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裴烈確實是一流的商業奇才,不但拯救了當年岌岌可危的家族事業,之後他幾乎掌握了整個家族的經濟命脈,儘管大家都認同聯姻帶來的利益,但此時此刻也沒人願意招惹他。
裴烈又說:「任何能賺錢的生意,我都不會拒絕,但我的婚姻絕不會像買賣般決定。」
他的話說得很明白,大家因為他才享有上流社會的名聲與禮遇,過著富裕的生活,沒有了他,即使冠著「威勒」的姓氏,他們卻什麼都沒有,什麼也不是,所以任誰都不敢挑戰他的威嚴。
「哼!沒用的廢物。」威勒夫人怒目掃過眾人。
除了生氣,她更痛恨,痛恨這群無能的飯桶,痛恨裴烈的忤逆,但她這輩子在威勒家享有的無上權力,絕不會輕言放棄。
她瞇起雙眸看著裴烈,威脅道:「你以為坐上杜魯集團的總裁位子,就可以膽大妄為了!你大概忘了,我隨時都可以把你拉下來。」
確實如此,只要她登高一呼,在座的子侄們釋放手中的股權給她,立刻可以撤換總裁。
「親愛的母親,您就這麼急切的想要除掉我嗎?」在她的威嚇下,裴烈依然鎮定。
威勒夫人報以冷笑,睥睨道:「我是對事不對人,目的全是為了維護威勒家族這個尊貴的姓氏。」
「我也是和您一樣,為了維護威勒家族這個尊貴的姓氏,我很努力的工作,維護威勒的聲譽不墜,不過,有些事您不知道,恐怕還被他們蒙在鼓裡。」他的話有著百分百的把握。
「哼!你以為憑著這一點功勞,就可以叫我讓步?」威勒夫人卻不以為然。
「敬愛的母親,我不是向您邀功,請先看看這些吧!」裴烈向凱授意,他立刻呈上一疊文件給威勒夫人。
當她翻閱這些文件時,臉色從不屑逐漸轉為驚愕與憤怒,氣勢也削弱了許多,裴烈的笑意就更濃了。
「怎會這樣?你、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都反了嗎?」她震驚的瞪著垂頭不語的子侄們。
他們竟然悄悄變賣手上的股權,而裴烈將之全數收買,目前手中已擁有超過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
「您應該高興的,不是嗎?他們不事生產又揮霍無度,自然把主意打到這些股票上了,幸好被我發現得早,全數收購才不致使威勒家產落入外人手中。」裴烈看著他們的頭一個比一個垂得低,就知道這場仗已獲勝。
「唉……」威勒夫人像洩了氣的皮球,也沒話好說了。
也難怪裴烈這麼有恃無恐,誰叫這些不屑子侄平日對她惟命是從,卻沒一個有才能,而裴烈雖然是她的親生兒子,偏偏母子倆感情不和。
她的眼裡閃過憤怒,知道眼前的裴烈,已經不再是那個隨她擺懲罰的小男孩了。如今能保住威勒家產,基業沒拱手讓人,她是該捏一把冷汗慶幸了。
「裴烈,這點我的確無法否定你的功勞,也正因如此,威勒家族更需要結合龐大的勢力,才能鞏固這百年基業,所以,聯姻是誓在必行的。」威勒夫人依然不放棄,但口氣已變得緩和許多。
雖然她輸了一局,但以大家長的身份地位而言,在這個家族裡,她依然代表了權威。
「不!母親您的思想太落伍了,聯姻固然能締造可觀的利益,但那也不是保全及發展事業惟一的方法,何況,我一點也不想犧牲自己的幸福。」裴烈炯炯懾人的眸子,說明了他有多堅決。
「那你是執意要娶這個女人嗎?她能帶給你什麼?」她將憤恨的目光轉向初晨陽。
裴烈靜靜的看著母親,沒有憤怒,只剩下淡淡的悲哀。這麼多年來,他不曾真正違逆過她,也不想做得太過絕情,畢竟她是他的母親。
事實上,他也真正明白了,她絕對不會給他親情的,在她心目中只有自己,即使深愛她的丈夫也無法感動她,她盡情玩樂,沉浸於聲色犬馬中,使他父親蒙羞也毫不在意。
「你根本沒有感情,只想要權勢和財富,對吧?所以,你根本無法體會她能帶給我什麼。」
「裴烈!你非得要弄得這麼僵?如果你執意要跟這個女人結婚,我是不會祝福你們的。」她的語調不再優雅,狠毒的瞪向初晨陽,大有對她不利的意味。
裴烈抱住初晨陽,保護意味濃厚的說:「我知道祝福是發自內心的意願,所以我也不敢勉強您,您還是多享享清福吧!」接著他渾身散發冰冷氣息,「但你也別忘了,你休想動她一根寒毛,你妄想欺負、羞辱、恐嚇、殺害的人,是我心愛的女人,千萬別再讓我看見你做這種蠢事!」
他的話挑得很清楚了,她只要別再節外生枝,仍可以享有榮華富貴,否則,她將一無所有。
「哼!生意上的事,我都不想管了,你們的事我更不想理。」而居於下風的威勒夫人聰明的找台階下,領著眾人離去。
「唷呵!全局獲勝!」威勒夫人離去後,凱、方度非和羅爾高興的擁抱。
裴烈則摟著初晨陽的肩笑看著兄弟,並叫人開香檳慶祝,她雖然不會喝酒,但感染了大家的歡樂氣氛,也跟著舉杯慶祝。
「這香檳酒很清甜,很好喝耶!」她嘗了一小口,發現比烈酒好喝多了,便放膽的喝。
「謝謝你,乾杯。」為了感謝裴烈對她的極力保護,她笑咪咪的向他敬酒,仰頭就喝了一大口。
「別喝太多了,很容易喝醉的。」他沉聲勸阻。
「喝醉就喝醉,有你在怕什麼?」她對裴烈淺淺一笑,卻不知自己酒後的臉兒嫵媚嬌柔,差點叫人看傻了。
羅爾為她添了酒,舉杯道:「對,喝醉了有裴烈照顧你。」
「是啊!有裴烈保護你,祝我們勝利萬歲!萬萬歲!」凱也高舉酒杯打算同樂。
「耶!萬萬歲!」她興奮之餘摟著凱,親了他臉頰一下。
這、這是什麼意思!裴烈心頭一震,明明還在他懷裡,她竟然當著他的面親別的男人?!初晨陽也為之一愣,因為她馬上強烈感受到裴烈因怒意而緊繃的身軀。難道他在為她吃醋?那麼……她可得好好測試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