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喝醉了,為什麼不讓我留下來睡就好了?」這一定是他們設計好的陰謀,他所不確定的是,莫藜語是否也是計劃者之一?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齊薇格心中多少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她卻依然裝傻。
顧季禹沒回答她的問題,便將電話給掛斷。
天呀!他怎麼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的混亂之中,從床上遺留下來的血漬,他知道她在昨夜之前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女孩,他到底是用什麼強霸的手段來強迫她。他和一個強暴犯又有什麼不一樣!
從沈芷彤離開他之後,他就不曾再和女人發生過關係,昨晚的他又怎麼會糊里糊塗的要了她。他到底給自己惹上了什麼樣的麻煩?
顧季禹迅速下床衝進浴室沖了個澡,隨便換上一套舒服的衣服,毫不耽擱的開著車趕到公司去。
他一到公司後隨即衝向自己的辦公室,然而秘書室裡卻空無一人。難道她今天也沒到公司上班?
他轉身要衝出去時,卻和拿著文件正要進來的她撞個正著。
莫藜語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撞,撞得倒退了幾步,懷中抱的文件散落一地,也因為重心不穩而整個身子往後仰,就在她的後腦勺差點親上那堵牆時,一雙手及時將她拉了回來。她的後腦勺雖然沒撞到牆壁,但她的鼻樑卻撞到了另一堵堅厚的胸膛。
顧季禹在千鈞一髮之際將她拉住,免去了她可能的撞傷。
「顧先生——」
「你告訴我,昨天晚上那個女人是不是你?」顧季禹緊緊抓住她的雙臂,眼神中露出急切的擔憂。
「顧先生,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莫藜語只能裝傻,雖然已經做了許久的心理準備,但在他直接的問出時,她仍不免驚駭住。
「昨天晚上是不是你送我回家的?」
「是呀!」
「那後來呢?」顧季禹急切的問著。
「後來?」
「你送我回家之後。」看她的反應似乎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後來你因為喝了太多酒,吐了一地,我把地上清理乾淨之後就回家了。」
「只有這樣?」
「顧先生,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莫藜語裝出一臉的茫然和不解。
「你真的不知道?」顧季禹直直的凝視著她的雙眼,然而從她澄澈的雙眸之中,看不出一點的虛假。
「知道什麼?」
顧季禹頹然的放開她,如果不是她,昨晚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然而從她的表情看來,好像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如果真的是她,她也沒有必要否認。她甚至可以趁這個機會來要挾他,要求補償。
床上的那灘血漬看來,昨夜的那個女孩的確是個處女。
「顧先生,到底發生什麼事?」
「沒事。」顧季禹搖搖手,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莫藜語在他走進辦公室後,整個人因過度緊張而差點虛脫。好險,還好他沒有繼續逼問下去,否則她真不敢保證她是否能繼續偽裝下去。
莫藜語到茶水間為他沖泡了杯濃茶,敲敲門後走進去。「顧先生,你的精神看起來很差,喝杯熱茶提提神。」
「謝謝你。」他現在正需要一杯濃茶,可以讓他的腦筋清醒清醒。
「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莫藜語轉身出去。
「莫小姐,你先請等一下。」
「顧先生還有事嗎?」
「今天早上有什麼重要的事嗎?」他從美國回來之後,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無故曠職,這是頭一遭。他真不知道自己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酗酒,又莫名其妙的和連誰都不知道的女人上床。
「早上日本山本株式會社來過電話,下星期他們社長會親自來台灣談合作案子。」
「來的時間確定之後再告訴我。」
「是的。另外,承鴻的助總經理也打電話找你。」
「我知道了,我會打電話給他。」
「沒事的話,我出去了。」
「何秘書的孩子快要滿月了,如果你有時間時請你再幫我買個禮物送過去。」
「是的。」
「沒事了,你可以出去了。」
莫藜語深深凝視他一眼之後,眷戀不捨的離開他的辦公室。
顧季禹以為他到公司之後能得到答案、解開疑惑。沒想到非但疑惑得不到解答,相反的,更加深了他的疑慮。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又是誰有鑰匙可以進到他的房子裡?
她為什麼要在事情過後一走了之,留下一團迷霧讓他百思不解?
???
莫藜語這一天從一踏進公司開始,一直忙到下班始終沒有停過,甚至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忙到連午餐都沒吃,她早已飢腸轆轆。
手上的工作卻好像愈來愈多,到翔和工作了兩個多月,她終於能瞭解顧季禹為何每天總是忙到三更半夜才下班的原因。
翔和企業能在短短的幾年之內,在商界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也是因顧季和兩兄弟付出了比一般人更多的心血和精力才累積而成。
此刻莫藜語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都快下班了,該不會又有交代吧!
以前她都是六點多就會去接孩子,但是到翔和上班之後卻不得不改到八點,有時甚至還會拖到十點。再這麼下去,只怕她得跟保母商量請她帶全天。
「喂,我是莫藜語。」
「莫小姐,你請進來一下。」
莫藜語暫時放下手邊的工作,在敲門後進入顧季禹的辦公室。
「顧先生,你有什麼事交代嗎?」
「你先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公司幫山本社長接風,你跟我一起去。」
「晚上?」
「你有事嗎?」顧季禹習慣性的又皺起眉頭。
「不,沒有。」莫藜語將話給吞下去,搖搖頭。
「好吧!你先出去整理一下,我們馬上就走。」
「是的。」莫藜語轉身離去。
顧季禹在她離去之後,又忍不住盯著那扇開了又關的門,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每當她走出這扇門之後,他總是不自覺的盯著門發呆。
這些日子來他曾經仔細的觀察著她的一切言行舉止,卻看不出她有不正常的地方。尤其是在面對他時,也總顯得那般的自然,彷彿她和他之間是真的也沒發生過。