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你來啦!來,快點進來,我買了好多禮物給你。」
聽到車聲而趕出來迎接她的器盈盈高興地說,隨即拉著她的手就往大廳裡走去。
置身在大廳裡,那天在這裡發生的事,不可避免的又浮上喜兒的心頭,叫她的心頓時狠狠一揪。
要不是盈盈一定要她來一趟,她相信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想再踏進這傷心地一步。
「來,拆開來看看喜不喜歡?每一份都是我用心替你選的喔!」
器盈盈指著茶几上十幾個大大小小,包裝精美的盒子,笑盈盈地對她說。
「謝謝!」面對她的熱情,喜兒感激地笑了。
「你們不是說度完蜜月就直接回美國嗎?怎麼又回來了?」她邊拆著包裝盒邊問。
「我前天打電話回家,才聽張媽說我哥那奇怪的頭痛症又發作了,我放心不下,所以一定要回來看看他!」器盈盈一瞼憂心地皺起眉。
聞言,喜兒拾起頭來,張開嘴像想說話,最後卻又閉上。
「他這個病真奇怪!第一次發作是我爸過世的時候;到我媽過世時,他又痛了一次;第三次是公司剛創立沒多久,發生財務危機,眼看很可能要血本無歸……那時我好害怕他有什麼事,所以硬要他看醫生,但跑了好多家醫院,看了好多醫生,照了一張又一張的X光片,就是找不到真正的病因,每個醫生都說他的身體很健康。
「後來公司的財務危機解決了,他也從此沒再發作過。我以為他沒事了,可是怎麼又突然發作了呢?而且,以前發作的時候,最多只痛兩天就不痛了,但這次卻更嚴重,痛了五天,怎麼會這樣呢?」器盈盈越說越擔心。
見狀,喜兒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別太擔心!每個人都會偶爾頭痛一下,或許是太累的關係吧!」
但她也不自覺地蹙起了秀眉。
「不!他的頭痛跟別人的不一樣:—」
「盈盈,我回來了!還有阿器也來了。」
隨著殷子聰的聲音,兩人一同轉頭看向大廳,喜兒頓時僵住。
看見她,器洋洋也一怔,墨鏡後的黑眸貪婪地凝定在她的小臉上。
見她整整瘦了一圈,他的心狠揪了一下。
喜兒站起來。「我要走了!」
她無法忍受再看到他,更遑論跟他同處一室。
「你怎麼剛來就要走?還沒吃晚飯呢!何況我哥也來了耶!」器盈盈錯愕地拉住她。
「我不跟這種小人同桌吃飯!」喜兒氣憤地說,又恨恨地瞪他一眼。
她可以確定,自己將會恨這個可惡的男人一輩子!
當初如果他不想跟她在一起,就不該答應讓她追求他;而且如果只是敷衍她,他就不該對她那麼好,害她陷得那麼深,如今才會這麼痛!
迎視著她眼中赤裸裸的恨,器洋洋心一陣陣揪痛,卻什麼都不能說,垂在身側的大手握成拳,負到背後,以免自己忍不住抱住她。
「你們……你們在鬧彆扭喔?」器盈盈愕然地看看她,又看看兄長。
當天她上樓去補妝,並沒有看到那一幕,而殷子聰為了讓她安心去度蜜月,也沒有告訴她。
「誰跟他鬧彆扭?我不認識這種恩將仇報,無情無義的小人!」
她但願自己從來沒認識過他!
哼!再怎麼說,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麼可以如此惡劣地戲弄她,傷害她呢?
感覺到眼睛一陣灼熱,她迅速掙脫盈盈的手,扭身快速地往外走。
「喜兒,別這樣嘛!大家還是……還是朋友嘛!」
殷子聰在老婆的示意下,連忙攔下她。
「有這樣的朋友,我還需要敵人嗎?」
什麼樣的朋友會用刀狠狠插進你的心,叫你痛不欲生?
「哼!我才沒有這種朋友!」
她跟他將永遠是仇人,絕對不會是朋友!喜兒仇恨地瞪著器洋洋。
器洋洋咬緊牙關,仍舊一語不發。
「喜兒,別生氣啦!男女朋友,有時難免會有點小誤會,有什麼事慢慢講……」
器盈盈又趕上前來拉住她,打算做和事佬。
「來!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下來吃頓飯!你看,我忙了一下午,準備了好多菜,都已經煮好了,就等著你們來。好啦,你就看在我那麼辛苦的分上,留下來嘗嘗我的手藝嘛∼∼」
禁不起她再三的懇求,喜兒只好不情不願地被她拉進飯廳裡。雖然她的哥哥有夠可恨,但盈盈是真心待她好的。
四人開始坐下來用餐,不用說,席間的氣氛自然是尷尬到了極點。
器盈盈努力地找話題,想讓他們交談,可惜徒勞無功。
喜兒只有在問到她時,才簡短答一兩句,器洋洋則一聲不吭地悶頭扒飯,只有殷子聰心疼老婆,跟她一搭一唱,可惜卻熱不起場子。
「你的傷已經完全康復,不用再做復健了嗎?真是太好了!哥,你說是不是啊?」器盈盈高興地說。
器洋洋點點頭,繼續扒飯。
喜兒白他一眼,冷哼一聲。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多留幾天,等拍完婚紗照再回去。你哪一天有空啊?」
見怎麼搭都無法讓他們搭上線,器盈盈也意識到問題可能不像她所想的那麼簡單,於是打算等弄清楚問題後,再幫他們。
「對不起,我不能幫你拍了,你另外找人吧。過幾天,我要出國一趟,這幾天要忙著打包行李。」
雖然還有四天,要幫他們拍還是可以的,但她之前就知道器盈盈要她哥哥跟他們夫婦合照,所以她順勢推辭掉。
再不離開這個城市,她怕自己會瘋掉!有好幾次,她竟然無意識地把車開到遠洋的樓下,等到醒覺過來後,才趕緊把車開走……
聞言,器洋洋猛然拾起頭看向她。
「你怎麼會突然要出國?要去哪裡?去玩還是——」器盈盈連聲問道。
「我是去工作,去巴格達!」
雖然仍然沒有報社願意請她,不過,她估計只要自己能拍到一些足以發人深省的照片,還是有報社會用的。
「你說什麼?!你要去哪裡?」她的話音才剛落,器洋洋便厲聲質問,眉頭更是擰成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