訴我,所謂 「正常」的求婚者,應該具備什麼條件?」

  如果她說要具備愛,恐怕只會惹來他的訕笑吧?而見她不語,於軒卻自以為是的接 下去說:「我今年三十三,你二十三,年紀相當;我未娶,你未嫁,條件相當;你外貌 姣好,帶得出去,而且「顯然」不討厭我;」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別有深意的表明,「 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富有多金,正符合你的需要。」

  他富有多金?他富有多金干她什麼事呢?她從來就不是個拜金的人,她在他眼中,幾時變得如此不堪起來?桓竹看著他,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記得我曾跟你說過,我的人不賣,我的心也不賣。」

  「你是說過,但在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是絕對的非賣品,只看價碼是什麼而已。 」

  這才是真正的他嗎?桓竹猶記得當年大姊被帶回家裡時,大哥曾狠狠的罵她一句, 「你以為他看上的是你的人嗎?不,他看上的,絕對只是你的家世,是「湯華純」背後 的那塊金字招牌!」

  就因為他自己曾追逐過,也仍在追逐著金錢,便以為人人都跟他相同?

  「對不起,你看錯人了。」桓竹不欲多說,往門口走去做逐客狀。

  但於軒卻快她一步站起來擋住木門,不讓她開。「是嗎?依我看,你只是價碼和別 人略有不同而已。」

  「歐於軒,你不要欺人太甚,」桓竹的聲音已跟著身子顫抖起來。「請你立刻離開 我的房子!」她氣得想背過身去。

  但於軒卻硬扣住她的肩膀,要她面對著他。「桓竹,我剛剛已經講過,話說完之後 ,我自然會走,」桓竹握緊拳頭,將臉別開,「令尊在泰國的新廠已投入一億兩千萬元 的資金,如果無法如期完成,不要說在泰國生產無望,台南本廠也有可能被拖垮;你姊 夫周棟樑為年底立委選戰已部署了兩年多有餘,如無意外,安南區選票應是他能否當選 的主力,可是若有人把他夫人婚前與人私奔的往事揭發出來,加油添醋,說成他奪人所 愛的醜聞,我相信對手就算沒有辦法因此而扳倒他,至少也擁有了攪局的本錢;對了, 我差點就忘了你還有個小男朋友,聽說他母親天天都在盼他回來,如果能找到現在持有 那骨董懷表的人,應該就不難循線溯往的揪出他的行蹤,他既是為了你才離開台灣,那 你便應該負起把他找回來的責任,不論他是生是死,你這做情人的總該表現一下情意。 」

  「不,你不會,你不可能……」桓竹面無血色,驚駭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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