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去他的!夏淮舟低低咒罵了幾句。這個姓黎的女人到底是何目的?他已經擺明了沒興趣招惹她,她居然這麼聰明,找上了爸當撒手鑭?
「老大……」見他一臉咬牙切齒,阿升有些躊躇,「我想,阿黎她不是存心那麼說的,可能是因為你要趕她走……」
夏淮舟懶得吭聲,只是眉峰緊蹙。早知道如此,他那天晚上就該閉上眼睛來個眼不見為淨,不應該無聊到去「英雄救美」,這下倒好,惹麻煩惹到自己身上來了。
「老大,你……」小方和阿升同時出聲。
卻見夏淮舟微扯了一下唇角,簡單的丟下一句:「明天一早幫我把車開回來,我要用車。」
完了,他拎著仍抓在手上的袋子大步上樓去了,留下小方和阿升兩個人面面相覷。
房門傳來砰然大響,把黎嫣震得跳了起來,手上的外套差點沒掉到地上去。她回過頭去,一眼便瞧見夏淮舟站在敞開的門前,雙手斜插在口袋裡,瞇起眼睛看她。
「哦,你嚇了我一跳。」黎嫣用手拍著胸捕,一臉魂未定。
「如果你沒有個在我房間的好理由,我保證你會不止嚇一跳這麼簡單。」他皮笑肉不笑和她寒暄的意思。
她聳聳肩:「沒有啊,拿你的外套來還你罷了,沒有其他的企圖。」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她還將手上的外套朝他揚了揚,「感謝你的大恩大德。」
夏淮舟沒有動,也沒有反應,「你在搞什麼鬼?」他只微動了動嘴角,晶亮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看我被我老爹海削一頓,你很得意?」
「兒子做錯事被老爸叨念個幾句,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她慧黠的一笑,「老老闆那算是小意思了,我還覺得老老闆對你這個兒子太客氣了呢!」
「如果你只為了寫一篇窮極無聊又沒營養的狗屁文章,而選擇這個行業,那我只能說,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你這種蠢女人了。」他仍是皮笑肉不笑的,「你要留在這裡我無所謂,但你選擇去酒店上班,罵你蠢簡直是侮辱了那個字。」
「哦?」黎嫣故意拉長了聲音,「我去酒店上班礙到你了?」
「我爸要我當你的保母,你說有沒有礙到我?」他惡聲惡氣的瞪她,「你這個發育不良的小鬼居然想到酒店去上班?我的天,要是碰上警察臨檢,你沒被當成雛妓抓才有鬼!」
黎嫣挑起一道眉毛,有些意外,「老老闆要你照顧我?」沒想到夏石慶這麼有心。這麼一想之後,再瞧見夏淮舟那一臉凶神惡煞,彷彿聽從老爸的吩咐是迫不得已、百般不願的模樣,她就更覺得這個兒子真是大逆不道。
「你可以留在這裡繼續你見鬼的體驗生涯,我懶得管!」大手一揮,不耐煩的瞪著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我可沒興趣當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小鬼的保母,你可以選擇回家去,或者隨你高興幹什麼,只要別給我添麻煩。」
這傢伙是在威脅?她挑著眉毛盯著他看,目光深思而有神。
「如何,你怎麼說?」他有些不耐煩的瞪著她,納悶這個小女人那顆蠢腦袋裡到底在轉著什麼亂七八槽的念頭。
黎嫣沒有說話,一雙聰穎慧黠的大眼骨碌碌的在他挺拔的身形和俊朗的臉上轉,似乎要看清他有多少個毛細孔似的。
「你……」他正想再開口,她已經慢條斯理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姿態輕鬆優閒得活像這是她家一樣。
「既然你的父親要你在我去酒店上班這段時間多照顧我,你不覺得你應該聽從父親的話嗎?」她慢吞吞的說。
夏淮舟的眉毛再度蹙起。
「違背父親的命令,這不是身為兒子該做的事吧,夏先生?」她聳聳肩,「雖然那種倒楣事不見得每個女人都會碰到,但我也算是些個別例。老老闆一向照顧我們,會這麼做也是一番的好意,既然如此,我若拒絕了不是太見外了嗎?」
好理由!夏淮舟沒有動,只是微扯動嘴角。
「倒是你,三兩個月難得回來一次,光做些忤逆老爸的事……不好吧,夏先生?」她露齒一笑,神情仍然從容而自若。
夏淮舟往門框一靠,將雙手環抱在胸前,目光緩慢而仔細的打量過那個端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他對女人的品味一向極為挑剔,在情場上無往不利就更別提了,身為司法界頗有展望的青年才俊,他夏淮舟要的女人自是手到擒來,如捉甕中之鱉般輕而易舉。
他的目光慵懶而毫不掩飾的由那張靈慧黠的秀氣臉龐,裸露在空氣中的白皙臂膀和渾圓成熟的曼妙曲線,一直到那雙腳蹬三寸黑色高跟鞋的修長美腿。雖說和一向在他身邊周旋的噴火女郎比起來,黎嫣的Size是要袖珍得多,不過嘛……
坦白說,這小女人顯然比他之前所形容「發育不良」的小鬼要好得多。一個有些邪氣的微笑泛上了他的唇角,若不是還納悶著她的用意,他想他會非常樂意多花點時間欣賞她身上這些美妙的特質。
「你在打量我?」黎嫣眨眨眼睛,一點也沒有被打量的不自在,「如何,吃慣了大魚大肉,我這種清粥小菜還合你胃口嗎。」
夏淮舟輕咳了一聲,這小女人聰明得很,他還是不動聲色明哲保身,清楚她的目的為要。
「吵架有助於維繫父子的感情,你不懂嗎?」夏淮舟故意忽略了她的問。怎麼搞的,這個非親非故的女人倒教起他「孝道」這兩個字來了。
「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黎嫣似笑非笑,「你知道老老闆心臟不好,禁不得氣嗎。」
夏淮舟瞇起眼,「誰告訴你的?」
事實上,夏石慶的身體好得很,一年到頭連傷風感冒都難得害一次,精神和體力優秀得可以去跑馬拉松,他納悶這個女人是哪兒得來的八卦謠言?
「你這個當人家兒子的,還要別人來告訴你父親的身體狀況,不覺得可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