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熾情狂濤念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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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頁

 

  「未遲的父親是怎麼死的?」

  「誰跟你說未遲的父親已經不在?」迎桐反問兄長。

  「難道不是?」

  看著哥哥那為情憔悴,卻更添三分引人的憂鬱氣息的面龐,迎桐悄悄露出笑容來說:「當然不是,那個男人只是有點糊塗、有點任性、有點倔強,外帶有點自以為是,但人可還好好的活著。」

  想不到未遲真的與自己的境遇相似到此種地步!「既然如此,那你的朋友為什麼要讓孩子以為他的父親已經不在了呢?」

  「你說香雲啊,」迎桐偏側著頭,瞅著啥事都不知的哥哥說:「她並沒有那樣跟孩子說呀,而是因為某些誤會,使得香雲從頭就沒有讓那位父親知道有未遲這個孩子的存在。」

  「什麼?」迎柏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事關一個孩子的成長,他的父母怎能如此草率?誤會是可以解開的呀!」

  「本來是已經解開了沒錯,誰知道那個男人太愛吃醋,竟又反過來誤會未遲是香雲和蝶衣丈夫所生的孩子,這下受到牽連的人,可就不僅僅是他們兩人而已,尤其是蝶衣的脾氣素來直爽火爆,看到竟然有人如此欺負她的乾兒子和乾兒子的娘,當下就——」

  迎柏原本僵硬的手腳總算恢復靈活,追上迅速轉動的腦子,先放下夏侯霓,再扣緊妹妺的雙肩,闇啞著嗓子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說清楚一些!」

  迎桐早已笑得合不攏嘴,俏麗如花的說:「哥哥呀!要我說幾遍都成,只要你別再如此糊塗,甚至要重蹈我們父親當年的覆轍;未遲,是那孩子的名字,但我們平常卻都只喊他的字——懷樁,大哥的女兒叫做思萱,想的是母親,那他叫做懷樁,懷念的是誰,你可明白?」

  「你說他的母親叫做香雲?」香雲,香……老天爺!難怪她當年會提早過去找他,難怪她後來會想盡辦法,不讓他到江東來,難怪她說這次他若到江東,她便要他見見五年來,始終陪在她身旁的人,雞怪……「迎桐,我是個睜眼瞎子。」

  迎桐笑得更加開懷。「小霜也是那麼說的。」

  「我是活該被他們夫妻一人揍、一人罵。」迎柏近乎喃喃自語道:「活該。」

  「知道錯,就算對了一半了。」他們身側突然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說。

  「姑姑,姑爹!」夏侯霓見舅舅與母親話談得專注,立刻見風轉舵,奔向端木愷與雪飛霜。「姑姑抱抱。」

  「姑姑肚裡還『抱』著你表弟呢,」原本對迎柏繃著一張俊臉的端木愷,轉向夏侯霓,立刻換上笑臉道:「姑爹抱,好不好?」

  看著已欣然被端木愷抱起的女兒,迎桐搖頭苦笑。「小妮子原本光只有她爹一人寵,我都擔心她會被寵壞了,現在再加上舅舅和姑爹……小霜,這可怎麼得了?」

  「放心啦,」飛霜直到現在,才首度正視森迎柏說:「好孩子寵不壞,只有那種不知好歹的男人,才萬萬寵不得。」

  「小霜,多時未見,你伶牙俐齒依舊。」

  飛霜顯然沒有輕易饒過他的意思,聞言僅冷冷應道:「請你稱呼我為端木夫人,還有別有事沒事,就幫我夫君亂點鴛鴦譜;端木寒衣,是我雪飛霜一個人的,而楚楚那個笨女人,眼中心底,也只有你這個混球。」

  「寒衣、小霜,是我錯怪你們了,我很抱歉。」迎柏當下即長揖道。

  「跟我們夫妻倆道一百次歉也沒用呀,你真正應該去求恕的對象,又不是我們。」神色緩和的端木愷顯然已經接受了他的道歉。

  「楚楚現在何方?」迎柏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求取她的諒解。

  其他人都尚未回答,夏侯猛已然帶進一個教人瞠目結舌的消息。「大家快跟我走,小樁遭彭鶴挾持,應姑娘都快急瘋了。」

  第十章

  毋需贅言,不必解釋,光看楚楚一見迎柏的到來,即刻投入他敞開的雙臂中的景象,就知道這一對飽受陰錯陽差折磨的男女,往後再也不會分離了。

  「先告訴我眼前的情況。」迎柏雖也心急如焚,卻明白此刻尤需冷靜。

  「彭鶴知道今日輪到我代師父出診,便預先藏進我家裡,一待樁兒進門,就以我們平常採藥的鎌刀架住他的脖子,若非樁兒熟悉我推門的動作,冒死出聲示警,現在恐怕連我都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想要什麼?」端木愷直接切入重點問道。

  「要應姑娘。」夏侯猛因為比他們所有人都更早得到楚楚托人急轉的通報,所以可以代答。

  「我早知彭鶴對楚楚有意,可是沒想到他竟會瘋狂到這種稙地步!」端木愷怒言:「我這就衝進去砍下他的腦袋,看他還能不能繼續喪心病狂。」

  「你瘋了!」飛霜趕緊拉住真的已提劍,做勢要衝進去的丈夫說:「小樁在他手上,我們現在是投鼠忌器啊!」

  「小霜說的對,」迎桐勸道:「寒衣,我知道你急,事實上,我們每個人都著急,但再怎麼著急,也不能不顧忌孩子的安全。」

  「我進去,」本來哭倒在迎柏胸前的楚楚,突然打直身子,擦乾眼淚說:「我進去換樁兒出來。」

  「不行,」迎柏馬上表示反對。「我們絕不能屈從他的威脅。」

  「那你要我怎麼辦?他離開你那裡,回到家後被挾持,已是近兩個時辰以前的事,而我則是在剛剛才返抵家門的;已經跟彭鶴僵持那麼久的他,還一心顧念我的安全。他這麼勇敢、這麼堅強、這麼體貼,」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已經又爭先恐後的流了滿臉。「你怎可叫我這個做母親的人,坐視不管?」

  「沒有,」迎柏隨即否認道:「我沒有坐視不管的意思,他是我們的兒子,是我的骨肉,我怎麼會狠下心來不管他?」

  「你……你……」楚楚的眼光驚疑不定,迷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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