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齊將他們之間的「交易」告訴樊奇為了?她先是怔了一下,分不清此刻的心情有多複雜。
「都不是。」她淡然地道:「他的母親不喜歡我,叫我離開她兒子遠一點。」
「那就再好不過了,你不用再和霍齊演這場莫名其妙的戲,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你。」樊奇為笑呵呵地說:「收到我的花了吧?怎麼樣,古小姐願不願意賞光和在下我吃個飯?當然,得找個你有空且願意的時間,還得避開我姨媽的眼線,如何?你答應嗎?」
古庭歡忍不住笑了,他那孩子氣的臉龐和誠懇的笑容,讓她連拒絕都很難說出口,「當然可以,不過要等到我有空閒時,你得碰運氣嘍!」
她笑容可掬地說:「現在我得去……嗯,『對付』你姨媽了,有空再和你聊如何?」
「當然,多久我都等。」樊奇為一口答應,笑得眼睛都瞇了,「去吧,我姨媽精明得很,你得小心點,別被她看出不對勁的地方。」
古庭歡明白,她咬咬唇,或許她不能讓霍夫人喜歡自己,但她絕不會退縮,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咬著牙演下去了。
送蔡兆怡回家的一路上,霍齊一直心神不寧,想著早上霍漪打給他的那個電話,告訴他關於母親去找古庭歡的事。霍漪對古庭歡的喜愛和折服是顯而易見的,但她也明白地說出母親對古庭歡的排斥和處處刁難。
「媽似乎故意找庭歡麻煩,一直要她離你遠一點哩!」霍漪提醒地說:「小哥,你得多安慰一下庭歡,她雖然不說,可是我看得出媽說的那些話和對她的冷嘲熱諷,讓她很不好受,你和她要是真有心想在一起,那你得多加點油嘍!」
接下來一整個下午,他的心思就一直停在這件事上頭,為什麼古庭歡沒告訴他?明知道母親如此難纏,她不是應該找他商量對策才是嗎?她沒有理由接受那些諷刺及指控的,何以她卻一聲不吭地默默接受?
他是被那個小女人下了盅,迷了心智了,他用手抹抹臉,陡地有些焦躁,古庭歡不該這樣影響他,或許母親說得對,他的確是被一個別有目的而接近他的妖女給迷惑了,如果他夠聰明,就該結束一切就此打住,停止這椿該死的交易,然後娶蔡兆怡為妻。
沒有人敢操控他的思想,即使古庭歡也一樣,他狠狠地提醒自己,卻發現連這個理由也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後他看見了古庭歡,他剎住車,瞧見她正從一輛車子上下來,姣美的臉龐帶著一抹輕柔的笑意,她抱著一個大紙袋,微笑地和那位斜靠在車旁的男人說話,男人不知說了什麼,讓她臉上的笑容更美更深了。
霍齊抿緊薄唇下了車,關車門的聲音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正在交談的兩個人同時回過頭來,目光轉為驚訝。
「霍齊?」樊奇為先是訝異,隨即笑咪咪地朝他招手,「你來找庭歡?」
「我有事得和她談談。」霍齊沒有看占庭歡,聲音淡然,「你們以後有的是時間,不在乎這幾個小時吧?」
古庭歡的笑意微微隱去,沉默著不發一言。
「當然,我陪庭歡去超級市場買她要的東西,她還不肯請我上去坐坐呢!」樊奇為聳聳肩,對古庭歡露齒一笑,「既然你和霍齊有話要談,耶我就先走一步,咱們下次再聊。」
「嗯,謝謝你,奇為。」古庭歡微笑地點頭,目送著樊奇為離開。
直到車子消失蹤影,霍齊才回過頭來,微扯了一下嘴角,「我們的交易還沒結束,你就迫不及待的咬著奇為這條大魚不放了」他知道自己的話說得太重了點,他從來不是個無法控制情緒的人,但他就是無法克制自己看見那一幕的怒火。他在嫉妒,真該死,他居然在嫉妒奇為!
古庭歡沒有發怒,只是輕輕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要這麼想,那就算是吧!」她淡淡地道:「我和你的約定只包括在你父母面前做戲,其餘時間我要和誰約會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她沒有再看他一眼,轉身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霍齊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對不起。」這句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他已經忘記自己上回說這三個字是什麼時候了。他伸手爬過滿頭亂髮,低喃道:「我承認我是失去控制了,才口不擇言,別生氣,好嗎?」
他眼裡的懇求讓她心軟,她垂下睫毛,然後將手上的紙袋塞到他手上,「來吧,嘗嘗我試做的新菜。」她淘氣地對他眨眨眼,「你得幫我把東西搬上去,如果菜不好吃你也只好認了,誰叫你剛好挑中這個時間來?」
「你會做菜?」在他接觸過的女性當中,絕大多數對做菜一竅不通,現今社會的外賣和餐廳多如過江之鯽,女人不會做菜似乎也稱不上是種罪惡。
「怎麼,你以為我不食人間煙火嗎?」她瞧了他一眼,「我可不像你們男人,百分之百遠離庖廚,既然我不想三餐吃泡麵,當然要學做菜嘍!」
「你今天和奇為出去了?」吃過飯後,在她的小客廳裡,霍齊對正端著兩杯咖啡出來的古庭歡問。
「嗯,我不好意思一直拒絕他。」她將杯子遞給霍齊。
「但你卻那樣拒絕了其他的男人。」他微揚起眉,嘲弄地道:「因為和奇為比起來,那些人都顯得微不足道了是嗎?」
古庭歡凝視了他半晌,「就算是這樣,又有什麼不對呢?」她瞅著他,「奇為告訴我,你把我們之間的交易都告訴他了。」
「哦?他怎麼說?」
「他說他願意等我半年,甚至更久的時間。」一個頗玩味的笑容泛上她的唇畔,「也許不用你的幫忙,我也會嫁給他。」
霍齊的嘴角抽緊了,「很好,看樣子你想嫁人豪門的心願不會太慢實現,那五百萬正好算是給你的賀禮。」他沉默半晌,「我的母親去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