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看著任紹長大的柳風,一想起方才任紹臉上那抹緊鎖的憂容,忍不住歎道:「希望兒沒事……」
江逸望了一下天色。「天快亮了,咱們快去請大夫吧!」
「嗯,沒錯,走吧!」
第十章
「什??毒解不了?」任紹一掌劈向桌面,紅檜製成的八仙桌上赫然印上一隻掌印。
柳風和江逸將方圓數里的大夫全請來了,卻無人能解喬嬿身上所中的劇毒,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下人傳報少林高僧悟空大師求見。
「悟空這時候來劍神山莊干什??」任紹喝道。「叫他滾!」他現在可沒心思會見任紹何人。
「莊主,悟空大師乃少林高僧,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柳風道。
「莊主,說不定悟空大師對兒身上的劇毒,有解決之道也不一定,將悟空大師召來這裡吧?」
任紹一聽,也覺柳風和江逸所言有些道理,於是朝前來請示的小廝道:「好吧,去領悟空大師來此一見。」
沒多久,悟空大師便隨著小廝來到喬嬿房間。
「大師,兒姑娘中了毒,煩請大師看看,是否有救?」江逸領著悟空大師來到喬嬿床邊。
悟空大師觀察了一下喬嬿的氣色與傷口,再翻開她沈閉的眼睫看了一下,抬頭望著均一臉憂淒的三名男人。
「悟空大師?」江逸出聲道。
「有救嗎?」任紹忐忑不安地問道。
悟空大師搖頭道:「老衲對昨夜之事已有所聽聞,於是今日特地送來少林寺解百毒拘『九加金丹』,但如今看來『九如金丹』只能延遲這位姑娘毒發的時間,無法解這位姑娘身上的奇毒。」
「什??連少林寺的『九如金丹』都沒辦法解毒?」柳風駭道。
「莊主,這位姑娘身上所中的毒十分罕見,如今只有一計能救得了她。」悟空大師道。
「什?方法?」任紹心思大亂,一想可能即將失去喬嬿,他的心口便如插了把刀般難受。
「皇宮大內裡,高麗進貢的千年人參。」
「如今寶公公命喪於此,想必皇上近日內定會派兵圍剿咱們劍神山莊,怎麼可能將珍貴的千年人參交給我們?」柳風憂道。
「不一定。」江逸突然心生一念。
「喔?」眾人不約而同望向江逸。
「九龍環!」江逸凜神道。「用九龍環換!」
「這……」柳風面有難色。
「好,就用九龍環換。」任紹想也不想便直接答應,只要能救兒一命,區區一隻九龍環算得了什?。
「莊主,這事就交給我辦,我盡速快去快回。」江逸請命道。
「惟今之計便只有如此了,這『九如金丹』能將毒性延後七日,七日之內一定得將千年人參帶回,方可救這位姑娘一命。」悟空大師道。
「我看還是我自己去一趟!」任紹站起身,一臉凜然道。
「不,莊主,你留下陪伴兒,柳兄留在莊裡部署,以防各派人馬再上門尋釁,至於帶回千年人參之事,就交由屬下去辦。」江逸恭敬道。
任紹沈吟了下,望了一眼喬嬿白裡透青的臉色,也只得道:「好吧……」
???或許是因悟空大師帶來的「九如金丹」發揮了藥效,原本陷入昏厥的喬嬿在昏睡兩日後幽幽轉醒。
中,一張熟悉的臉龐好似正擔憂地望著她,她想說話,喉頭卻燒灼得令她無法開口。
「兒……兒……」熟悉的男音不斷地喊著她,她分不清是夢還是真實,?什為他的聲音聽起來那麼憂愁?
她更加確定這是場夢了,因為那始終冷著一張臉的任紹,怎麼可能會對她說話如此溫柔,又如此擔心她?
沒錯,她一定在做夢!
「兒,你醒醒……」
呵!這真是場好夢,他的聲音聽起來好溫柔、好溫柔,就像天空的雲朵般柔和。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准走,聽清楚沒?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離開我……你聽到沒有……聽到沒有……」任紹霸道地在她耳邊叫喚,也不管她究竟有沒有聽見。
喬嬿在察覺身邊男子叫喚聲中隱含的些微哽咽後,雙眉不禁緊蹙,糾結成一座小丘。
他是怎麼了??什?那麼傷心?
她想睜開眼,並且開口問他,但是身子好燙、好燙,喉嚨也乾澀得令她發不出一點聲音。
「我一定救你……」
好累!
喬嬿放棄了再次睜開眼的念頭,確定了是夢,她的眼皮再次沈重地合上,令她心暖的叫喚聲也再次逐漸地遠離、遠離……???
又過了幾日,江逸終於如期在七日之內由大內帶回了千年人參。
而寶公公因平時便仗著皇帝的寵愛而作威作福,幹盡了壞事,他這一死,朝廷上下,乃至民間百姓,無人不歡欣鼓舞。
一夕之間,劍神山莊反而成了除去國害的大功臣,原本欲派兵圍剿的皇帝一下子變得出師無名,不得已,只得打消了圍剿的念頭。
江湖各派人士,因得知九龍環重回皇宮內苑後,均將矛頭轉向守衛森嚴的皇宮,無人再上劍神山莊挑釁取寶,畢竟眾人的目的只單單針對九龍環,既然九龍環現在落在皇上手裡,各派人馬也沒必要再上劍神山莊。
服了千年人參,再加上悟空大師帶來的「九如金丹」提氣,喬嬿終於由鬼門關撿回一條命,臉色也因服下了珍貴的靈藥後而漸漸紅潤。
是夜,任紹命人在亭子裡備了一桌酒菜,慶祝事情有個圓滿的落幕。
「來,屬下敬莊主一杯,這十年的血仇,今日終於得報,相信老爺、夫人在天之靈也能瞑目了。」柳風舉起酒杯向任紹致敬。
「說的是,光這件事就值得喝上個三天三夜。」江逸大笑道。
「更值得慶賀的是,咱們莊裡往後就快多了個莊主夫人了。」柳風話一出,便教任紹愣了半晌。
「你說什??」
「唉呀呀!」江逸笑道。「我說莊主,兒姑娘這次跟著你出生入死,險些連命都丟了,難道你對她沒什?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