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兒?」賽倫低下頭,輕聲呼喚她的名字。
「嗯……賽倫師父……不可以走……」睡夢中,莫穎兒依舊有著不安。
「穎兒,我很抱歉。」賽倫在她唇邊輕柔地印下一個吻,心情沈重的閉上雙眼,能夠聽到穎兒完全出自真心的表白,自己再也沒有遺憾了。望著她恬適甜美的睡容,賽倫比任何時候都確定自己該怎麼做,雖然不得不再次讓穎兒失望,讓她傷心,但還是必須這麼做。
「畢竟現在的我,已經連說再見的資格都沒有了。」沈重的心情最後化作無聲的歎息,悠悠地迴盪在空氣中……
☆ ☆ ☆
賽倫,就這麼放手?你喜的捨得?不要開玩笑了,你真正的渴望騙得了別人,可是騙不了我。
「你是誰?」
嘿嘿,我是誰!?我就是你,正確地說,我是你心裡面最誠實的聲音,只不過你總是用那些虛假的情感壓抑自己,所以你聽不見我的聲音,但是現在不同,我要是再不出來阻止,你一定會做出蠢事!
「你在說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
我不是說過了,我是為了阻止你做蠢事才出現的!莫穎兒,你想要她對不對?從她還是白妖精少女蕾娣的時候,你就渴望她了,不是嗎?現在她就在你身邊,而且我還知道她很喜歡你,再說,她現在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可觸不可及的白妖精,是人之子,是可以盡情擁在懷中憐惜疼愛的人之子哩!你的腦袋到底是哪裡不清楚,居然要放棄這樣的珍寶!?
「住口!」
啊?心事被我說中了吧!嘿嘿……我不是說過了,我就是你,我瞭解你心裡面所有的想法,你體內有暗之淚又怎麼樣?如果你擔心莫穎兒知道真相後會嫌棄你,那麼就早一步行動,讓她變成你的人,再說些甜言蜜語,讓她離不開你不就得了!
「住口!你根本不是我,你不過是魔物化成的幻影,故意擾亂我的!」
嘿嘿!不要把自己想得這麼高尚,要我重複幾次都行,我是你,你是我,你是虛偽的假聖人,而我是你心裡面最誠實的聲音。別管什麼大陸的和平、正義的力量,那些事情都與你無關了,你不再是聖王,也不再擁有那些力量,大陸其他種族的生死,關你什麼事?你唯一需要在乎的是莫穎兒,你渴望她,渴望得幾乎要瘋狂了!而我,會幫助你得到她……
「不要再說了!我不會相信你的!」
嘿嘿嘿……信不信由你,我得先離開了,但是,別擔心,我會再出現的,因為我就在你的心裡,你永遠永遠擺脫不掉我的!
「賽倫師父!賽倫師父?」
「啊?」賽倫低叫一聲,一睜開眼,就看到莫穎兒擔憂的臉出現在眼前。
「賽倫師父,你作噩夢了嗎?」莫穎兒是被他奇怪的呻吟聲給吵醒的,探視之下,發現他在睡夢中痛苦地低語,這才急忙將他搖醒。
「是嗎?」賽倫起身,這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真的沒事嗎?可是你的臉色好蒼白!」莫穎兒伸手輕觸他的額頭,發現他的體溫低得嚇人。
「沒事。」賽倫勉強露出微笑。
「真的沒事嗎?」莫穎兒不相信地湊向前,將自己的額頭貼上賽倫的額頭,不放心地測試溫度,關心地詢問著。
屬於穎兒獨特的溫暖與馨香,隨著這個單純的探視舉動沁入了鼻間,讓賽倫心中一震,一雙手像是擁有自我意識般摟上莫穎兒的肩頭,微微一使力就將她整個人帶進懷中。
腦海中似乎還存留著夢中的記憶,夢中的那個自己,要他順從心底的渴望……是的,此刻被自己擁在懷中的是穎兒,是他再渴望不過的女人,那麼,他還在猶豫什麼?
「賽倫師父?」莫穎兒不明所以地抬頭,與賽倫專注的雙眼對上。在不甚明亮的月光下,賽倫一雙湛藍的眼顯得深幽無比,其中更有兩簇火焰在眼瞳中跳躍,讓她的胸口猛然一震。
「賽——」莫穎兒試圖想說此件麼,聲音卻在下一刻被賽倫俯下的唇給徹底覆蓋住了。這次的吻不同以往,充滿了渴望與侵略性,熾烈濕熱的舌尖趁著她錯愕的時候竄入口中,肆意地掠奪她口中芬芳的氣息……
火熱酥麻的感覺侵襲著她的四肢百骸,莫穎兒發現自己在他強烈的索求下完全沒有抵抗的力量,也或許,自己並沒有認真想抵抗的念頭吧!因為這個人是賽倫師父,是她永遠不會抗拒的人……
對!佔有她!讓她成為你的人,這樣你就不會有疑惑了!
腦海中有聲音這樣命令著自己,催促著他採取行動。
什麼都不要想,只要順從自己的渴望就行了!
熾烈的吻持續著,從她馨香的口唇慢慢往下移,沿著精緻小巧的下巴,逐漸滑至她纖細的頸項,都受到了他口唇火熱的洗禮。
「賽倫師父……」所有的情慾對她來說都太過陌生,莫穎兒只能發出像貓咪一樣的細細喘息聲,小手緊緊地抓住賽倫的手臂,將他當成唯一的依靠。
賽倫因為穎兒的呼喚聲而頓住,他俯低身子,直直鎖住她美麗的容顏,見到她原本澄澈的眼瞳因為初嘗情慾而變得迷濛,但是依舊充滿了全然的信任。
「該死!」賽倫突然低咒一聲。當自己與穎兒那雙充滿信任的眼神對望時,理智與心神像是閃電般貫穿了迷濛的思緒。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種誘惑的聲音又出現了?不只出現在夢中,甚至還直接在腦海中誘惑鼓動,簡直……就像是自己真正的意識那樣清晰!
「賽倫師父?為什麼這麼說?」莫穎兒驚愕地瞪大雙眼。不明白為什麼賽倫師父罵了「該死」兩個字,是什麼意思?是說他該死?還是自己該死?這又是什麼意思?親吻自己這件事很該死,還是說她吻起來的感覺很該死!?
賽倫並沒有聽見莫穎兒的問題,並不知道自己突然停止的舉動已經為莫穎兒帶來了傷害,他只是沈默地從穎兒身上退開,離開前還不忘為她把肩膀上的衣服拉回原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