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御臣厭惡地瞥了一眼咖啡罐,「我從不喝這種咖啡。」他所喝的咖啡向來都是精心調配而成的。
「這咖啡是比不上你平時喝的,不過不要挑剔那麼多啦,好歹是我第一次請客耶,多少也喝點嘛。」說來慚愧,和他在一起,吃喝花費向來都是他在負擔,她從來都是白吃白喝的,所以難得有機會,她也回請他一頓,雖然是便宜得要死的一頓。
「不要。」清水御臣冷冷地拒絕道,把咖啡罐隨手拋到了地上,「回餐廳去。」他下了結論,拉著她向學校的餐廳走去。讓她把他拉出餐廳根本就是一個錯誤。
「不要啦!」她雙腳死定在原地,抵死不往前走半步。若是再回去,十成十還是會成為矚目的焦點,在那種情況下,即使山珍海味擺在她面前,恐怕也嚥不下半口。
「理由,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他彈著手指,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他愛她,卻不容許她的無理取鬧,在這片草地上吃午餐是最差的消磨時間的方式。
要理由嗎?簡單!「在那麼多人的注視下,我怎麼可能吃得下東西!」夠充分了吧。
「為什麼不可能?」
嗄?差點忘了眼前的人是不能以常理來判斷的。
「OK,你可以,我卻做不到,如果你要去餐廳,那我留在這兒好了。」反正她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漂亮的單風眼垂了下來,長長的睫毛覆住了黑亮的眸子。慢慢地收回跨出的腳步,清水御臣斜靠著樹幹。
「你不去了?」凌好好奇怪地看著清水御臣的舉動,剛才不是還堅決要回餐廳用餐嗎?怎麼轉眼就變了一個態度?
「不去了,這一次,我可以順著你。不過,不會再有下一次。」他對她,只會順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這次,就當他對她的體諒吧。
「當然!」只要有這次就可以了,下次,她還巴不得再回到A餐廳去享受那美美的餐點呢!她愉快地打開牛奶盒,喝著牛奶。唔,味道果然和餐廳裡特別準備的差很多,不過,勉強湊合著了。這段時間,天天喝上好的牛奶,把她的胃都養刁了。
大口地喝著牛奶,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餐廳的一幕。
「對了,剛才你對那個高宮美惠說的話,是不是太不『婉轉』了點。」其實應該說是簡直無情到了極點。雖然他說的話是為了她,讓她揚眉吐氣了一番。可是,對於另一個人的傷害未免太大了,她無意踩著別人的痛苦來開心。
「何必呢?反正意思都是一個,何不讓她明白得更徹底一些。」把話說清楚,只是讓美惠不必再抱持著不可能實現的憧憬。面對事實,也是人該學習的生存之道。
話是沒錯,可是——「你不覺得她很可憐嗎?」若是哪天他這樣對待她,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灑脫得起來,或許是像她一樣,純粹只會哭泣與流淚了。
「可憐嗎?是與不是,都不關我的事。」他並不想過多地去注意別人的事。他所關心的,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她了。
唉,果然是清水派標準的冷血回答,凌好好閉上了嘴,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打轉,說了再多,他的回答估計還是這樣,不會突然多出什麼同情心和憐愛心來。
她快速地吃完了手中的漢堡,喝著剩下的牛奶,卻發現他的目光留戀地停留在自己的唇上。「你想喝牛奶?」凌好好晃著手中的牛奶罐問道。除了這個,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讓他這樣看著她的嘴,或許,他是貪圖起她的牛奶了。
「牛奶?」清水御臣嗤笑一聲,這該是多早以前曾喝過的東西啊,自他懂事以後,就不曾再碰過的飲料,不過,看她喝得那麼愉悅,讓他也興起了想喝的衝動,「我是有點想喝……」
「那好,我去給你買。」他不是向來不喝牛奶的嗎?今天居然想喝了,真是奇哉,怪哉。她轉身欲向超市跑去,卻被一隻有力的手截住了身子,整個人被攬進了寬闊的懷中。
「不必了……」撒旦的低語輕輕地由性感的薄唇中逸出,清水御臣擁著凌好好,微微地俯下頭,盯著還殘存著奶漬的紅唇,他真正想要喝的,只有這個。
「喂,你……」還沒反應過來,唇已被舌尖輕舔上,讓她的身子當場僵硬住。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他的舌尖描繪著她的唇形,輾轉地吮吸著她的奶味,溫柔地撬開她的貝齒,感受著她的芬芳。
良久之後,他頭抵著她的額頭,粗重地喘著氣,她似乎又一次勾起了他的情慾。
「從明天開始,每天放學後到我家來,我給你補習英語。」他聲音沙啞地說道,同時也平緩、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你給我補習?」凌好好這時才拉回了神志,有些茫然地看著他。他的吻和他摟著她的雙手,讓她的心有著絲絲的甜蜜,只是——在校園裡表演這種動作誇張了點。扭動了一下身子,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卻無奈敵不過他的力氣,依舊被鎖在他的懷中。
「對,我給你補習。」他摟著她的雙手微微地縮緊了些。
「你行嗎?」既然掙不脫他的懷抱,凌好好索性放棄了掙扎。
「你認為呢?」
「嗯……」雖說他的中文說得還不錯,但不代表英文也同樣行,而且,據她所知,日本人說英文向來都是怪怪的,「我看我還是找別人來教我好了。」也許老哥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的小學和中學一直都是在美國念的,在我十四歲的時候已經學會四國語言了。」他淡淡地說道。雖然並不想炫耀這些光榮史,但在她的面前,他有必要擺出些事實。
「你十四歲的時候已經會四國語言了?」乖乖!他是天才嗎?凌好好著實吃了一驚,「你、你現在會幾國語言?」
「七國。」會多國的語言是清水家繼承人所必備的功課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