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洋洋連理都沒理他,一等電話響起,便立刻抓起話筒。
「喜——」他還來不及說話,另一頭便傳來喜兒耀武揚威的聲音——
「臭器洋洋!我現在人就在巴格達薩達姆機場!你能拿我怎樣?哼!」
器洋洋聞言頓時火冒三丈,霍然站起身,惡聲暴吼道:「該死的女人!你找——」
可是才吼到一半,彼端卻傳來「嘟嘟」聲,他怒不可遏地摔掉手中的話筒。
被他的怒吼聲震得差點耳聾的殷子聰,瞠目結舌地看著瞬間被分屍的話筒,嚇得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這就是他認識了二十幾年,向來冷靜自持的好朋友嗎?
「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見他竟在收拾護照,殷子聰錯愕地問道。
「那該死的女人現在已經在巴格達了!」器洋洋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迸出。
「幫我聯絡機師,告訴他我要馬上出發去巴格達,要他在機場待命!還有,打電話給辛特,讓他幫我查一下那女人住哪家飯店,如果找到她的人,就看牢她!」
他邊說邊往外走。
「該死!」
殷子聰見他扶住額,身體掠過一陣激烈顫抖,忙追上前去。
「你又發作了?這樣子怎麼能去?你還是先回家休息吧!讓辛特幫你去找,他是沙烏地阿拉伯王子,人脈廣,一定能找得到她,幫你帶她回來的。」
「我一定要親自去把那該死的女人逮回來痛扁一頓!」
他咆哮完,便扶著頭呻吟了一聲,隨即怒氣騰騰地衝出門去。
為情所困的男人果然是毫無理智可言!殷子聰不禁為遠方的喜兒祈禱起來。
用力掛斷器洋洋的電話後,喜兒做了個鬼臉。
哼,總算出了一口鳥氣!
她花了兩天的時間,轉機轉得暈頭轉向,等的就是這一刻!
那晚,被他莫名其妙的凶了一頓後,她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心,於是回到家便胡亂收拾了行李,連夜直奔機場……
把小背包往肩上一甩,她昂首闊步走出機場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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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的聲音響徹了整條街,一具又一具的屍體被抬起來,救難人員拚命地在已然淪為廢墟的瓦礫堆中摟掘,試圖尋找是否還有生還者。
喜兒不斷地按著快門,拍攝著現場的情景,一邊勉力壓下因目睹那些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屍體而起的噁心感。
她剛才在附近逛,聽到這邊響起爆炸聲,忙飛奔過來。
突然,她看到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守在一具屍體旁邊,神情木然得叫人心驚,她蹲下身來,把鏡頭轉向他,迅速按下快門。
男孩像被閃光燈所驚動,緩緩拾起眼。
那眼神中交集的痛苦、憤怒和絕望,與他臉上木然的表情形成強烈的對比,也震懾了喜兒的心。
她再次按下快門,然後打算上前去,從正面的角度拍幾張,但還沒站起身,衣領卻被人給拎住。
「誰?放開我!」她大叫著轉頭,卻在看清楚來人時,立刻瞠大杏眸,張大了小嘴,說不出話來。
天啊∼∼怎麼會是他?!
距離她昨天打電話給他才二十四小時呢!他怎麼也到了巴格達?而且還找得到她!難不成他有通天的本領?
「喂!你要帶我去哪裡?放開我!放我下去!我叫你放開……」
發覺被他拎著走,她立刻奮力地掙扎,並且大叫大喊。
「閉嘴!不許再吵!」器洋洋低喝,眉頭擰得死緊。
「混蛋!你以為你是誰啊?放開我,聽見沒有?再不放我下去,信不信我踹死你?」
她憤怒地提起腿,可還沒來得及實現她的威脅,小屁股便先挨了兩大板。
「你……你……」喜兒氣得七竅生煙,瞪著他的眼眸幾乎噴出火來。
器洋洋沒有理她,打開車門便把她扔進去。
喜兒揉著被打疼的小屁股,氣得渾身直發抖。
他好大的膽子!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打她的小屁屁,而且還打得那麼用力!嗚∼∼好痛!
器洋洋一上車,車子便馬上開動。
「嘖嘖!原來中國男人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
聽到這略帶奇怪口音的中文,喜兒抬頭望過去,卻見對面坐著個中東裔的男子,不禁一愣。
打量了一下四周,她這才發覺自己置身在一輛加長型的勞斯萊斯車子裡。
她試著要打開車門,可那車門卻文風不動,顯然是被中控鎖給鎖住了。
「我要下車!」她握緊小拳頭對著他怒喊。
「你再吵,我就把你的嘴堵住!」器洋洋閉著眼,靠在椅背上冷聲威脅道。
「你敢?!」喜兒簡直氣瘋了,失去理智地一腳踹向他的腳踝。「放我下去!放我下——」
「辛特,拿繩子和毛巾給我!」
「你……你想幹麼?」喜兒嚇了一跳。
這臭傢伙該不會是想綁住她,再堵住她的嘴吧?
「噓!他已經夠難受了,你現在最好別再惹他!」辛特朝她搖搖手。
難受?
她看他一眼,這才發覺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不只是難看,而且還白得很不正常,甚至連嘴唇也泛青了,眉頭則皺得可以夾死蚊子,好像在忍受著巨大的痛楚似的……
他的事不關你的事!她提醒自己。
「我要下車!」她瞪著辛特說。
辛特攤攤手,表示無能為力、「你好,我叫辛特,是這傢伙的大學同學兼老朋友,我知道你叫喜兒。」
原來是老朋友,難怪他坐視她被那傢伙綁架都不出聲,簡直是狼狽為奸!喜兒冷哼一聲。
「喂!你要帶我去哪裡?」看來下車是無望了,她改而問道。
「到了你自然知道!」器洋洋冷冷地回了一句,
喜兒氣悶地鼓起腮幫子。
「再半個小時的車程就到了,如果你覺得悶的話,我們可以聊聊天!」辛特微笑道。
「嘖嘖……一個女孩子竟然敢孤身跑來這種地方!真不簡單啊!難怪阿器會被你惹得這麼失控!」他的語氣竟有些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