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怎麼沒去晨泳?」
於軒的呼吸突然間粗重起來。「誰喜歡一大早就跳進冷冰冰的泳池裡去,還不都是 為了你。」他的雙手已開始不老實起來。
「為了我?」
「是啊,如果你肯每天早上都陪我做「兩人運動」的話,那誰還會希罕那種枯燥無 味,只求能暫時忘掉你的晨間酷刑?」
知道他所指何事後,桓竹覺得更害羞了,便扭動著身子想躲。「什麼酷刑?我想學 都還沒有人願意教我哩。」
「你想學?」於軒微微抬起頭來問她。
「唔,你教不教?」
「教啊,但學費得先收。」
看他一臉的不懷好意,桓竹知道下頭一定沒有什麼好話,但她還是問了,「學費?
什麼樣的學費?」
「就是……」他俯到她耳邊去低語。
桓竹的反應是摟緊他的腰,偎上他的胸膛,大膽的啄吻起來。
於軒閉上眼睛,盡情享用妻子所付的「學費」,就在他回應著桓竹的愛撫,口中不 停的說著:「嗯,我喜歡,桓竹,噢,你真磨人……」時,電話聲突然劃破一室的旖 旎風光。
桓竹伸手想接,卻被於軒給按住。「不,不准接,這種不識相的電話,接它幹什麼 ?」甚至霸氣的按住她的身子。
桓竹卻還是堅持著把也一直不肯掛斷的電話接了。
「喂?」
「叫於軒聽電話。」一派的理所當然,是蘇芳雁的聲音。
「於軒,找你的。」桓竹把聽筒輕擱在早已吻到她胸前來的於軒耳旁。
「喂,歐於軒。」他倒是一點兒都不肯浪費時間,一手執話筒一手仍在收他的「學 費」,但桓竹的心卻在剎那間冷卻下去。「你決定了?那也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儘管找我,嗯,那就這樣,再聯絡了。」
他順手一拋,也不忙著把電話給掛回去,就急著要再繼續方纔的溫存,卻不料吃了 個閉門羹。
「我想去洗個澡。」桓竹恨自己如此經不起打擊、藏不住心事,但是……但是她就 是沒有辦法做假嘛。
「我也要一起洗。」於軒賴著說。
「不要。」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在接完情婦的電話後,一回頭又立刻與她嬉戲?
桓竹自問還沒有大方到這種地步,尤其想到對方連小孩都有了以後,眼眶霎時又熱燙起來。
「怎麼啦?我的小妻子,」於軒也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了。「昨晚你還直催我去洗澡 呢,怎麼今早又不要了?」
「不要就是不要嘛,」她越想越委屈,掀開被子就想起床,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一 絲不掛。「要洗,找那已經有你孩子的蘇芳雁來幫你洗好了!」
「有我的孩子?」於軒先是莫名其妙,後來一想,不禁恍然大悟道:「你以為芳雁 肚裡的孩子是我的?」
「不是你的,幹嘛去跟你哭訴?不是你的,你何需噓寒問暖、關愛有加?」桓竹坐 起來興師問罪。
「你都看到了?」於軒恣意欣賞著她「渾然忘我」的生氣模樣,看她的胸前仍留有 自己的吻痕,不禁令他更加難耐。
這樣問,不等於承認了嗎?桓竹把頭一扭,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昨天你就是因為看到了我和芳雁在講話,回到成淵辦公室去時才會昏倒的?」於 軒笑道:「害我吃了老半天醋,好啦,這下扯平了。」
「什麼扯平了?」桓竹狠狠的瞪他一眼,「你還笑!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妻子善妒,表示我這丈夫是受重視的,為什麼不笑?」見桓竹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於軒才趕快拉她過來說:「老婆,拜託你下一次別再袒胸坐著,我會受不了的。」
桓竹這才發現到自己什麼也沒穿,要起床嘛,浴袍被於軒扔在門邊,想回被窩裡去 嘛,又覺得便宜了他,當真是左右為難。
「我的好老婆,」於軒索性也坐起來,把她拉進自己懷中。「芳雁是懷孕了沒錯, 但孩子不是我的。」
「真的?」桓竹又驚又喜。「你沒騙我?」
他舉起手來說:「天地良心,我對芳雁從來就沒有產生過特殊的感情,她怎麼可能 會有我的小孩?下次再碰到這種事,麻煩你就大大方方的走進來問我,好嗎?白生了這 麼久的氣,多不值得?」
桓竹被說得不好意思,忍不住反唇相稽道:「你又好得到哪裡去?從去年聖誕誤以 為我拜金至今,還不是一樣討厭?」
「是,老婆教訓的是,」於軒把被子拉上來,又抱著她慢慢往下溜。「氣消了吧, 老婆大人,」桓竹回到枕上後,於軒卻仍不停的往下滑,直接把頭埋在她柔軟的胸前。
「除了你之外,沒有其他女人會懷我的孩子,我要的,一直都只有你。」
「於軒……」桓竹不再多言,深陷進他背部的十指,已經充分顯示她心中的激動與 狂喜了。
***
接下來日子的美妙是無法以言語來形容的,於軒一直說要與桓竹補行婚禮,給她一 個女人所應有的美好回憶,但桓竹卻堅持擁有於軒的愛,她就已經心滿意足,是世上最 幸福的女人了。
他也一直想要帶桓竹到歐洲去補度蜜月,但是桓竹的說法不變,她說家是全天下最 美好的地方,能夠共享兩人世界,就哪裡也不必去。
不過他們倒去過於軒父母親及韶君的墓園,告訴長輩在往後的人生道上,他們已有 心愛的人為伴,不必再受寂寞無助之苦。
去掃韶君的墓後那晚,他們住在桓竹的小木屋中,入秋後,山上已有涼意,桓竹窩 在於軒的懷中,把母親的故事說給他聽。
於軒默默的傾聽著,實在太心疼時,便俯身親吻她帶淚的眼睫,或者緊一緊懷抱, 無限溫存,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桓竹卻很清楚他對自己的疼惜。
「現在我自己也結婚了,反而能夠體諒阿姨當年的心情,哪個女人能夠忍受她所愛 的男人,其實一直不愛自己呢?換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