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就是這樣,跟任何人都可以稱兄道弟、結拜姐妹!而且,不管多久都會記得對方。」
「你確實有讓男人難以忘懷的本事。」他恨透自己的語氣,好像有股酸氣在發酵,正腐蝕他的意識。
「謝謝讚美。」她毫不客氣的接受。
裴烈收拾好心思,把電腦交給初晨陽,「過十分鐘開視訊會議,這電腦給你拿來做記錄。」
然後他又在桌上按了幾個按鈕,牆面上有五組液晶屏幕,其中三組開啟遠端系統連線,畫面上陸續出現了三位男士。
當他們看見初晨陽都不約而同的挑眉瞇眼,不由的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卻也同樣按捺住好奇沒有多問什麼。
初晨陽坐在一旁,記錄他們的報告、提案等,冗長的會議內容也讓她對屏幕中的三個男人有了認識,他們分屬杜魯集團海外負責人。
負責美洲地區的凱,是聰明、風趣的美國人,負責歐洲地區的羅爾,是熱情浪漫的義大利人,而溫文儒雅的中國籍男士方度非,則是負責亞洲區新拓展的業務。
會議一直過了中午才結束。
裴烈除了頭痛,任何時間看來都是精神奕奕、冷靜理智,即使一場絞盡腦汁的會議結束後,他絲毫未露疲態,而初晨陽的腦袋則有些昏沉,雙眼也開始低垂,最後……她竟趴在桌上睡著了。
「晨陽?」他叫了一聲,見她沒反應,便伸手輕輕將她抱起。
「噫……」透過視訊屏幕,三個男人都詫異的望著這一幕。
原本倒在他臂彎中的初晨陽,因為被挪動而驚醒。
「對不起!我、我……」陡地清醒過來,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真的不能怪她,這些天發生那麼多事,她身心皆疲,剛剛緊湊的討論令她筋疲力盡,才會不自覺打起瞌睡。
「醒了?」裴烈輕聲的問,臉上表情與語氣一樣平淡。
這時,傳來敲門聲,有個職員進來對裴烈低聲說了幾句話,他回頭對初晨陽說道:「我要去見客,你可以先回房去休息了。」
交代完,他便和職員一起離開。
等裴烈結束會客打算回到辦公室時,才走到門口,就因為聽見一陣嬌軟的笑聲而停下腳步。
他當然立刻認出聲音是初晨陽發出來的,但是,他從沒聽她這樣笑過,有什麼事情能惹她笑得如此開心?
他心中一沉,想到她甜甜的笑著跟凱、羅爾和方度非聊天,就是獨獨對他例外,便悄悄的躲在門外。
「他真是個超級工作狂,好像永遠都不需要休息似的。」初晨陽對著屏幕中的三個男人,以流利的英語交談,想藉機多瞭解裴烈。
「沒法子,德國男人守家敬業的吃苦精神是舉世公認的,不過個性也是挺無趣的。」凱直搖頭。
「原來他有德國人的血統,德國人精明能幹,凡事講究實際,馬虎、隨便等字眼在德國男人的字典中很難找得到,無論是對事業或者對生活都十分認真。」初晨陽的腦袋裡隨即浮現這些印象。
羅爾也不以為然,抱怨的說:「每天只會埋頭苦幹,一點休閒娛樂都沒有,可憐我們三個還被逼著跟他一樣。」
方度非也苦著臉,「他不僅對工作的要求是百分之百嚴格,即使對自己、對生活也不能容忍一丁點的失誤。唉!真不懂他,如此嚴格的標準,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初晨陽有些明白了,「難怪他會犯頭痛,不過,他是個極有計劃的人,做任何事都是按照計劃和時間表完成的,凡事講效率、談報酬率,要他把時間浪費在娛樂上是不可能的吧!」
方度非挑高雙眉,「哦?你很瞭解裴烈嘛!」
「嗯,可能連我們過世的父親,都沒有你瞭解他呢!」凱在屏幕中朝她豎起拇指。
「你們的父親?!」初晨陽發覺這話有語玻「是啊,你不知道嗎?我們三個和裴烈是兄弟呀!」羅爾回道。
方度非接著說:「正確的說,裴烈的父親曾是外交官,分別在不同的國家收養了我們,雖然不同種族,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就跟親兄弟一樣。」
初晨陽明白了,「我是家中惟一的孩子,從小在家就沒有玩伴,真的好羨慕你們呢!能有這麼和樂、熱鬧的家庭。」「呃……」凱嘿嘿乾笑兩聲,「某些方面來說,也不盡然如此。」
「怎麼說?像威勒老先生如此仁慈的人,你們應該很幸福才是。」好奇心被挑起,她忍不住提出疑問。
在這些日子裡,她好像很瞭解裴烈,他的生活習慣、作息,甚至喜歡吃什麼、穿什麼,她都瞭若指掌,那麼,他的內心呢?
在霸氣英挺的外表下,她對他一無所知。
「我們的父親確實有著最仁慈的胸懷,可是裴烈的親生母親卻是個沉迷權勢、金錢重於一切的女人,她從不懂得愛,所以連帶裴烈也沒體驗過什麼是母愛,甚至常常給他找麻煩。」羅爾率先嚷出聲來,似乎忙著找人分享他的不滿。
「哼!那個女人根本沒資格當裴烈的母親,她冠著威勒的姓氏,只為了可以擁有崇高的地位罷了。」方度非也說道。
「原來如此,他和母親處不好,所以才造成他不善表達的個性。」回想這些日子來,她現在終於瞭解為何他有時候會露出孤單寂寞的神情。
「其實,裴烈這個人面冷心熱……」凱突然住了嘴。
方度非率先話峰一轉,說道:「他對工作極度的堅持與熱誠,是有自共睹的,所以才有今天的成就。」
羅爾則露出崇拜的表情說:「他無疑是個強悍而能幹的『統治者』,才有法子在這領域撐起一片天的,和裴烈合作過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很會安排時間的人,儘管工作忙碌,他每天仍會抽時間運動,晚上也絕不在聲色場所流連忘返,所以當大家上了緋聞頭條的版面,他的名字永遠是擺在財經版。」
凱也搶著說:「沒錯,他的私生活很檢點,從不隨便亂交女朋友,他是那種一旦動了真情愛上一 個女人,就會愛得不顧一切,把命賠上都在所不惜,甚至可以癡情到連個解決生理需求的床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