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喬嬿倒抽口氣,驚愕地瞪著他。
「別瞪我,」任紹邪笑道。「你的安危和重要性全繫在這九龍環上,這一點你還不清楚?」
「你是說我對你而言,就只有九龍環這一點重要?」喬嬿心頭像是被人狠狠地刺進一刀,疼痛難當。
任紹忽然憶起早先江逸臉上那抹該死的曖昧笑容,於是心一凜,便回答道:「沒錯。」
那把無形的刀似乎在她心口處插得更深,她疼得幾乎忘了呼吸。
望著她那張刷白的小臉,任紹心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但他很快地將那抹不該出現的情緒除去,他不斷地告訴自己,她不過是他用來誘敵的一著棋子,他絕對不能對她?生任紹何情愫。
無法遏止的痛楚源源自她的心房流向四肢百骸,但表面上除了蒼白的臉色外,她努力地保持鎮定,不讓他看出她的軟弱。
夠了!他既然能夠說得如此絕情,那為她還留戀什??
「還有問題?」
喬嬿搖搖頭,表示沒有問題了。
「那麼就乖乖躺著休息,我命人去請大夫來看看。」說著,任紹便轉頭踏出房間。
???當江逸領著大夫來到喬嬿房裡時,看到的就是她那副失魂落魄、一臉蒼白的模樣。
大夫診過脈後,開了幾張藥方便退了出去。
江逸卻始終若有所思地凝著喬嬿,又想起方才莊主命他去請大夫時那副活像小情人吵嘴煩亂的模樣,不難猜知這小倆口定是吵架了。
「兒,有什?心事告訴江叔?」
「沒什?。」喬嬿始終冷著臉,一副了無生氣的樣子。
「真的沒什??」
喬嬿這次不再答話,抿著唇,也不看向江逸,只是兩眼無焦地望著遠方。
江逸試探性地問道:「和莊主吵架了?」
他這句話將喬嬿的視線拉了回來,定在江逸臉上。
江逸露出一個「果不其然」的微笑。「江叔猜得沒錯吧?」
「江叔在說些什?!」喬嬿不自在地別過臉。
江逸歎了口氣。「兒,江叔只能說,現在時機未到,但江叔看得出來,莊主對你是特別的。」
聞言,喬嬿揚唇諷笑道:「當然特別,因為九龍環在我手上。」
江逸愣了一下,接著點頭道:「這一點也特別,沒錯。」
「也只有這一點特別了,如果我手上沒有這九龍環,想必我也不會捲入這場是非。」她開始埋怨老天爺,?什?安排她遇上他,注定了她失身又失心的命運?
如果這一切沒有發生,那為她就有整整三個月可到處遊山玩水,也不用被困在這裡,還時常遭逢危險。
江逸無奈地搖搖頭,知道這小倆口這會兒真鬧僵了。
「江叔知道你被捲入這場是非之中,也很無辜,但江叔要告訴你的是,對莊主多點耐心,其實他很孤獨的。」
「喔?」江逸這一番話,挑起了她的興趣。
江逸重重歎了口氣,思緒彷彿落在遠處,幽幽道:「十年前莊主的雙親遭人陷害,橫死在莊主眼前,那時莊主還是個十來歲的少年,年紀輕輕便得負起如此沈重的血仇,這十年來,他無一日不想著復仇,日夜苦練武功,像具行屍走肉般,從來沒人看過他笑。」
這是第一次喬嬿得知他的過去,江逸的這一番話令她愣了半晌,她從來沒想到他的過去竟如此令人心酸。
「但這和九龍環又有什?關係?」
「既然你想知道,江叔就說給你聽。」江逸頓了下後,決定告訴她,為她解開心中的疑雲。「傳聞九龍環藏著秦皇陵寢的地圖,於是十年前九龍環的出現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的爭奪戰。」
「然後?」
「然後不曉得是誰在江湖上放出假消息,說九龍環?前任紹莊主所得,最後,前莊主與夫人雙雙不幸被前來奪寶的人所殺,而兇手便是將九龍環套在你手上的人。」
喬嬿瞪大眼睛望著江逸。「我手上的九龍環就是他的殺父仇人套上的?」
「沒錯。」
「這……」喬嬿心驚地愣了半晌。如今她能理解?什?任紹對她始終懷著仇恨的眼光。
「那人名叫石虎,是江湖上有名的偷兒。」
「那任紹一定很恨我,恨我拔不下九龍環……」
江逸搖頭道:「這也不盡然。」
「江叔什?意思?」
江逸笑道:「江叔可以說是看著莊主長大的,江叔可以看得出來,莊主對你有些特別喲。」
喬嬿兩頰倏地飛上兩朵紅雲,訥訥地道:「真的嗎?」
「兒是喜愛莊主的吧?」
「哪有……」喬嬿紅著臉,轉過頭去,避開江逸調侃的眼神。
「別害羞,江叔是過來人。」
「江叔……」喬嬿紅著臉,回過頭來,不依地嚷道。
「好了,好了,不開你玩笑了,我這還得回頭去稟告莊主你的病況呢!瞧,莊主其實多關心你。」
江逸此番話令喬嬿心頭甜了幾分,她不禁在心裡自問道,他真的有如江叔所言那般關心她嗎?
「江叔……」
「好了,別多想了,身體不舒服,就早點休息,嗯?」
「嗯。」喬嬿乖巧地點頭應允。
???江逸進到任紹的書房,任紹正在擦拭一把長劍。
一見到江逸進來,任紹停下擦拭的動作,抬頭朝江逸問道:「她還好吧,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兒姑娘只不過是氣虛,加上連日來受了許多驚嚇,也受了點風寒,開了幾帖安神補氣的方子就走了。」
一聽到她無大礙,任紹沒發現自己心頭竟像放下大石般輕鬆了起來。
「那就好。」
「莊主,那兒姑娘實在是一位好姑娘。」
任紹敏銳地察覺出江逸話中有話。「你想說些什??」
「沒什?,只不過覺得兒姑娘和咱們劍神山莊十分有緣。」
江逸聳聳肩,故作輕鬆道。
任紹撇唇笑道:「自她和九龍環結緣之後,便注定得和劍神山莊結下不解之緣了。」
「那麼莊主有什?打算?」江逸乘勢問道。
任紹愣了一下,眉頭深鎖。「什?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