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衡量著樓梯口的距離,評估著萬一李尚達太過分時,自己逃跑的可能性。
「別這樣嘛。」李尚達走近她,些微的酒意令他膽子大了起來,伸出手去抓她的胳膊。「既然我人都來了,難道你不請我進去坐一坐嗎?畢竟咱們都已這麼熟了……」
「請你別這樣,李先生。」房玄菱想掙開他的手,待發覺他不打算照辦時,她抬頭瞪他。「放開我,不然我要叫了。」
「幹嗎這麼冷漠啊,玄菱?你之前對我的態度可不是這樣子的。」李尚達對她的警告充耳不聞,手臂依舊緊握住她,將她朝樓梯的角落逼近。
男人畢竟是力氣大,尤其是一個借酒裝瘋的男人,房玄菱奮力掙扎著,卻發現自己根本掙不開
他。就在她打算放聲尖叫時,一個低沉的嗓音響了起來——
「她說了放開她,你沒聽到嗎?」
房玄菱微微一震,兩人同時朝聲音來源裡去,譚森高大的身影就站在他們身後。李尚達倏地放開了她的手,尚存的一絲酒意全嚇醒了。
「譚……譚先生,你怎麼會在這兒?」他結結巴巴地問。
「因為我今天晚上和房小姐有約。」他神情輕鬆,黑眸裡卻隱含暴雨欲來前的寧靜。「李先生還有事?要不要一起進去裡面談?」
「不……不用了。」李尚達連忙陪著笑。識時務者為俊傑,譚森結實的身材比他高大許多,他還是保命要緊。「既然你和房小姐有約,那我還是明天再到幼稚園去找她談好了。」
沒有等他們反應,他一溜煙地從樓梯口跑掉了。四周重新恢復寂靜。
「你怎麼來了?」她顫抖地問,呼吸仍然急促,一顆心彷彿要躍出胸膛,但她分不清是因為方才受到的驚嚇,抑或是突然見到他的成分來得大些。
「顯然我來得不是時候。」譚森微微扯動嘴角,俊美的臉龐繃得緊緊的。「我以為我告訴過你,離李尚達遠一點。他雖然已經和他的老婆分居了,但是還沒有離婚。」
乍見他的喜悅立刻消失於無形。房玄菱仰視著他,發現他的濃眉緊蹙,神情陰沉乖戾。
「如果你來是想找我吵架,而且,還是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那你可以走了。」她平靜地
道,不再理他地掏出鑰匙開門而入。
她想關門,他卻更快一步用腳抵住門不讓她如願。她轉身走進客廳,沒有費事去和他比力氣。
「我警告過你,離他遠一點,和這種敗類交往對你沒有好處。」他關上門走了進來,聲調裡隱含壓抑的憤怒。
房玄菱在客廳中央停下,回過頭來注視著他。沒有人伸手去開燈,微弱的燈光由虛掩的落地窗簾外斜照進來,他的臉半隱在黑暗之中,令他看來更顯危險懾人。
他在生氣,她知道,可是……為什麼?那暴躁的神情幾乎像是……嫉妒!
「我和李尚達並沒有來往。」她回答他,努力維持最後一絲冷靜。「你也看到了,是他自己跑
來找我,我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我的住址……」
「如果你沒給他錯誤的訊息,他會纏著你不放?」這是欲加之罪,他知道。他明明也瞧見了李尚達粗鄙的嘴臉和她的奮力掙扎,但是……該死的,他在她門外枯等了兩個小時,先是看見她和趙東恆難分難捨,接著又看見李尚達糾纏她,壓抑幾天的情緒已經繃到了極限。
「就算是又如何?你有什麼權利質問我?」她挺直了背脊,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我懂了,偉大的監護人。你是怪我未經你的同意就企圖勾引他?很抱歉,因為我實在等不及享受男人對
我巴結奉承的滋味。」
房玄菱嘲弄的語氣令他怒氣更盛。「住口!」
「下一次我會更小心挑選,將所有我想勾引的對象都先向你報備……」
她沒有說完,他已經一個大步至她的面前,粗魯地攫住她的手,他手腕強大的力道幾乎能將她纖細的胳膊給折斷。她沒有掙開,只是倔強地昂起下巴瞪了回去。
「你應付男人如此輕鬆自如,顯然是訓練有素了?」譚森面色陰沉地道。「看來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幫忙,就能勾引上家財萬貫的金龜婿。早知道我也不用如此費事,答應人傑這個荒謬的要求。」
「你之所以答應人傑的要求,根本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彌補當年你搶了他女朋友的愧疚。」
他的雙眼倏地瞇起。「你說什麼?」
「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她不顧一切地喊道:「我說的是令你和人傑反目成仇的理由,我說的是那個宋惟心。」
四週一下子靜寂了下來,有好一會兒,他們互相瞪視著對方。
譚森雙眼盯住她,喉結上下滾動。「你怎麼會知道她?」
「我當然知道她,還記得很清楚。」房玄菱甩了甩頭,聲調苦澀地開口,「我當時已經大得足夠明白你們之間的衝突。十四歲或許沒有你們想的那麼成熟,但也絕對不像你們認為的那麼無知。」
他沒有放開他的鉗制,肩膀依然緊繃,胸膛急促地起伏。他沉默的表情更加深了她的假設,她感覺心口一陣糾緊。
「我說對了,是嗎?」她譏諷道,目光依舊咄咄逼人。「是什麼令你認為我會去勾引有婦之夫,譚森?只因為一個宋惟心便讓你決定了所有女人的評價,讓你認為所有女人都是那樣子的,是不是?」
「閉嘴!」他搖晃著她,聲音粗暴低吼。「不准再提她,聽到沒有?」
「為什麼你害怕再提到這個名字?因為你心虛了?我……」她沒有說完便聽見他低咒一聲,雙手粗魯地將她拉近,然後俯下頭狠狠地吻住她讓她閉嘴。
這個吻來得又快又突然,令她根本措手不及。她喘息一聲,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想推開他,然而他輕易便鉗制住她的手,強迫她啟開雙唇讓他探入。這是個霸道、撩人且令她渾身酥軟的吻。他的手纏進她頸後的髮絲,吻得強硬且毫不溫柔,她掙扎著想掙脫開,然而她的力量根本無法和他相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