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熾情狂濤念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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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頁

 

  「知道最好。」

  「寒衣,」迎柏搖頭苦笑,望著將彭鶴推給手下後,已回到妻子身旁的端木愷說:「你不覺得小霜個性太過激烈火爆?」

  「我就愛她的恩怨分明。」

  「當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迎柏笑歎。

  「怎麼樣呀?森迎柏,」飛霜勾住丈夫的手臂道:「比文釆武藝,你或許樣樣不輸潭哥與寒衣,但說到做人夫婿嘛……你可還有得學呢。迎桐,我說的對不對?」

  「對,小哥,聽話,可是第一步噢,你怎麼說?」

  「沉潭、寒衣,看看你們的妻子,怎麼你們反而都悶不吭聲?」迎柏轉向兩位戰友求助。

  「舅爺,我還想與你比箭。」是夏侯猛的回答。

  「對啊,你不把手醫好,我就算想要以比武的方式,跟你要回曾誤會楚楚與我的公道,也怕勝之不武。」

  「這麼肯定自己會勝?」迎柏盯住端木愷問道。

  「當然,」他傲然直言。「別說你現在不方便,就算一雙手全無問題,也不見得能贏我。」

  「一個用溫情攻勢,一個用激將法,」迎柏回頭問楚楚:「你想,我還能繼續拒絕下去嗎?」

  「你並非自暴自棄的人,現在有了樁兒與我,更加不能那樣做,是不?」

  「這才是讓人最抗拒不了的柔情啊,熾濤。」夏侯猛哈哈大笑。

  「罷了,」迎柏終於點了頭。「就全交給你去安排吧,」他一手攬緊妻子的腰,一手則牽起已溜下夏侯猛懷抱、奔到他身旁來的兒子的手說:「抱不住未遲的事,我也希望永遠都不會再發生。」

  十天以後,已改名為「映樁」,換字為「未遲」的懷樁,頻頻轉身揮手,直到看不見送行的母親身影為止。

  「爹,我們什麼時候回來接娘?」看見迎柏抿嘴一笑,他立刻又不好意思起來。「我知道了。」

  「接了思萱,就回來看你乾爹、乾娘的孩子。」但迎柏依然不厭其煩的重複道。

  那是楚楚的堅持,她說在江東多年,最照顧他們母子的人之一,是端木愷,而飛霜又是舊識,說什麼,她也該待到端木家的長孫或長孫女順利誕生以後,再隨迎柏赴荊州;更何況要搬離久居多年的山陰縣,有些事情,也實在需要一段時間處理。

  偏偏迎柏不能久留,必須回劉營去覆命,幸好他的手在經過華佗的手術診治後,已然大好,只要傷口癒合後,多注意休養,暫時不過度使用,頂多半年,華佗向他保證:他的右手定能完全恢復健康。

  「現在開始學著愛護自己、珍惜健康,『應』該還『未』太『遲』,」華佗呵呵笑道:「原來楚楚為這孩子取名,別有深意,你委實該向兒子學習。」

  「我明白,真是多謝您了,華師父。」

  迎柏趕著道謝,一旁的端木愷和夏侯猛則顧著嘖嘖稱奇。

  「幸好華師父有獨創的特製麻沸散,不然熾濤的酒量那麼好,光想用酒麻醉他,絕對辦不到。」

  夏侯猛頻頻點頭。「是呀,用酒吞服麻沸散,堪稱雙管齊下,還有這個神膏,」他指著華佗用來敷在迎柏傷口上的藥說:「你上回頸上的傷,也是敷這個嗎?」

  「要不然怎能好得那麼快,而且一點兒痕跡也不見。」

  「華師父,」夏侯猛對他豎起大拇指道:「您真乃神醫。」

  「就是教徒無方啊!差點害了楚楚母子。」

  「事情已然解決,華師父就別再自責了,更何況那原本就不算是您的責任。」

  迎柏忙說。

  「對啊,彭鶴那廝居心叵測,偽善多年,為他所騙之人,又不止師父一個。」

  端木愷也趕緊勸解道。

  「所幸一切無事,」華佗這才稍稍放寬心情說:「森將軍。」

  「不敢,華師父還是直呼我名字,才不會折煞在下。」

  「我有一個建議,不曉得你肯不肯接受?」

  「華師父請說。」

  「未遲的名字雖好,但也要配合姓氏才有意義,如今你與楚楚既已行過簡單的禮儀,結為夫妻了,那麼小樁的名字,是否也該配合『森』姓,重新取過?」

  「多謝師父提點,」迎柏笑道:「待會兒見了楚楚,我立刻跟她商量此事。」

  「這還用得著商量嗎?我看現在就算你要她本人改姓森,她也會乖乖照做,更何況是本來就該認祖歸宗的孩子。」

  「沉潭,你覺不覺得妻子在不在場,對咱們破賊將軍的言談,有著莫大的影響?」

  夏侯猛但笑不語,端木愷則照例哇哇大叫:「敢取笑我?沒關係,我才看你往後會不會也跟我們兩個一樣,成為最疼愛老婆的人。」

  「不必等以後,我看他眼前早就已經是了,」夏侯猛說:「不過寒衣說的也對,我相信嫂子一定很樂於讓樁兒改名換姓。」

  回想到這裡,迎柏隨即問坐在身前,幫忙執韁繩的兒子說:「樁兒,喜不喜歡你的新名字?」

  「喜歡,尤其喜歡與爹爹一起姓森。」

  「太好了,那你一定也會喜歡未來的全新生活,」迎柏微夾馬腹,策牠奔馳。

  「走,咱們早去早回,回來與你母親團聚,永世再也不分不離。」

  映樁仰起頭,與父親相挸一笑,而馬兒早已奔出遙遠;小男孩心中的離情終於漸淡,開始期待起和烏林、赤壁一戰中的其他英雄:趙雲、諸葛亮、關羽、張飛……等的見面。

  終曲

  東漢獻帝建安十四年.十二月

  長江江心中.戰艦上

  「孩子們都睡了?」夏侯猛問一身潮藍的妻子。

  「連煒兒都已安眠。」回答他的,卻是一身粉彩的飛霜。

  「產後還不到三個月,江上風寒,可別凍著了,來。」端木愷急急忙忙幫她將白貂衣披上。

  「公事談完了?」楚楚則是一襲月白袍服,問斜倚在艦欄上的丈夫說。

  「是喜事,孫劉兩家的喜事,可不干我北方的事,哪稱得上什麼公事。」夏侯猛接回話頭來。

  「那你還直嘀咕,」迎桐取笑道:「真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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